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三、四、五節

三

當清隱手持桃木劍走進妖怪所在的房間時，便被她鼓鼓的肚子驚得瞪大了眼睛。

「這個小傢伙常常踢我呢？你要過來摸一下嗎？」她低下頭，溫柔的撫摸著自己的大肚子，眼神中充滿了憐愛。

「難道你不知道妖和人結合是大忌嗎？」然而清隱卻一點都沒有被這看起來很溫馨的畫面所感動，反而更加的氣憤，因為之前在離山時師傅就一直強調，人類和妖怪自古以來就是對立的，是不能夠走得太近的，而兩者結合更是大忌，因為這不僅會毀滅自身，也會為周圍帶來災難。

「這我當然知道，但有些事情，明明知道是錯，卻也會忍不住去做，嘛，如果你不理解的話我也不怪你，畢竟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后就會明白的了。」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睡著的男人，然後輕撫著他的消瘦的臉龐。

「這些東西我以後會明白不明白我不確定，但我現在就能確定的是，你和這個男人都將不得善終，甚至你肚子里的孩子以後也將命運坎坷，你這是害人害己！」

「就當做你說的是對的，那麼，你又打算怎麼做呢？」

被她這麼一說后清隱楞了一下，因為他記得師傅曾經說過，雖然人和妖不兩立，但是即便如此，如果是懷孕期間的話是不得傷害她的，因為這是有傷天理的行為，如果這麼做了的話是會遭報應的，因此這也算是一個大忌。

「你。。你現在馬上離開這裡！不然的話我可要對你不客氣！」雖然自己不能動手傷她但清隱還是虛張聲勢的大聲說道，希望能夠把她嚇跑。

「哦？那我倒是要留在這裡，看看你會怎麼不客氣。」

然而，她也是知道眼前這個小道者是不敢傷害自己的，所以也是底氣十足。

「那你要怎麼樣才肯離開這裡？」年輕的清隱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樣的棘手的問題，因此只得無奈的妥協道。

「我也沒有打算在這個小破屋裡待一輩子，只要等這小傢伙出生了，我自然會離開。」

「那還要多久？」

「嗯。。。我想想，大概還有兩天吧。」

「兩天呀，那倒也不久。」

「是呀，可問題是，我現在肚子有點餓了，要是餓壞肚子的話那就不是兩天的事了。」

「哈？可這府里的人基本上都走了，誰會弄東西給你吃呀。」

「你不就在這裡嗎？」

「什麼？！你要我弄東西給你吃？這不可能！」

「也是，讓你這麼正直的道者弄東西給我這妖怪吃確實為難你了，不過我不怪你，等我母子倆餓死了后我會向你師傅託夢，向他感謝你今天的不殺之恩。」

「這種事別算在我頭上呀！還有，你這是要去我師傅那打我的小報告嗎？哎好吧，算我怕了你，我會弄東西給你吃，但你也得答應我，等小孩出生后你必須馬上離開這裡，並且永遠不得回來，不然我真的會動真格的。」

「永遠。。。還真是殘酷，行吧，我答應你。對了，中午太熱了，我想吃清淡點的。」

「可惡，這麼快就開始使喚了。。。你給我等著。」清隱一邊抱怨著一邊往外走去。

「怎麼樣了？怎麼你去這麼久都沒什麼動靜？」而站在遠處的少奶奶看到清隱就這麼回來后便著急的問道。

「那個，少奶奶，是這樣子的，那妖怪現在懷孕了，按照我師傅的教誨，現在是不能傷害她的，不過你放心，她答應我了，等過兩天孩子出生后她就會離開這裡並且永遠不會再來這裡的。」

「什麼？！孩子？那狐狸精居然都快要把那孽種生下來了？那狐狸精的孽種居然。。。。。。要在我的家裡出生？！明明我都。。。。。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不可原諒！殺了她！殺了她！」崔少奶奶一聽到屋裡的那隻妖怪快要生小孩后立刻情緒失控，又像剛才那樣發著癲狂。

