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回 深夜私會

第二百四十七回 深夜私會

戌時,一更天,綿綿細雨。

更夫二人行於街上四處,一提鑼一敲鑼,一唱一和,唱道:「防賊防盜,閉門關窗!」

夜裡,溫府祠堂院內異常燈火通明,女子抽泣聲連連;這會老夫人已是睡下,其餘人也卧床欲睡。

然,賀知書前腳才收到床上,後腳便有人在門外來報;貼身女使子佟這會獨自進屋來伺候,在衣架上取一件外衫給賀知書披上;溫世傾這會也坐了起來看著。

子佟攙著賀知書行到屋內廳中站著,這會傳門外女使進來報;只見那女使躬著身,一臉慌張的快步進屋裡來,她朝賀知書作了個揖,后道:「二娘子,不好了...」那女使望了一眼外頭,湊近些小聲道:「聽二四說,七姑娘深夜私會外男,被主君撞見了,主君一氣之下,當場讓人將七姑娘堵住嘴,是套了麻袋帶回的府。如今七姑娘就在祠堂內跪著,主君也不發話,就在君母院里坐著...」

溫世傾聽著震驚,連連下床走來;賀知書也是心口一驚,又問:「母親現在何處?」

「君母被主君扣在屋裡,來傳二娘子也是君母的意思。」那女使說。

「為何扣住母親?」溫世傾問。

女使回道:「主君一回屋裡便氣怒的摔了茶盞,也不說何事,若不是二四說漏了嘴,主君都不打算讓君母知曉。君母一聽姑娘出了事便要去往祠堂,可主君卻將房門給關上,說不準任何人見七姑娘...君母還是透過窗給我使了眼色,奴婢跟隨君母多年,知曉其意,這才急急趕來告知二娘子。」

「好...現下多少人知曉此事?」賀知書問那女使。

女使回道:「就我們君母院幾個守夜的知道,祠堂雖有幾個姑娘瞧見,但不知此事!」

賀知書定了定,按住子佟的手道:「告知周媽媽,務必將此事鎖死祠堂,現將知曉此事的人一一登記造冊,但凡多出一人知曉,我絕不輕饒!」

子佟應了是,這會隨那個女使急急出去了。夫婦二人互相伺候更衣,隨後溫世傾陪同賀知書去往祠堂,由溫世傾貼身侍從啟蟄獨自掌燈。

溫家祠堂。

祠堂燭火透亮,屋外卻是漆黑一片,僅有燈照的地方稍許亮堂。只見遠處有一盞燈籠亮著,可見三人影,卻瞧不見其人臉。

「救兵來了...」三姑娘一手捂著胸口看著祠堂內的七姑娘說著。聽此,趴在門牆上落淚的四姨娘這會哭了起來。

直到賀知書三人到來,大夥才看清了臉;六姑娘急急湊了上去,賀知書看著屋外站了許多人,這會皺了皺眉頭道:「夜都深了,妹妹們怎在這裡。」又看著那些女使,道:「哪個嘴皮子這般快...」

六姑娘道:「二嫂嫂,不怪他們。是我與三姐姐,想著七妹妹今日外出久久未歸,便一直府門廂房坐候,這才看到...」

溫世傾側著身對啟蟄說道:「把這院的圍起來,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啟蟄躬身領命,這就去辦了。

「二娘子,救救葵兒啊二娘子!」四姨娘突然撲了過來,緊抓著賀知書的手不肯鬆開。

賀知書一手抓著四姨娘的手甩開來,道:「四姨娘再這麼哭下去,全京城就該知道七妹妹犯了什麼事了。」

聽此,四姨娘立即閉了嘴,一臉委屈的看了看三姑娘;三姑娘暗嘆了口氣,將四姨娘拉到自個身旁道:「四姨娘莫哭了,當真叫別院的聽去,將此事鬧大了,可就不好了。」

四姨娘捂著嘴點了點頭,這會一個聲也不敢出;扭頭之際,竟見主君步伐穩快,氣凶凶的往這邊走來了。

眾人一見紛紛作揖行禮;可主君卻沒有停步,一路直奔祠堂內,隨後還將門給關上,有兩個壯士守門;門外人這會都靠近不得。

只見大事不妙,後頭一見君母,眾人紛紛圍了上來,這還未開口問,便聽見祠堂內傳出來一聲抽打聲,隨後又是七姑娘的痛哭聲。

一聽,姑娘們急急跑到祠堂門欲撲上去求饒,卻被門外兩壯漢攔下;君母緊抓著裙擺無能為力;四姨娘直接腿軟坐地,將手中巾帕咬住無聲痛哭了起來。

哭聲之大,門外眾人聽著實在心疼,可主君的脾性誰又能左右;四姨娘哭得幾乎要昏厥,她跪到君母腳旁求道:「君母,求你救救葵兒,救救葵兒!她不懂事一時犯了錯,是,是該罰,可主君這般抽打,她一個小姑娘如何承受得住!君母,救救葵兒吧君母...」

六姑娘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她來到君母身旁哭道:「母親,母親,七妹妹會不會被父親打死啊...」

「母親,不然,咱去請祖母...」三姑娘道。

賀知書這會也有些無措,這還是她頭次見得這般場景;只見君母紅著眼,這會轉身便往老夫人院走去,兩個姑娘也緊跟了過去。

溫世傾按了按賀知書的手臂叫她莫怕;賀知書咽了咽,這會同身旁周媽媽說道:「周媽媽,此事之大,府內上下定然瞞不住,無論如何,定要將此事爛在府內,切莫往外流出,不然妹妹的親白名聲定然會被辱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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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媽媽心慌的點了點頭。賀知書接著道:「傳令下去,今夜此事若有不要命的敢私下嚼舌根,不論是何人,是本人或是他人,若將此事流出府外,我必當一視同仁一律杖斃!」

聽此,院內所有人紛紛顫抖著身,周媽媽連連點頭應了是,這會領著人急急下去傳令。

祠堂內哭喊聲未斷,門外的人只能幹著急。賀知書緊拽著手裡的巾帕極其擔憂,生怕七姑娘被打出個好歹來,想了想道:「且不知七妹妹所會何人,竟叫父親這般氣怒...」

「七妹妹竟能被父親瞧見當場抓了,定然也不會放過那個男子,可如今只見七妹妹不見男子,除非,此男子是父親動不得的...」溫世傾道。

「七妹妹一個閨閣中的姑娘,是如何結識的此人...除非此人給七妹妹下了套,要麼,便是你我皆識的人,既能輕易入府里,又能靠近七妹妹...這般便說得通了!」賀知書道。

溫世傾點了點頭,他認同賀知書的說法,只是他一時也難推斷出此人是何人。溫世傾扶著賀知書道:「更深露重,娘子回屋中歇息去吧,這邊有我看著不會出事。」

「可我擔心七妹妹...」賀知書道。

溫世傾輕拍賀知書的腦袋,道:「七妹妹再怎麼犯錯,那也是父親的孩子,定然不會往死里打,最多打得重些以做教訓,這般七妹妹也好記於心不再涉險犯錯。」

賀知書將溫世傾的手抓了下來,道:「不成,如今母親既讓我管家,我便沒有旁觀的道理,一會祖母來了,我也好在旁伺候。」

只聽溫世傾說道:「祖母不會來,母親也不會來。」

賀知書不明,問道:「為何?難道母親方才不是去請祖母?」

「母親最是孝順,這深更半夜的,若非天塌的大事,母親定然不會叨擾祖母安寢。」溫世傾道。

「母親,莫不是去拜神仙?」賀知書道。

只見溫世傾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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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曉春曉滿院綠楊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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