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領導的談話藝術

「阿昊，最近辦案子辛苦了。」

陳昊立馬一個立正：「為局長排憂解難，為黨國排憂解難，屬下並不覺得辛苦。」

這就是語言的藝術，陳昊把局長排在黨國前面，上來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自己先是賀天峰的人，然後才為國黨效力，表明自己是賀天峰的親信。

賀天峰看起來很是受用，笑著說道：「臭小子，來我這裡就不要搞這套形式了，來快坐。」

「謝謝局長。」

「阿昊，這次的案子也查了兩天了，怎樣，有什麼蛛絲馬跡嗎？」

「說來慚愧，進展一直很不順利，現場留下的線索很少，我們無從下手。」

「查案子不能心急，要抽絲剝繭循序漸進才是王道。」賀天峰先是出言安慰，然後話頭一轉「阿昊，實話跟你說把，其實我費大力氣搞來原田秀一，是看上了他的情報和格鬥技術，本想著把他交給段德普，訓練出一批精英間諜派去紅區，沒想到竟然出現了這種紕漏。」

「局長一心為黨國效力，真是我等楷模。」陳昊立刻馬屁奉上，「不過如此機密之行動，我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無妨，阿昊我信得過你。黨國正值危難之際，七局正值危難之際，這種時候我能依仗的人也只有你了。」賀天峰神情變得有些莊重，「這次的事情如果你能順利解決，便是為黨國做出了重大貢獻，我一定向上峰為你請功。」

陳昊看著賀天峰精湛的演技，完全陷進去了。我說局長呦，你這演技不去拿個奧斯卡不是可惜了嘛，這表情，這神態，這動作，都可以做教科書模板了。您才是老戲骨呀，第七局這廟還是太小了，咱不如開個演技培訓班吧，讓後世的小鮮肉都進來學學！

下一句是我的詞了吧，賀學長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演，咱黃埔藝術學院出來的就沒有演技差的！

陳昊感覺氣氛到位了馬上站起來一個立正：「謝謝局長栽培，為局長排憂解難，下屬萬死不辭。」

「很好阿昊，年輕人就是要氣盛，不氣盛還叫年輕人嗎？」賀學長對陳昊的演技表示滿意：「這個案子目前在局裡優先度最高，如果有人不配合，無論職位大小，你都可以先自行處理再報告。好了，你去做事吧。」

......

這賀天峰真是老狐狸了，陳昊如果沒受過二十幾年的社會主義教育，估計就要被他忽悠瘸了。

這原田秀一失蹤一事本來是他賀天峰的責任，今天到了他的嘴裡竟成了為國家出力卻好心辦了壞事。如今已經不單單是他賀天峰自己的責任了，而是第七局整體的責任了。乖乖，這鍋甩的也太快了。

賀天峰為表示信任，把找來原田秀一的初衷告訴陳昊。可現在原田秀一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陳昊知道又有什麼用呢。用過時的情報來籠絡下屬，真當我是傻子呀。

而且這賀天峰雖然一句催促陳昊辦案的話都沒有講，但他又是答應為陳昊輕功，又是給陳昊放權，這字裡行間全是督促陳昊趕快辦案的意思。

陳昊相信相同的話賀天峰也對情報處長孫何晏講過。

領導，您談話水平就一個字，高！

......

第二天陳昊照往常一樣，在王記買完早點後來到辦公室準備享用早餐，沒想到行動處副處長王傑已經在等著自己了。

「陳處長，昨天我說話有些不識大體，今天特意來向您賠罪來了。」王傑今天的姿態擺得很低。

乖乖，局長的效率也太快了，這剛與局長談完話，王傑就來賠罪了？

這也不是行動處的風格呀。

陳昊呵呵一笑：「王副處長不必這樣，昨天的事我根本沒放在心上。」

王傑雙手抱拳，一臉的慚愧狀：「陳處長真是大人有大量，其實昨日段處長知道此事後狠狠批評了我，說我不識大體。說陳處長辦的是公事，目的是為七局解難，我應該全力配合陳處長才是。

昨日晚上我思前想後，終於想明白了。自己眼界太小，只顧著意氣之爭，沒有把七局和黨國的利益放在前面，我很是慚愧呀。」

「王副處長真是過於自責了，放心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這點不愉快就讓他過去把，平時我們兩個處還要多走動嘛。」陳昊嘴裡應付到。心中卻一直在想，這小子廢話也太多了，趕快回你的行動處去吧，老子的早餐都快涼了。

王傑很沒有眼力見的又說道：「陳處長說的沒錯，我們兩個處是該多交流交流。這樣把，今天晚上我在在如意樓備了一點薄酒，還請務必賞光呀。而且我見報紙上講，最近如意樓請了個七巧戲班，在北邊很是有名氣，到時候正好看看去。」

「這就不必了吧，我對此不是很感興趣。」

「要的要的，而且晚上我們可以一邊吃飯一邊交流案情，說不定會對陳處長辦案有幫助呢。」

雖然王傑今天有點反常，但陳昊覺得此事還是可行的，說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讓王副處長破費了。」

王傑終於心滿意足地走了。

陳昊早餐也已經涼透了，不過賺了一頓晚上的大餐，這波不虧。

......

白天，孫何晏照例與陳昊交流案情。

「老陳，你說我們的方向是不是有問題，我們對車站，碼頭，機場設立了關卡，這原田秀一目前必定還在城內，可你說為什麼我們就是找不到他呢！」

「我認為兩種可能。」陳昊思索片刻說道，

「第一，原田秀一已經死了，被人毀屍滅跡，你自然是找不到他。第二，原田秀一身旁有幫手，幫助原田秀一躲避我們的追查。」

孫何晏說道：「根據你的判斷，這一個是原田秀一的敵人，一個是原田秀一的朋友，看來我們要仔細查一下原田秀一的關係網了。」

「可之前局長給我們的報告並沒有原田秀一的詳細履歷，我認為他對原田秀一的過往也不清楚。」

「對了老陳，這原田秀一之前不是一直在南京關押著嗎，南京那邊肯定有更多原田秀一的情報。我在南京那邊的機要部門有些關係，我去打聽一下消息，說不定會對我們破案有幫助。」

「何晏，那此事就拜託你了，一定要儘快，我擔心遲則生變。」

孫何晏抓起外套就往外走：「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