「那個，夫人。。你冷靜點。。。」清隱一邊後退一邊無力的勸著。

「你剛剛不是答應我要殺了她的嗎？你快去呀！！！！！還是說，連你也要欺騙我，背叛我？！」

「可我剛才不知道她懷孕了呀。」

「那只是不該存在的孽種而已，殺了也無所謂！」

「可再怎麼說那也是你丈夫的孩子呀，就算她是妖怪，那孩子也有一半是人類！我不能殺人。」

「我就知道，你們這些男人全都被那狐狸精迷得找不著頭腦，我真是不該相信你，算了，到頭來還是只能靠自己，但那之前，我得做好最後的準備。。。。嘿嘿嘿。。。。你們一個都跑不掉。。。」看似冷靜下來后的少奶奶拖著好像疲憊的身體緩緩的走去，而嘴裡則一直在小聲嘀咕著些什麼。

「師傅，我到底該怎麼做才對。。」清隱無奈的嘆了口氣，面對這兩難的選擇，年少的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是正確的。

四

「吃飯吧。」清隱端著一碗剛剛煮好的白粥來到了狐妖這裡。

「真是慢呀，你要是再晚一點來的話我都想自己出去找東西吃了。」而她則早就坐在椅子上，左手托著下巴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少抱怨，能弄給你吃就不錯了。」清隱沒好氣的把白粥放到她的面前，然後就雙手抱胸的站著並死死的盯著她看，提防她可能會耍什麼花招。

「嗯。。。雖然是我說要清淡一點，但沒想到還真是清淡到只有一碗白粥，連一粒花生都沒有。」她拿起勺子盛起了一些白粥，然後又倒了回去，一臉的失望。

「你不吃的話那我可拿走啦。」清隱看到她對自己辛辛苦苦煮好的白粥這麼嫌棄很是不高興，便準備上前把粥拿回來。

「別呀，我又沒說不吃。」她看到清隱想把粥拿走的樣子后卻又立刻把粥收起來並快速的喝了幾口。

「話說，你可以把那木劍收起來了么？看到這兇器讓我有點心神不寧，要是嚇到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或許真的是餓了，這一碗粥她幾下子就喝完了，她拿起手帕輕輕的拭擦著嘴巴，然後一邊瞟了瞟清隱一邊小聲的說道。

「可別怪我沒事先警告過你，你要是敢亂來的話就算沒有這桃木劍我也一樣可以制服你。」清隱想了想后，便把桃木劍放在了她看不見的位置而自己又能輕易拿起來的地方。

「你看我挺著個大肚子，走路都走不快，又怎麼能亂來呢？」

「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雖然她一副很從容的樣子，但是清隱依然沒有放下戒心，他表情嚴肅的問道。

「嗯？沒想到我這還有讓你感興趣的事情，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告訴你，誰讓我的生死大權掌握在你的手裡呢？」她露出迷人的微笑，然後溫柔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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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那個男人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一直躺在床上？」

「還真是個尖銳的提問呢，本來我不想說這件事，但是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只好告訴你吧，床上躺著的這個男人，也就是我的丈夫，因為他得了不治之症，所以現在行動不便，終日只能躺在床上。」

「不治之症？難道不是因為被你吸了精氣所以才會這樣奄奄一息嗎？」清隱懷疑的問道。

「你這說得還真是過分。在我與丈夫相遇之前他的身體就已經不好了，倒不如說，要是他沒遇上我的話恐怕早就離開人世了吧，所以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可惜那個笨女人始終搞不懂這點，每天都跟發瘋了一樣的吵吵鬧鬧，難怪會被甩掉，真是活該。」她側過身子看了看那個男人，然後冷笑了一下。

「你。。還會救人？」

「怎麼？難道天底下就只有人類會救人？妖就不能救人了？雖然我對人類沒有好感，甚至可以說是憎惡，但是對於有恩於我的人我還是很感激的。恩將仇報這種事情只會發生在人類之間。」

