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夜 媽媽

第三夜媽媽

我們每個人都有母親，在母親的照顧下，我們一點點長大，等到我們能夠展翅翱翔的時候，母親也銀髮早生，所有人都是每日忙碌，有的人也做了母親，而自己真的體會到母愛的偉大了嗎？今天的故事離奇非常，不違常理，，我們還是那句話，這只是個故事，你可千萬別當真！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全國上下在一片經濟浪潮中，所有人都幹勁十足。我們的臨鎮有一家大型的鋁廠，是市裡某大型鋁業的下屬單位，那個年代，西北大發展，鋁業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廠子里效益也是很好，正式工人的工資在那個時候就有六百多，所以家家條件都很殷實，周圍十里八鄉的姑娘都想嫁到這裡，廠里的未出嫁的姑娘也是很搶手，於是，這個廠子的人越來越多，家屬區也成片成片的蓋了起來，故事就發生在這裡.

工人說白了上三輩都是農民，心思還是老三輩的思想，有很多規矩，再加上當時的情況，夫家都是十分強硬的，有時候在街上經常看到女子站在路邊哭，這裡的人見怪不怪，有時，還會訓斥幾句。一對小年輕結婚一年了，小媳婦也懷孕九月，這個故事就發生在他們倆身上。夫家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這個男的上了中學后，因為學習不好，沒有考上高中，便頂替父親的名額進了工廠上班，平常大家感激他父親在的時候很樂於幫助人，再加上這個人有點小聰明，不久以後，便混了個班長當，新進廠的員工因為他姓楚，喊他楚班長，老員工都喊他楚哥。當了班長，工資漲了上去，小楚的穿著也好了，那個時候鳳凰自行車一輛就二百多，他家買了兩輛，再加上小楚還算老實，非常聽他母親的話，所以也一直沒有談戀愛，他母親這個人非常的厲害，特別挑剔，害的有的姑娘對小楚有意思，也被他的媽媽給罵跑了，一看小楚到了二十四了還沒對象，他媽著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就開始托廠里所謂的紅娘工會領導給介紹一個，由於他母親的名聲在外，很多本地的姑娘都不敢嫁到他家，沒辦法工會領導借著到市裡冶金部開會的機會，找了一個市裡的姑娘，這個姑娘是個老軍人的後代，父親在職的時候為了救人犧牲了，只剩下她母親和她們姐弟三人，老二弟弟高中畢業，在一家造紙廠上班，小弟弟還在上學，姑娘街道給人當文書，母親有病，常年吃藥，家裡條件不是很好，為了弟弟弄夠錢娶上媳婦，母親也有個著落，這個姑娘也就答應了工會領導的提親，但有個條件就是彩禮要了兩千塊。

事情進展的非常順利，工會領導帶著姑娘來了小楚家，小楚下班回家看見自家裡坐著一位姑娘，他便打量了起來，姑娘梳著兩個大長辮子，柳葉的彎眉，櫻桃小口，白皙的麵皮上透著桃紅，心下非常滿意，而姑娘為了家裡，也就默默心然，兩家就這個事定下了，下面就是上門提親，小楚的媽看到姑娘的母親常年病怏怏，又聽說要兩千塊錢的彩禮，心裡就是個疙瘩，對姑娘也不是剛開始的和顏悅色了，但是姑娘還是原來恭恭敬敬的孝順她，小楚十分的喜歡這個姑娘，結婚當天，拜別了母親，交代了兄弟，姑娘便和迎親隊伍回了婆家，在這裡我們稱呼姑娘為小姚吧，婚後兩個人非常甜蜜，由於小楚是獨生子女，所以，小楚的媽媽就和小兩口生活在一起，小楚還是照常上班，小姚在家按時做飯，收拾家，照顧婆婆，左鄰右舍看到都誇楚媽媽好福氣，而楚媽媽卻是眉頭緊鎖，大家不明所以，便問了起來，原來，這個小姚什麼都好，就有一個毛病，饞，由於原來家中貧寒，吃食上主要是為了吃飽，來到婆家，條件依然陰厚，吃的自然就很好，所以，小姚就有點口食慾大增，那個年代，五花肉和雞蛋還是稀罕物，小姚頓頓都要吃，小楚覺得沒什麼，就時常買來，但是，楚媽媽仔細慣了，就十分嫌棄，時間長了，這矛盾就出來了，小姚又是個內斂性子，婆婆平時刁難，她也是默默承受，從不還嘴，又不和丈夫吹枕邊風，這有助長了楚媽媽的囂張氣焰。

