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雨滴漫天而落,淅淅瀝瀝,山巔之處,一白衣一青衣兩位少女揮劍比劃,青衣青絲披肩,面容俏麗靈巧可愛,白衣墨發束起,容貌清秀眼眸帶霜

「小羽毛,時候不早了,雨越來越大,我們趕緊回去吧」

被稱為「小羽毛」的白衣微微頷首,二人便御劍飛至半空,而後朝著一個方向去,過了約摸半柱香的時間,二人眼前才出現一座偌大的島嶼,那裡並未見雨水,遠遠望去更是猶如人間仙境,雲霧渺茫間隱約能看到有建築。

二人在一個拱門前落地,眼前是無盡的山路,與方才所見全然不同,青衣手中出現了若隱若現的黃光,隨手一揮,眼前似乎有什麼在消失,連帶著空氣都有了波痕,山路變成了略帶清冷的街市,有時可見幾個人走過,身著清一色是藍袍,她們在這些人當中倒是顯得有些突兀。

「師姐,我先回沁羽閣了」身著青衣的名為白溪,芳齡十六,她看著眼前的女孩淺笑道:「快回去吧,別讓尊主擔心」

下一刻,少女便喚劍離去,白溪等人走後才鬆了口氣,隨後便向街市的盡頭走去。

這邊,少女很快飛到了一個宮殿門口,從半空中看這裡有四五間屋子,真正走近了,在可視的範圍里也就一間,這裡的清冷安靜全然不似剛剛情景,但也讓人奇怪這麼大的地方在街市竟然什麼都看不到,隨後她走向一個門口牌匾寫了「沁羽閣」三個字的院子。

「阿羽,你回來了」等在那院落門口的有個少年叫住她,「師兄,師傅在幽瀾殿」她好意出言提醒,說完便要進去,卻被他急匆匆的攔住,「不是,我今日是來尋你的」

隨後在她疑惑的眼神下繼續道:「快到中秋了,我爹娘想讓我回家過節,你願意陪我一同去嗎」

「我這幾日還要背師傅給我留的古籍,怕是去不成了」她拒絕的乾脆,也不留絲毫餘地,男子有些失落的點頭,「好,如果你想去就來找我」

葉蕭羽點了頭,隨後開門走了進去,剛把門關上,屋內就響起了別人的聲音:「染折又來找你了?」

她似乎已經習慣了,很快彎腰行李,臉上也沒有任何意外,「徒兒拜見師傅」言辭薄涼甚至於看都沒有看床榻上絕色妖孽的美男子,洛漓,四宗之首幽瀾宗主,令整個大陸聞風喪膽的幽瀾尊,從不與朝廷打交道,外界也早就不踏入,沒有人知道他的靈力究竟到達了何種境界,只聽外界傳聞,漓尊出手,必定浮屍百萬,流血千里,而正主在這裡隱匿,就連宗內見過真容的,都少之又少,只因其多數時候都帶著全臉的面具,除一雙淡紫的眸子外,根本讓人看不透。

但在她葉蕭羽眼中,他只是她的師傅,是從小悉心教導她的師傅,「這些禮節為師本就不喜,羽兒又為何次次如此周全」

洛漓輕笑,眸子帶著絲絲溺味,「該有的禮數少不得」她抬頭,這話洛漓也不知道聽了多少次,便也由著她去了,「他又來找你做什麼」

細細聽來,這問句中有些許不悅,「中秋將至……」,「約你下山?」葉蕭羽點頭,「羽兒是怎麼想的」

轉眼洛漓又帶上了笑容,眼神中多了幾分詢問,「宗斗前,羽兒哪都不會去」這樣的回答讓他微微愣神,眨眼便站在了她面前,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是啊,我家小羽兒都快要及荓了呢」

在說到「我家小羽兒」時,洛漓紫眸一沉,語氣滿是寵溺,卻見他愛徒退後,跟他拉開了些許距離,他也不惱,「出去后,不會忘了為師吧」

這是先前四位宗主一起商量好的,門下底子成年後,都要下山歷練三年,回來后再經過門派測試,達到要求方可收徒。

「若是羽兒,絕無可能」葉蕭羽抬眸,雖然語氣與平常別無二致,卻多了幾分堅定,洛漓忍不住輕笑,「不愧是本尊的人,脾氣都和為師一模一樣」

「若師傅無事還請回吧,徒兒要休息了」

洛漓挑眉「練功練乏了?不如為師給羽兒揉揉?」

明明是如此令人多心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卻十分可信,好似他真的只是要按摩,「請您莫要拿羽兒尋開心」

