第八章 2個選擇

校長和傑克面面相覷，趙仙穎行事向來特立獨行，出人意表，但這回剛見面便拉人去拍戲，卻也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小仙穎，你這是唱哪一出啊？」校長問。

傑克還在震驚中，沒開口。

「你們瞧不出這孩子生得好么？」趙仙穎回眸一笑，對校長說，「當然，好看的人千千萬萬，我見過的也能站滿幾個足球場了，但這孩子有特別之處，說了你們未必懂，相信我的眼光便夠了。總之，這孩子尤為罕見，我要借去玩玩，哦不，培養一下。」

好像說漏嘴有些不好意思，趙仙穎沖著葉楓眨了下左眼，甜美中帶著幾分俏皮。

葉楓雖不知她的年紀，但是單看外表，歲月絲毫未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迹，依舊宛如少女。

看出葉楓的窘迫，趙仙穎笑著收回縴手，優雅地走到會客沙發上落座。

「哎呦，那這可熱鬧了，既然你想要人，那傑克只得撒手了。」校長也含笑坐下。

「怎麼回事？」趙仙穎秀眉一揚。

「是我看中了葉楓的運動天賦。」傑克坦白道。

「唔，這樣啊。」趙仙穎若有所思，忽然轉目望著葉楓，輕拍身旁的位置，「來，坐吧，弟弟。以後喊姐姐，喊阿姨的話我會生氣哦。」

葉楓尷尬得近乎無法思考，而且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他知道眼前三位都是傳說中的大人物，此刻委實騎虎難下，只得稍微離遠一些老實坐下。

「這麼說，你想帶葉楓跟著你去踢球？」趙仙穎問。

傑克點頭。

「算了吧，練得那麼累，職業生涯又那麼短，哪有當演員輕鬆自在？賺得還多。」

傑克默然不語，他深知一路走來要付出多少汗水。

見他有幾分消沉的樣子，趙仙穎也覺自己話說重了，柔聲道：

「Sorry，傑克，我沒有別的意思，晚上咱們請校長一道去吃個飯，至於葉楓的選擇嘛，不如讓他自己拿主意，好不好？」

她最後的「好不好」是轉頭望著葉楓問的，葉楓只得輕輕點頭，

「那就這麼辦，這孩子年紀還小，你們也得給人家時間考慮考慮。」校長居中調和，忽然想起一事，望向趙仙穎問道，「小仙穎，你怎麼突然想到來看我這個老頭子了？」

「哎呀。」趙仙穎突然綻開如花笑靨，「我差點把正事給忘了，這回我過來，還真有事拜託您老。」

「什麼事？但說無妨。」

「我有兩個大侄女常年在國外，我現在把她們帶回國念書，校長您說，論起學校，除了聖德學園，還有哪裡是更佳選擇？」

校長手捋長須朗聲大笑：「我當是什麼事呢！這等小事還不簡單？你不必親來，直接給個電話，我也定會給你辦得妥妥帖帖的。」

「您還說呢，我就是電話打不通呀。」趙仙穎微微嘟起嘴撒嬌。

校長一怔，猛地拍了一下大腿，賠笑說：「瞧我這記性，是真的老啦，你剛剛才說過，轉眼我就給忘了。你知道手機這東西我也不常用，估計是忘了充電，要不就是欠費了，哈哈哈。」

「我看，您這才是貴人多忘事。不過，我還得感謝這一躺，幸虧親自來了，否則便要錯失珍寶啦。」

說著，她和校長齊聲歡笑，唯有傑克和葉楓彼此默然相對，感到自己有些多餘。

「哎，小仙穎，你那兩個大侄女呢，今天沒帶來？」

「當然要帶過來給您瞧瞧啦，

躲在外面呢，小女孩臉皮薄，不好意思進來。」

「哈哈哈，你還別說，當年你這丫頭臉皮可也薄得很，如今也是落落大方啦，不愧是在國際舞台上鍛煉過。」校長含笑打趣。

趙仙穎小臉一紅，縱使在社會上經歷再多，一朝回到母校，回首起往日青蔥歲月，整個人也彷彿跟著年輕起來。

「先不聊啦，我去帶兩位大侄女進來，給您老瞧瞧。」丟下這句話，趙仙穎起身步向校長室的房門。

「哈哈哈，小仙穎這是害羞了，難得，難得！」校長笑得開懷，傑克也忍俊不禁。

葉楓很想借故告退，此處已沒他的事了，可惜他一直開不了口。

不一會兒，趙仙穎的身後便跟著兩位粉雕玉琢的銀髮少女回到校長室，兩個女孩非常乖巧，而且是雙胞胎，一般無二的青春靚麗，模樣和趙仙穎有幾分相似，穿著統一的白色洋裝，似乎是她們之前的校服。

「喲，姐妹倆還是雙胞胎！」校長站了起來，滿意地點點頭，「這兩個小娃娃不輸年輕時候的小仙穎啊，果真難得。」

趙仙穎露出頗顯得意的微笑，未等她提醒，那雙胞胎中的姐姐上前傾身行禮，落落大方地說：

「校長爺爺過獎了，初次見面，我叫趙清霜，這是我妹妹趙清月。」

雖是一母同胞，但姐妹倆卻性格迥異。姐姐趙清霜落落大方，毫不露怯，舉止應對有度。而妹妹就安靜得多，甚至過於安靜，近乎高冷，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只輕輕點頭或搖頭，像是個面癱。

二人的身形都比較嬌小，但姐姐身材更好一些，妹妹身形單薄。

「傑克叔叔好！」姐姐趙清霜會主動喊人，而且笑容燦若春花。

「學長好！」

葉楓沒想到連自己也會被打招呼，只得硬著頭皮回了句「你好」。

趙清霜注視他的目光中透著好奇，定是在疑惑他為何會出現在校長室，妹妹則離得老遠，完全沒打算開口，但也不時朝這邊偷瞥。

「仙穎，她們多大了。」校長問。

「今年剛15。」

「那你看，讓她們念幾年級比較好？」

「唔……念高一吧，開學沒多久，應該比較容易適應新班級。」趙仙穎回頭望著趙清霜問道，「霜兒，你覺得呢？」

「一切聽姑姑的。」趙清霜甜甜一笑。

「那就這樣吧。」

「成，沒問題，剩下的手續我會找人來搞定，回頭我電話通知你。」校長大手一揮，此事便定了。

眼見他們聊得忘我，葉楓愈發感到為難，他終於找到機會，鼓起勇氣道：

「校長，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告退了。」

「噢！沒事了，當然沒事，你先回去吧。」

「葉楓，等一下。」趙仙穎卻起身喊住他，「有帶手機嗎？」

葉楓點點頭，從口袋裡取出智能手機，趙仙穎讓他解鎖后，接了過來，在他的手機上保存了一個號碼，備註是「穎姐」，然後她踮起腳尖拍了拍葉楓的腦袋，叮囑道：

「好好考慮，想通了，給我打電話。」

葉楓點點頭，把手機放回兜里，徑直離開了校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