「真能狡辯。」被一個妖怪這麼說后清隱便不服氣的說道。

「那，我也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可以問，但我不一定回答。」

「你還真是比狐狸都要狡猾呀。我想想，嗯。。你為什麼會想成為一個道者？」

清隱沒有說話，只是稍稍的低了一下頭，然後回想起當年剛進離山時的情景。

「這就沉默了？那我換個問題，你是不是認為成為道者后斬妖除魔，拯救同類就是一件正確並且正義的事情？」

「如果我說是的話，那又怎麼樣？」清隱抬起頭反問道。

「如果你說是的話，那麼我敢斷言，終有一天你會後悔你現在所做的一切，最後鬱鬱而終。」

「砍盡天下妖魔鬼怪，拯救百姓於水火之中，這一直都是我離山道派的宗旨，又怎麼可能會是錯的？你少在這裡胡言亂語，我可不吃這一套。」

「還真是信仰堅定的小道者，看來沒法輕易的動搖你的內心呢。這樣吧，反正現在閑來無事，我就說說我的事情打發一下時間吧，你要是不想聽的話就當做是我自言自語好了。」

「隨便你。」似乎是站得有點累了，清隱便坐了下來。

「很久以前，我和我的族群在這裡附近的山林里無憂的生活著，原本一切都很好，然而直到有一天，人類出現了，他們三五成群，拿著弓箭射殺我的同伴，然後無情的剝奪它們的皮毛，並把屍體像是垃圾一般的隨意丟在草地上。而我則與其它幾名修行較高的同伴合力將人類趕跑，原以為人類以後就不敢再來了，誰知過了一段時間后，他們竟帶著一群獵犬和獵鷹再次上山，而這一次，我沒能保護得了它們。」原本還是面帶微笑的她，當說到這裡時也沉下了臉，然後露出悲傷的表情。

「一部分同伴為了活命便離開了這裡，還有一部分則不願意離開世世代代都在這裡生活的山林而選擇留下來，但更多的是，死在了弓箭、獵犬的利齒以及獵鷹的利爪之下。而我，則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在奄奄一息之際，竟被人救了起來，而這個人，就是這個男人，我的丈夫。」

「在他的精心照顧下，原本傷痕纍纍的我也開始逐漸痊癒，原本很是仇恨人類的我在和他相處一段時間后發現這個人和其他人並不一樣，這個男人善良溫柔並且厭惡殺戮。是他讓我知道，在這滿是貪婪罪惡的人類當中，原來也是會有好人的，然而，或許真是被人類的那句老話給說中了，『好人不長命，壞人活百歲』，這個男人天生體弱多病，命不久矣。所以當我的傷勢好了后便決定，以人類的面貌來照顧他。」

「人們也是因為要生活下去所以才去獵殺動物，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清隱聽她這麼一說才反應過來這是一座以販賣獸皮而聞名的小鎮，他思索了許久才小聲的辯駁道，雖然他自己也知道這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是呀，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所以我為了讓我的丈夫能多活一會而去獵殺其他人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是吧？」說到這裡后，她便又重新露出迷人的微笑，但這微笑，卻帶著幾分危險和姦詐。

「什麼！你。。。。」清隱聽到她這麼說后本想站起來，卻突然間昏昏欲睡，然後雙腳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最後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好好的睡一覺吧，可愛的小道者。」

五

「額。。腦袋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清隱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可惡，太大意了，竟被她跑了。」他拍了拍還不大清醒的腦袋，然後看了看周圍，發現她早已不見了蹤影。

深感不妙的清隱拿起桃木劍后便立馬準備出去尋找。

「等等。。。」然而就在他準備出門時身後傳了一聲微弱的聲音。

「你知道她去哪了嗎？」清隱聽到床上的那個男人的聲音后便走上前去問道，試圖打聽到她的下落。

「請你一定。。要阻止她。。。別讓她再。。這樣下去了。。」而那個男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一邊咳嗽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道，他微微的睜開眼睛，似乎就連說話都已經很是費勁。

「這是什麼意思？」清隱微微皺起眉頭問道。

「她為了延長我的壽命。。而出去吸取別人的生命，可是我。。不願意再這樣下去了。我曾經救過她，但是我不希望她為了我。。而再次墮入萬劫不復的地獄。我早已是垂死之人，沒有拯救的必要，但是，她不一樣，至少她應該好好的活下去。。。」那個男人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說出了對他來說很多的話后便有氣無力的躺著，然後便沒有再說話了。

