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清點戰場
「女真不過萬，滿萬不可敵」曾經這句話成為南宋軍民刻骨銘心的噩夢，後來這句話又成為大明的噩夢。
曾經女真十七騎就敢追殺三千宋軍，並無損殺潰宋軍，後來大明也沒比靖康時的宋軍好多少。
「女真不過萬，滿萬不可敵」原話其實是遼太祖耶律阿保機說的「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制」，說的是女真難以管理，如果形成萬人以上的規模一定是從原始部落進化成了集權統治，從制度上有了推翻被統治地位，建立獨立政權的可能。
至於這句話後來怎麼演變成「女真不過萬，滿萬不可敵」，是十三年遼金戰爭中，女真戰力不斷提高，逐漸形成了對整個東亞碾壓般的優勢。
自古以來戰爭就是促使社會快速進步的催化劑，從後世中原經歷了一百多年外來入侵抵抗戰爭和三十八年解放戰爭就成了地表最強陸軍，從一直被世界列強輪流壓著打，到把世界列強全打一遍，打遍天下無敵手，這種天旋地轉的轉變就是長期戰爭帶來的洗禮。
不管是四百多年前的女真還是現在的女真都是從遼東這片東亞文明高地殺出來的，只有具備了打遍天下無敵手才能殺出來，出道即巔峰，然後就是快速的腐朽墮落期。
目前後金還沒有真正出道，距離天下無敵還差不少，更不要是他們遇上的是從關中殺出來的秦軍。
秦軍自李青起兵以來，搶佔關中，東卻大乾，西並朵甘思，北擊蒙古，南吞土司，山地戰、草原戰、攻城戰、游擊戰，除了海戰外都積累了豐富的對敵經驗，從地主豪強到妖魔鬼怪，什麼樣的對手都遇到過。
儘管李青給秦軍進行了幾輪換血，但軍中戰心最堅定，戰力最強的骨幹都還在，而且這次大動員，原先退役的士兵也基本都徵召回來。
而秦軍騎兵作為精銳兵種，都是優中選優，從秦軍數百萬士卒中挑選身體最強壯的，騎術和射術均是最好的士兵。
同樣是身經百戰，且百戰百勝的精英軍隊，終究還是要分出勝負，決出生死。
天上的烏雲忽然散開，月亮將她皎潔的月光灑落人間。
藉助月光的光亮和數量眾多的火把，金軍總算能將秦軍看清，數量眾多的輕騎不斷遊走放箭，重騎兵積攢馬力，以逸待勞，只帶秦軍來到預定位置就開始加速衝鋒。
面對金軍輕騎不知死活的騷擾，秦軍沒有客氣，以金軍見識到了此世最強的騎射是什麼樣的水平。
數千名秦軍騎兵整齊劃一得彎弓搭箭，然後沒有停頓地將弓箭射出，數千名秦軍猶如一人，沒有一人的弓箭是未拉滿就放的，姿勢和角度都那麼一致。
這就使得秦軍的箭雨就像排列整齊的步兵弓弩射出的一樣均勻分佈，不會出現有的地方過於密集，有的地方太過稀疏，出現打擊漏洞。
因此，金軍輕騎在箭雨覆蓋的範圍下基本都是全軍覆沒。
如果是根據射擊精度和射程綜合衡量，秦軍騎兵的有效射程大約是兩百步也就是三百米左右，金軍輕騎的有效射程是七十步即一百米左右。
如果是根據雙方防護能力和攻擊力來衡量，秦軍的有效殺傷射程為三百步即四百五十米，而金軍輕騎的有效殺傷射程卻是四十步即六十米。
可憐的金軍輕騎因為巨大的射程差距根本逼近不了秦軍就被成片成片的射殺。
秦軍十幾輪箭雨下來，金軍輕騎連人帶馬減員了六千左右，金軍輕騎瞬間沖勢一滯，
不管是金軍騎兵還是戰馬都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恐懼。這種恐懼使得金軍不分人馬都顫慄不安，生理和心理上都瘋狂地像要逃跑。
秦軍又是一輪箭雨落下，金軍又減員數百騎，金軍再也崩不住，四散而逃。
努爾哈赤斬殺掉一名衝擊後方軍陣的逃兵，高聲喝道：「都給我撤到兩邊去，衝擊軍陣者，斬！」
其他的人齊聲高呼：「可汗有令，撤到兩邊，衝擊軍陣者斬！」
隨後，努爾哈赤下令「所有上著甲，上馬」，他在周邊輔兵的幫助下著甲上馬，然後拉下面具，這個命令下達后其他人也都互相協助穿戴好甲胄，翻身上馬。
此時秦軍前鋒正好距離金軍一里左右。
皇太極沒有再言，右手一揮全軍衝鋒。
后金重騎兵的盔甲雖然比不上秦軍的，但也比后金輕騎好太多了，秦軍的有效射程縮短到一百四十步即兩百米左右才能有效殺傷后金重騎。
主要還是殺傷后金戰馬，畢竟后金的戰馬披甲也就主要覆蓋了額頭和前胸，哪怕秦軍的弓箭破不了士兵重甲也能將戰馬射傷射死，萬馬衝鋒的戰場沖在前頭落馬的結果基本不是摔死就是被戰馬踩死。
后金重騎靠著兩千人的犧牲，成功衝到了秦軍身前開始冷兵器搏殺。
隨著后金重騎靠近，秦軍也逐漸收起了弓箭，握住斬馬刀開始來一場真刀真槍的對決。
事實證明，打仗勇武很重要，但只有勇武是不夠的，這種軟體上的條件只是強軍的基本條件。
除了勇武，士兵的身體素質，戰鬥狀態、兵器甲胄的質量也很重要。
在這種陰謀詭計無法生效的戰場，全方位的比拼是不能有任何短板的。
隨後不久，戰局以楊展斬殺了努爾哈赤，金軍大敗落幕。
隨後楊展根據李青的指示打掃戰場，沒有大規模追擊后金有生力量，只是派了五千精騎繼續北上，打亂后金權力更迭的秩序，不讓皇太極等人安然逃走。
回到廣寧戰場，李青這邊也在打掃戰場。
這場步兵會戰，秦軍依舊是打出了豪華的戰損比，以一萬多人受傷，七十三人陣亡的代價，陣斬后金正兵四萬五千多(包括金軍督戰隊斬殺的四千多逃兵），輔兵三萬餘人，生擒俘虜了十一萬多，其中五萬多人受到了危及生命的重傷需要及時治療，四萬多人受到各種各樣的輕傷，只有兩萬多是無傷投降的。
雖然此戰秦軍又一次大獲全勝，但依舊還是暴露出不少問題，只是被雙方巨大的實力差距掩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