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變態夫婦的離別

推薦歌曲：金範秀—（feat泰妍）

編劇：你和泰妍……

李秋：（沉悶）泰妍的眼睛是近視的；泰妍的耳洞數是右三左二；泰妍真的真的不大會用她的左手；泰妍對她的嘴唇最有自信；泰妍喜歡姜東元，覺得他很帥；泰妍喜歡說話，嘮嘮叨叨的，不過聽的人卻很喜歡；泰妍笑起來像大媽，但笑容卻能感染人跟著一起笑；泰妍喜歡紫色的花；泰妍的記憶力真的很差，那是她最弱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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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劇：你和李秋……

泰妍：（傷感）離別，來得太突然了，相視一笑揮手的瞬間，真的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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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妍越念，聲音越低，最後，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雙眼詢問著望著默然站著李秋。

李秋頹然地點點頭，從身後拿出一份cd碟，拉起泰妍的手放入：「曲子我已經寫好了，詞我想和你一起填上。」

泰妍別過臉抽了抽鼻子，夏日炎炎的早上，帽檐下的臉，飄過一股陰霾。

因為s、m和m之間的關係越發越烈，勢同水火的架勢已經發展到了明面上，公司之間的矛盾，自然會延伸至旗下藝人的關係，s、m和jyp向來都是要死不活的競爭關係，這也導致了旗下的藝人明裡暗裡都互相調侃爭鬥。

雖然知道兩人不久就會下車，可她怎麼都沒想到，上一次還親近地一起吃飯，這一次就是兩人夫婦關係的最後一天了，之前剛剛鼓起的勇氣，現在看來，卻是晚了很多。

不一會，泰妍平靜地轉過臉來，雙手捏著任務卡艱澀地說道：「你早知道今天是最後一次錄製嗎？」

李秋點了點頭眼瞼低垂地回道：「是的，上個星期接到的任務卡，準備了一周，回憶我們之前的種種，寫下了這一段旋律，本來想寫一些歡快點的旋律，讓我們乾淨爽快地再見，可一想到離別，就下意識地寫得傷感一些。」

「對了，泰妍，我記得你還欠我一個願望，那麼久我都沒用過，現在我想用了。」

「嗯。」泰妍點點頭，她也記起來了，電台比斗時欠了一個願望，咖啡店裡自己拒絕了，沒想到這最初的約定，竟然到了最後才用得上。

「我們笑著說再見吧。」

說完，李秋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泰妍重重吐了一口氣，似乎是把所有的悲傷都從小小的身軀里吐出一般，隨即又爽朗一笑，輕快地如往常一般挽住李秋的手臂，指著前方漫無目的地喊道：「走吧！為這首你為我寫的歌填詞！」

「去哪？」

「回家！」

中央大學附近一棟屋塔房頂，泰妍忙碌地從出租屋裡搬出屬於兩人的「可拆卸新房」，嘴裡嘟嚷著「為什麼我們的家每次回來都要自己搭建」類似的抱怨，手中的動作卻沒有一絲停留，一絲不苟地豎起帳篷骨架，串入篷布當中。

人字頂帳篷搭建好，還要貼上以往貼滿的海報，那張泰妍最喜歡的「姜東元」已經消失了，已經換成了兩人的婚紗照，一高一矮的身影，抵眉觸鼻對視的照片，充滿了童話氣息，一旁飄飛地的花瓣猶如一道道祝福的話語，一句一句敘說著兩人的幸福。

花了一早上時間，兩人終於把新房從新裝飾好了，有些疲倦的兩人美美地躺在席子上，瞭望著油布枯燥的頂棚。

泰妍眨了眨眼，側過臉望著李秋幽幽說道：「以前不覺得這家有多好，還時常發脾氣，說你沒本事賺錢給我買大房子，現在看著，卻發現這裡其實挺不錯的，像強仁oppa那空蕩蕩的家，我們這裡充實多了，享受了這些我才知道，一個家其實不需要很多東西，只要兩個人在一起，什麼地方都能成為美滿地樂園……」

李秋望著喋喋不休的泰妍一言不發。

泰妍說了十分鐘，口乾舌燥了，才停下來，下一刻，嘴邊就送上了一瓶涼爽的純凈水。

西卡說喜歡他的暖，喜歡他的冷，以前泰妍並不太明白，這八個半月的相處后，她才漸漸懂得，這個人的冷，這個人的暖。

他對毫不關心的人會很冷淡，就像他們剛剛上車時，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陌生感，她這個當事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可如果是他在意的人，他的溫柔，總能給人很多錯覺。