「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我一定會去阻止她的。」清隱看了看眼前這個臉色蒼白，面容憔悴的男人，似乎多少能明白她為什麼願意為他付出這麼多。

清隱跑出房間后三兩下便跳到附件的屋頂上，他站在屋頂上后四處遙望，很快，他便感受到左前方那傳來了明顯的妖氣，隨後他便使出全力的往那邊跑去。

「真是讓我意外，不知是我下手太輕呢還是你太厲害了，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醒了，一般人的話可是至少得睡到天亮才會醒的。」當清隱趕到一個昏暗的小巷裡時發現她挺著個大肚子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而地上則躺著一個男人。她轉過身子稍稍歪了一下頭看了看清隱，在月光的照耀下，她露出微笑，既美麗，又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是你手下留情了而已吧，你為什麼不趁機殺了我？」急忙跑來的清隱大口的喘著氣，他右手緊握這桃木劍，然後憤怒的質問道。

「殺你？我為什麼要殺你呢？你我無冤無仇，倒不如說你煮東西給我吃，也算是我半個恩人，我說過，我絕不會恩將仇報。」

「那你又為什麼要在這裡。。害人。。」清隱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那人，悲傷的小聲說道。

「嗯？你是說地上的這個人？你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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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要害他，而是他死有餘辜，這個人是這裡的獵戶，這幾年裡殺了我不少同伴，是個罪大惡極之人，用他這死不足惜的生命來延續我丈夫的陽壽也算是他的贖罪吧。」

「別開玩笑了！用一個人的生命來延續另一個人，這種法術是絕對禁止的！地上的這個人白白丟掉性命，而你的丈夫的病也不會因此痊癒，而你更是會因為犯了禁忌而萬劫不復！沒有誰會因此而得救，難道你連這都不知道嗎？！」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你以為我活了多少年了？但是你又知道嗎？目睹所愛之人日漸虛弱而自己卻又束手無策是一種什麼感受？這是一種撕心裂肺般的苦痛呀！每當我看到他躺在床上難受的呻吟時，我恨不得讓我來承受這種病痛，但是我做不到，我無法轉移疾病，所以我只能用這種辦法了。」

「收手吧，現在還來得及，趁事情還沒有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之前。」

「已經太晚了，當初我選擇留在他的身邊時我便被族群驅出，那時開始我就是個戴罪之身，雖然我不後悔，但是也感到愧疚，因此我只能在拯救我丈夫的時候以獵戶為目標，減少同伴被殺的幾率，也算是一舉兩得了吧。老實說，我自己會落得怎樣的下場倒是無所謂，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我要是不在了的話，這個小傢伙該怎麼辦。。額。。」話剛說完，她便背靠著牆站著，面露難色，然後慢慢的坐了下來。

「你怎麼了？喂喂喂。。你你你該不會是現在就要生了吧？！」原本很生氣的清隱看到她這樣子頓時便慌張了起來，雖然他年紀還小，但是也猜到這是什麼情況。

「看來是要生了。。。」她緊閉著眼睛，臉上開始不停的流汗，手則捂住疼痛的肚子。

「不會吧！怎麼挑這個時候呀！不是說要過兩天的嗎？我我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清隱著急的話都說結巴了。

「你。。能幫我接一下嗎？」她微微睜開眼睛，辛苦的向清隱問道。

「哈？接？接什麼？」

「一會它就出生了，你幫我接住就行了，不然會直接摔在地上。」

「這。。。這該怎麼接呀？話說這種事情對我來說是不是太早了些呀！」

「嗯。。。。。啊。。。。」突然間她咬住了脖子那的衣服開始痛苦的喊了出來。此時清隱大腦一片空白，過了一會後他還是走到她的大腿間，雙手顫抖的準備迎接即將出生的新生命。

「啊！！！頭。。。頭出來了！」不一會後，一個小小的腦袋露了出來，而清隱看到后更是激動的大喊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加油！半個身子都出來！就快好了！」這時嬰兒已經出來了一半，而清隱也是小心翼翼的把它托在手心上。