他的徒弟軟硬不吃,冷到化霜的眉目沒有絲毫鬆動,洛漓忍不住嘆氣,「女孩子家家性子怎的如此冷漠」

冷漠也就罷了,偏偏對他也是如此,小時候可比現在暖多了,「行了,不逗你了,為師今日過來是有事要同你講,多年前為師行走江湖時被奸人所害,身中劇毒之事你可知道?」

葉蕭羽微微思索,確有此事,微微頷首,那年她剛滿四歲,洛漓還經常出宗給她尋些好玩新奇的東西,有次出去半月有餘,回來還大病了一場,中毒之事聽他說起過

「救了為師的便是北望的皇帝,近些天他一直在尋找為師,原因是他的兒子身上中了毒,而且他暫時還找不到能醫治的人,你知道為師早已不過問朝廷之事,但他畢竟是為師的救命恩人,所以這北望皇子之事,就需要羽兒幫為師跑一趟」

她得洛漓親傳,醫術也絲毫不遜色於她,便很快應了下來,「明日徒兒就出發」,「早些回來,宗斗的日子將至,雖然為師對你的能力很放心,但可不要給為師丟臉哦」

——第二天,在白溪等人的淚眼中,葉蕭羽出發了,「羽毛,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啊!」看著白溪一把鼻涕一把淚,染折嫌棄的不行,又不是生離死別何必這麼誇張,虧他和白溪還是一屆的弟子。

雖說不是第一次離開幽瀾宗,但想到要跟那麼多陌生人接觸,她還是有些緊張以前出來都有人跟她一起,最遠不過在附近采些草藥,正式拜入洛漓門下后,就再也沒有出去過了。

她御劍到離這裡的街市不遠的地方便收了佩劍行走,這裡比起宗內熱鬧了不少,人們的衣服也各式各樣,五花八門,還有相當多她沒有見過的新奇的小玩意兒。

世人都道洛漓性情不好,喜怒無常,他所創建的幽瀾宗也很少有人敢惹,身為四宗之首,宗內早有嚴格門規,凡是頂著幽瀾宗的名頭鬧事之人,皆廢去武功逐出宗門,宗內有專門設計的服飾,但為避免惹出什麼事端,下山的弟子都需著便衣,她本來打算穿,可她的師傅強烈要求她穿男裝,還硬逼著她穿上他最愛的騷氣的大紅色服飾

這衣服先不說穿上好不好看,光是看到袖子她都目不忍視,好在街上比她張揚的比比皆是,她竟算不得醒目

一路的打探,她總算找到了皇宮,可皇宮乃是一個國家戒備最森嚴的地方,除了表明身份,她根本找不到機會進去,在被拒絕三次后她開始懷疑人生,是洛漓讓她來的吧?是皇帝在找洛漓吧?她是來治病的吧?

這些人不讓進還罵她是蠢貨撒謊都不會,要不是洛漓的面子,他北望的皇子頭掉山下都沒人管!

於是,葉蕭羽強行闖進去,打倒了眾多侍衛,從宮門口到後門,從後面到花園,穿過私塾越過牢籠,硬是都沒找著,無奈之下,她衝進最近的府邸從裡面的三個公子哥里逮了一個最帥的當人質

「大膽!還不快放開煊王!」

喲,地位還不低,有用

「帶我去見皇帝,否則我殺了他!」葉蕭羽將劍抵在男子的動脈處,這時候,她也沒空思考為什麼他一聲不吭,連反抗都沒有,只聞男子輕笑,她握劍的手被人捏住,眼前一花,被威脅的竟然變成了她!

「王爺,都是屬下無能,讓您受驚了」,「無事,你們都下去吧,本王要親自審問這個刺客」

男人大手一揮,屋子裡很快只剩下他們二人,「放手」葉蕭羽面色陰冷,她著實沒空陪他胡鬧,若不是害怕給師傅抹黑,就他這本事,也配捉拿他洛漓的親傳弟子?

「放開?本王看起來像是沒有腦子的人嗎?說,是誰派你來的!」男子把手裡的匕首扔在地上,仍不鬆手,葉蕭羽腦子裡開始湧現了關於洛漓的記憶---

「小羽兒,女孩子長大后如果不好好保護自己,就會被一些男子欺負,而這種人,我們都稱其為流氓」

「可是,要怎麼保護自己呢」

「雖然我們有宗規,但我們對待流氓,斷然是不能心慈手軟,聽師傅的,若日後你見到這欺負女子之人,定要比他還狠」

「知道了師傅」

眼下不就是欺負女子的流氓嗎?

葉蕭羽定了定心神,正欲動手,便聽到男子開口道「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樣,否則本王立刻就將你處死」

……如此說來除了暴露身份就沒有別的辦法了,「王爺這等身份的人,想必一定聽說過幽瀾宗吧」

那人微微挑眉,「知道又如何,難不成你想說你是幽瀾宗的人?倒是聽說幽瀾宗的宗主經常以紅衣示人,你以為你穿的跟他顏色一樣就能冒名頂替了?」

……

在葉蕭羽百般無奈之下掏出宗內以沉香木特製而成的發簪后,他才相信了一點,「倒是聽說漓尊以此簪作信物識別宗內弟子,可本王又沒見過,怎知你這是不是仿品,拿來糊弄本王的」

她是真沒法子了,若實在不行,她只能,採取點特殊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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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有個小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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