讓人心動的第一次牽手，讓人迷醉又惶恐的第一個擁抱，讓人倉惶又迷戀的初kiss……

他就像是一個黑洞一般，一點，一點，把每一個接近他的人慢慢吸入中心，迷失在他的溫柔當中。

她終於也是他關心在意的人啊！

喝了一口水，泰妍滿足地打了一個水嗝，放下空了一半的水瓶，摸了摸肚子嬌憨地撒嬌道：「肚子餓了！」

泰妍眼睛一亮，爬起身俯視著李秋道：「我們吃拉麵？你知道的，我就會做拉麵！」

李秋笑了笑點點頭，雖然是離別，但泰妍的心情似乎並明天想象中的那麼糟糕，想了想也是，兩人之間除了假想的夫婦關係之外，並沒有其他糾葛，並不需要太多的悲歡離合。

說做便做，泰妍立即風風火火地搬出迷你煤氣爐，找出只煮過幾次拉麵的鍋，倒水洗凈盛水放上爐子上，眼睛一叭一叭地盯著爐子下微微顫動的火苗。

李秋從出租屋裡搬出之前在咖啡王子一號店用過的鍵盤琴，在一旁布置著，不一會，一陣憂傷的旋律宣揚開來。

泰妍抽了抽鼻子，側耳仔細聆聽這一段象徵著結束的音符，如此明媚晴朗的天氣，竟然會吹著讓人悲傷的寒風。

聽完李秋的演奏，泰妍又迷戀，又不滿地抱怨著：「真好聽，可是，你怎麼能寫那麼悲傷的曲子？」

李秋默然回道：「每一支曲子，都是一種心情的寫照。」

撇過頭，泰妍似聽不懂李秋的話一般，揭開沸騰了的鍋大嚷著：「水開了，開過來幫我撕拉麵袋。」

韓國的拉麵雖然和中國速食麵沒有什麼區別，但韓國拉麵一般比中國速食麵的麵條粗，少油，且口味也不太一樣，相對於泡，韓國拉麵用鍋煮更好吃，所以電視劇里，我們就能經常看到專門用來煮拉麵的鍋了；不過兩者相同的是，都是油炸膨化食品，吃多了對身體都不好，可韓國人就是喜歡吃。

餮食一陣，整鍋連湯帶面都被兩人分食而完，摸了摸漲起來的肚皮，泰妍滿足地扔下打掃工作，心滿意足地掏出曲譜躺在帳篷的席子上。

愛情的反義詞不是離別

而是漠不關心

……

幾乎是下意識的，泰妍在曲稿背後寫下這一段話，隨即，抬頭望向已經洗凈鍋瓢正在擦手的李秋，笑容苦澀地詢問道：「你和你的妻子離婚了，你最想對她說什麼呢？」

李秋想了想，走至泰妍身旁坐下，看了一眼曲稿上的句子，朦朧間，讓他想到曾經佔滿自己內心的jessica，不由得真情流露地回道：「我想，我會說對不起吧。」

「你不應該說一句謝謝嗎？我想這期間她應該教會你很多東西吧。」

「這個……我也不知道，應該是說『謝謝』還是應該說『對不起』，但按照我的想法，如果真到這個時候，說一句『謝謝』，要比說一句『對不起』要艱難很多。」

「原來是這樣，可是你知道嗎？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另一半說出對不起時，是有多麼的傷人。」

說完，泰妍在曲稿上寫下第一句歌詞——要跟你說離別了。

看到這句歌詞，李秋心抽搐了一下，不過泰妍的話也讓他明白，對不起這個詞，對於一個被男人傷透的女孩子來說，確實是一句惡毒的話。

「可能是流言蜚語，可能是迫不得已，很多事情都想道歉，只是不敢開口而已。」

「我知道了……」

泰妍笑笑，繼續在曲稿上寫著一句句歌詞，這幾乎是不需要醞釀一般，每一句，每一個字眼一下子就寫滿了。

待曲稿傳遞到李秋手中，他才發現，這些並不算什麼歌詞，更像是一個離婚女人在自白而已，正如現在的泰妍，一個即將離婚的女人。

順著泰妍的歌詞，有過經驗的李秋填完下部分的歌詞，就很簡單了。

但，與其說這是歌詞，還不如說這是兩人之間的對話，但又有所不同，經過李秋的潤澤、修改，簡短的歌詞里，其中又包括了男女之間互相的情感。

「這就算完了嗎？真簡單啊……」

一個半小時后，拿到完整曲子的泰妍默哼了一遍，看著這間斷的曲子，不由得感嘆一句。

只是這句「真簡單啊」的感嘆，是在感嘆這首歌曲的簡單，還是感嘆這段假想婚姻的簡短。

「我們結婚的日子真的好開心，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曲子的最後一個休止符，也就是兩人之間所有聯繫的休止符，歌詞的句號，也是他們八個半月來一切的句號，往後，再也不能像之前一般隨心所欲了。

可她還是想問，這句「謝謝你」之後，他還會聯繫自己嗎？應該會吧，畢竟兩人之間並不是陌生人，即使之前是陌生人，到現在，也算得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吧。

泰妍忍住了翻湧的情緒，果然，如他所說，這時候說一句「謝謝你」，真的比說一句「對不起」要艱難很多。

「對不起……」

最終，李秋還是回了這一句，這段假想之旅，或許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就因為是錯誤的，所以他從未放在心上，沒有刻意地去經營，沒有刻意地去注意，八個半月，竟然一晃之間，就結束了，這一句「對不起」，卻也是他此時最想說的一句話。

「我去洗手間……」

泰妍強顏一笑，踉蹌爬起身，落下一個背影。

閃過轉角，泰妍再也忍不住翻滾的淚水，蹲坐在地，泣不成聲。

「現在能把攝像機停一會嗎？我不想在這最後時刻留給他眼淚，答應過他要笑著說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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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正民：泰妍也是女孩子啊，前面所有的笑容，都是假裝的。

金美善：男人永遠不會懂女人！女人都是水做的，這種時候，怎麼可能還能保持微笑？

……

「如果我和你相遇在任何人之前，你會真正喜歡上我嗎？」

「如果，有如果嗎？」

泰妍閱完簡訊，關掉手機，趴在保姆車的後座上獃獃望著流逝的街景,一會，又打開手機，晃神地看了幾遍簡訊，終於還是把收到的，和剛發的全都刪掉，看著「已刪除」的字樣，泰妍感覺壓抑的心頭放佛如浮雲一般輕鬆。

他們兩個，雖然有過交集，雖然有過念想，但始終是走在不同的道路上的過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