這時間就來到了來年的七月，小姚懷孕九個多月了，還有十多天就要生了，這天，為了迎接這個新生兒，楚媽媽清早起來就帶著小楚上山去給老伴燒紙上墳，小姚因為行動不便，便留在了家裡。楚媽媽走後，小姚吃過早飯在家聽廣播，這時不知道誰家做飯，傳來了陣陣煎雞蛋的香味，她的老毛病又犯了。要是在別人家，新媳婦自己煎雞蛋自己吃，就是被家人看見也是無所謂了，但是，楚家可不這樣，楚媽媽每回吃完發飯，從來不讓兒媳婦收拾，她把家裡的吃的都鎖了起來，一點不留，也不知道為什麼，小姚來到廚房，偷偷從碗架櫃後面自己藏著的四個雞蛋，在鍋里煎了起來，做好了，盛在碗里，剛要吃，突然聽到一陣鑰匙開門的聲音，她仔細聽取，婆婆說話的聲音真真傳來，小姚渾身一顫，她深知被婆婆看到少不了一頓刁難，所以記上心頭，幾口把雞蛋吃了，原來就是個小嘴，四個雞蛋噎的她直翻白眼，又不敢吐，急忙往下咽，結果，這一急，就出了大事。

小楚那天和媽媽準備上山，結果剛到小區門口的停車棚，想起來把自行車鑰匙放在了家桌子上，回頭就要取，他讓媽媽等一會，而楚媽媽非得和他一起回去，準備拿個兜子，一進門小楚就看到自己媳婦臉色鐵青的躺在地上，趕緊過去一把扶起，又連喊自己的母親趕緊叫人，恰逢星期天，鄰居們都在家，大家被叫了過來，七手八腳的把小姚送去廠醫院，但是，一切都晚了，到醫院大夫直接就判了死刑，小楚悲憤欲絕，人就病倒了，母家得到消息，來了小姚的舅舅和弟弟，一家人都是十分的悲痛。安葬了小姚，小楚休息了半個月，醫院給出的判斷是被噎死的，楚媽媽也十分後悔，天天也哀榮滿面，日子可還得過下去，只是，後面的事，就有點出格了。

小姚被藏到了小區的北山，那個時候，火葬在這邊也沒有普及，還是土葬為主，大家過世的家人都葬在北山，山下就是工廠，所以上山的路和廠大門緊鄰，因為是廠門口，上下班的人很多，在這，本地的老鄉就擺攤賣點菜，大餅什麼的，這時，本故事裡的一個關鍵人物出場了。老謝，本地農民，早年在國營餐館干過，做的一手好味蔥花餅，他每天都擺攤在上山的路口賣大餅，從八月中旬開始，每天正午的沒人的時候，都會從山上下來一個女人，身穿一身白衣，走到老謝的大餅攤前說到「一個蔥花餅」扔下兩元錢，自己拿著大餅就走上山了，晚上回家點錢，老謝就會發現自己的白天掙得錢里就有一張冥幣，剛開始，老謝以為是小孩搗鬼或者是一些年輕的工人作弄他，因為以前發生過，可是連續半個月，都是這樣，老謝也問過在廠門口玩耍的孩子，還有一些老和他開玩笑的小夥子，都不是，而且那個女人每天來的時候，老謝還十分的迷糊，一直沒有看清過那個女人的臉，自己也天天回家后累的就想睡覺，老謝越懷疑越想知道怎麼回事，他這天回來，趁著吃飯的時候，便和老伴說了此事，他老伴用我們的老話講可是個陰家子，只不過現在生活好了，再加上十年前的那場浩劫，讓老太太心有餘悸，她便不在做這個事了，老謝正是因為老伴以前是干這個的，所以他才忍不住說了，老太太本來就對老謝最近的狀態有所起疑，仔細打量了一下，也不像撞客那樣，渾身鬼氣，而且聽老謝說，那個女人都是正午工人下班后出現的，她想了想說到，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咱們明天準備兩個碗，一個碗里什麼都不放，準備到時候放正常的錢，一個裡面放半碗水，看到那個女人來了，你讓她把錢放在這個碗里，碗放在咱家裝餅的玻璃柜上，那高，可不能讓她看見，看見了，她就不會放了「」成，那就按你說的辦「，老謝說到，」而且，明天我在暗處，你當我不存在，你也不要跟她說太多的話，她經常來買咱家的餅，你只告訴她在那放錢就可以了「說完，老兩口準備好了就睡下了。第二天，老兩口一起出攤，老謝還是坐在餅攤前打著盹，而他老伴則坐到了廠大門口。