「呼呼呼。。。」

「這。。。這就是生命的誕生。。。」

分娩很順利，沒花多少時間便生了下來，清隱雙手捧著一個小小的生命，一個長著人類嬰兒模樣但是卻長著狐狸耳朵以及尾巴的奇特生命。雖然嬰兒哭得很大聲，但是清隱依然只是獃獃的看著它，沒有一點反應。

「給我抱抱。」而此時她已經像是個沒事人一般的站了起來然後向清隱伸出雙手。

「你已經可以站起來了？」雖然清隱很是驚訝但還是緩緩的把嬰兒交給了她。

「那當然，可別把我和人類相提並論，怎麼了？你的手和腳好像在抖哦。」她一邊從容的抱著剛出生的嬰兒一邊笑著看清隱因為緊張而還在顫抖的手腳。

「才。。。才沒有。」清隱拍了拍手，然後趕緊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腳。

「是個女孩呢，好好好，乖乖不要哭了。」她露出慈愛的表情溫柔的哄著哭個不停的孩子，心中滿是喜悅，而在一旁看著的清隱則沒有說話。

「那邊怎麼會有火光？該不是著火了吧？」忽然，清隱注意到遠方有個地方發出了亮光。

「那個方向是。。。難道。。」她往發出火光那個地方看了看后便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即立刻抱著孩子往家裡跑去。

「哈？不會吧？難道她真的放火了？」而清隱也反應過來了，只是他沒想到少奶奶她會真的放火。

「哈哈哈哈哈哈啊！！！燒吧燒吧！把那個狐狸精和那個孽種燒得灰都不剩吧！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由於那間木屋周圍都被潑了火油所以火燒得特別旺，而少奶奶則站在遠處看著這熊熊大火高興的大笑起來，在火光的照射下顯得分外猙獰。

「你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在屋裡的嗎？額，你手上抱的。。。難道是。。。喂！別無視我呀！」而此時她已經趕了回去，她抱著小孩獃獃的站著，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幾乎不可能滅掉的大火，而少奶奶看著原本應該在屋子裡的她此時卻在外面時則驚訝的有點說不出話，少奶奶惱羞成怒的沖著她大喊道，可是她卻像是聽不到，沒有一點反應。

「這。。。。。」隨後趕到的清隱看到這衝天大火也驚得說不出話。

「小道者，你能幫我最後一個忙嗎？」她走到清隱面前說道。

「什麼？」有著不好預感的清隱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她站在清隱的面前好一會都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掙扎些什麼，隨後像是鬆了口氣一般，便把懷中的嬰兒交到清隱手中。

「替我好好照顧她。」

「哈？不是，別呀，你想幹什麼？你不要做傻事。」清隱緊張的說道但是手還是慌慌張張的接了下來。

「如果不能救他的話，我寧願和他一起死去。」

「你這樣也太自私了！難道你要把剛出生的孩子託付給一個今天才剛見面的人然後自己就跑去死？你有為她的以後著想過嗎？」面對她這樣的自私行為，清隱生氣的大喊道。

聽到清隱這麼說后她露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她微微的張開嘴巴像是要說些什麼，但是卻什麼都說不出，隨著眼淚滑了下來后，她才更咽著說出這幾個字。

「對不起。。」

「別呀。。。」清隱瞪大著眼睛看著她衝進都差不多快要塌下來的木屋裡去，出於本能他往前跑去想把她救出來，但是懷中嬰兒的哭聲讓他停了下來。清隱低著頭看了看這個與眾不同的生命后，便站在原地，沒有再往前再走一步。

「這算什麼？居然還傻傻的跑進大火里去？到了最後你還想要證明你比我更愛他嗎？少瞧不起人了，我愛他的心是不會輸給任何人的！」少奶奶看到她衝進大火里后竟也不服輸般的也跟著跑了進去。

第二天，當官府來到這裡尋找遇難者時，發現了兩具屍體，而讓人驚訝的是，其中一具屍體被燒得面目全非，而另外一具卻基本保持完好，並且身上似乎還趴著一隻同樣被燒死的不知什麼動物。

（完）

第一章-狐妖夫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