正午十分，那個女人下來了，老謝大老遠一看，就立馬坐在凳子上打起盹來，那個女人走到餅攤前，「一個蔥花餅「那女人說到，老謝此時心裡也很緊張，但是，表面還是那種懶散的樣子，」自己拿吧，把錢放在那個碗里「老謝指著那個盛了半碗水的碗，那個女人突然一猶豫，看向老謝，這時，老謝眯著眼，偷偷的瞄了瞄那個女人，很好看的女人，很年輕，女人猶豫了一下，回頭又看了看山上，還是把錢放在了那個碗里，拿上大餅就走了，老謝這個時候，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他眯著眼看著那個女人不見了，才猛地跳了起來，就準備去拿那個碗，」別動「這時他老伴的聲音傳來「我來」，只見老伴過來拿著一張黃符，蓋上碗，拿了下來，兩個人一看，一張冥幣，還很新。

老謝兩口馬上收攤回家，老伴告訴他，這是怨靈啊，老謝回憶著那個女人，那張臉清醒著印在他的腦海里，老伴聽說了對那個女人的描述，說到，我們這兩天還得出攤，我去打聽打聽，隔天，老謝繼續出攤，那個女人也照常來買餅，他的老伴最終打聽到小楚家的事，老謝兩口子來到小楚家，說明來意，小楚不信，但是，楚媽媽知道，這事假不了，於是問老謝的老伴這麼辦？那老太太告訴她，拿一張小姚的照片給她，隔天找到八個屬雞屬狗屬牛的年輕沒結婚的小夥子，帶上繩子鐵鍬鐵鉤等工具，在廠門口等著，過了正午一點就上山，小楚經過媽媽的勸說，當天就把人找好了，就等著第二天行動。

第二天，老謝兩口子一起出攤，正午剛過，那個女人又來了，老謝走到一邊，他老伴接待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一看見老謝的老伴，立馬臉一板，也不說話，就直盯盯的看著老謝的老伴，他老伴也不慌張，仍在地上一張照片，什麼也沒說，就笑呵呵的看著她，那個女人看見老太太扔在地上的照片時，臉上一變，立馬轉身就走，頃刻間就沒了蹤跡，老太太一看，立馬一招手，小楚帶著人走了過來「看清楚了嗎」老太太聞著小楚，小楚點了點頭，眼淚立馬流了下來，：現在，馬上走，她現在還有點理智，如果再過兩個月，她變成藍衣，就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老太太帶著小楚等來到小姚的墳前，大家看到墳頭開了一個大洞，老太太繞著墳走了一圈，讓小楚跪在墳前焚香，散了兩把紙錢，「挖」老太太一聲令下，八個小夥子鋤頭鐵鍬翻飛，不一會便把棺材挖了出來，打開棺木一看，大家頓時傻了眼，只見小姚還和死前一樣閉著雙眼靜靜的躺在棺材里，而她的身上正爬著一個白胖的小孩，可能長時間不適合陽光，小孩一看很多人看著她，便大聲嚎哭起來。大家面面相覷，膽子小的直接坐在了地上，老太太走過去一把抱起那個孩子，向著棺材里的小姚鞠了一躬，笑著對小楚說到「恭喜啊，一個大胖丫頭啊」小楚已經說不出話了，指著孩子眼淚不停的往下流「你也不用多想，這個孩子將來必是大富大貴之人，她媽捨不得她，才憋著一口氣才讓她來到這個世上，你將來要好好的養她啊」小楚咕咚一聲便跪了下來，「玉瑩啊」便大聲痛哭起來，老太太走過去，扶起小楚「孩子，別傷心，你媳婦也不希望你這樣，好好待孩子，讓她長大成人，這就是對你媳婦最大的報答，這都是命，」說完便把孩子抱給了小楚「都別看著了，把棺材蓋上」老太太又看向小楚「你媳婦的遺體不能留，燒了吧，把骨灰撒在這山路上，別問為什麼。」小楚抱著孩子，看向孩子，眉清目秀的，孩子被他抱在懷裡，立馬就不哭了，事情到了這裡，小楚對老謝的老伴已經很是信服，立馬叫人聯繫了廠里，廠里派了車，拉去市裡的清靈山公墓，火葬，按照老太太的囑咐照辦，後來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後來，小楚終身再也沒娶，和楚媽媽一起養大了那個孩子，那個孩子的確眉清目秀，長得很好看，這件事是聽我媽媽講的，小時候還一度成我的夢魘，後來，有了我家孩子，一次在看電視全家人聊天的時候說，我媽媽才徹底說了事情的全部經過，她呢也是在生病住院的時候，在區醫院住院時聽隔壁床的老太太說的，那個老太太正是楚媽媽，她的孫女我媽見過，我也見過，的確少有的優秀，我那時八歲，她十八，在那以後，就再也沒見過。

故事到此就結束了，故事不嚇人，但是感觸很深，如果我們每個人都容忍度大點，胸懷寬廣點，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免去很多讓人唏噓後悔的事呢？還是那句老話，故事就是故事，您可千萬別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