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被白老頭兒選中
「嘿，你聽說了嗎？」一個嘈雜的茶館中，路人甲問路人乙。
「什麼？」路人乙好奇道。
「村長兒子溜豬肝，頭兩天在河邊跟人打架，結果異能被廢了。」甲喝了口茶緩緩說著。
「真的假的？」乙顯然不信甲的話。
「這都已經好幾天沒看到那小混蛋了，那還能有假？」甲擦了擦頭上的汗才又說道，「我還聽說，溜豬肝回到家裡茶飯不思，嘴裡一直念叨著什麼，『劉狗賊我要殺了你。』什麼的。人就跟瘋了差不多。」
「你可別瞎說了。他敢這麼說他老爹劉狗剩不打死他？」
「你懂什麼。」甲滿臉不屑的看了眼乙，「剛開始劉狗剩也以為是罵他，可後來發覺不對，幾個嘴巴子打下去后，溜豬肝依舊在那裡雙眼無神的嘀咕。他這才覺得事有蹊蹺，跟手底下的下人打聽了才，知道是劉林家的那個小子乾的。」
「不可能吧？」此時一旁原本喝茶水的丙也參與進來了，「劉林家那小子都十七歲了還沒覺醒異能，怎麼可能是他？」
「原本我也不信，一個十七歲的沒有任何異能的少年能把一個十九歲的覺醒了異能的小混蛋的異能廢了？可直到昨天看到劉林被關在劉狗剩家門外，連門都沒讓進去，我覺得吧，這事兒多半是真的。」
「不用你覺得，我昨天恰好就在村東邊那條河旁抓魚，我可是親眼看到的。我跟你們說當時啊……」這時一旁的丁也參與了進來。茶館里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了頭幾天發生的事。
一旁原本在桌子旁鼾睡的白老頭兒聽著嘈雜的議論，打了個哈氣，伸了個懶腰。站起身離開了茶館，向劉浩的家中走去。
劉浩家裡遠沒有外人想的那般擔心與憂慮，反倒讓人有些出奇的一片祥和。劉林此刻正邊哼著小曲兒邊給雞拔毛呢，而一旁的陳田也是忙著炒菜。劉浩則是坐在一旁的柴火旁劈著柴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劉林看著推門而進難得有幾分清醒的白老頭兒笑著說：「老白。今天咱老哥兩兒得好好喝幾杯。酒我都打好了。小浩終於覺醒出異能了。這是我劉家天大的喜事啊。」
「嘿嘿。好。」白老頭兒只是樂呵呵的笑著應承著。心裡卻是不由的嘀咕道，這他娘的老子到跟你劉林平輩了。要按歲數說我都是你祖宗了。
劉浩看著老爹跟白老頭兒說話，在一旁沒有說什麼只是依舊費力的劈著柴。白老頭兒一扭頭對劉浩說：「你跟我出來一下。」
劉林難得高興的大手一揮示意劉浩趕緊去。
「好。」應了一聲，劉浩放下了手裡的柴轉身跟著白老頭兒離開了。
白老頭在前面走，劉浩在後面跟著。走了沒多遠，到了家後面的林子里。白老頭兒這才停住腳步，轉過頭一掃先前的醉態，滿臉嚴肅的看向劉浩。
「有什麼事么？」劉浩問道。
「你拿了不屬於你的東西，對也不對？」
「應該算是吧。」
「你看到你爹娘此刻正開心的為你殺雞慶祝，可知別人爹娘此刻正傷心不已？」
「這……」劉浩想說不知，可想到剛才爹娘確實喜上眉梢的在忙活。
「白老頭兒，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劉浩不想聽白老頭兒跟他墨跡。
白老頭兒點了點頭，「這個世界要出現大的動蕩了。而你是我挑選出來的人。你所知的異能者其實準確的應該叫做元素師，他們可以駕馭這世界的元素為己用。而他們的出現也是在上一次，準確來說是兩百年前那場大災難后的產物。原本元素師其實一直以來都是為了守護天府國而存在的。直到內部產生了分歧。一部分人認為必須要清理掉那些普通人，也就是沒有異能的人。他們覺得那是物競天擇，生存進化的一種必然趨勢。這邊是後來被稱之為毀滅派的那一派。而另一部分則認為，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們應當守護那些普通人，畢竟那些人中也有他們的親人。這便是守護派。後來二者達成共識先平定掉天府國外的異族再解決這個，人族未來發展的問題。」
「這些我在歷史課有所了解。」劉浩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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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聽說，你歷史課經常睡覺。」白老頭兒眯著眼審視著劉浩。
「那隻不過是我對他們講的東西感到無聊，又不代表我不知道。」劉浩滿不在乎的回答。
「可直到最近這種平衡快要被打破了。」白老頭兒說著嘆了口氣。
「異族被平定了？」劉浩顯然覺得不可置信。
「當然不是。異族遠比想象中的要強大太多了。這幾次的交手下來人族軍隊損失慘重。於是毀滅派建議用普通人來做實驗，試圖打造出一支變異的人種軍隊。同時失敗的普通人會被做成變異人種的軍糧。」
「什麼？！」劉浩大吃一驚，聽著這個消息，他突然想到了校長給他看的那些內參材料。一陣噁心突然湧向他的喉嚨，他不由自主的扶助一旁的一棵樹吐了起來。
「是的。你沒聽錯。」白老頭兒顯然沒有顧及劉浩的感受，「你頭幾天看到的那些內參材料也是我讓鍾遠給你的，那些都是正在發生的。那些人也都是被變異人種吃掉的。」
「難道國王對此就不管不顧了么？」劉浩質問道，這質問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那些死去的人。
「國王更傾向於毀滅派。可又面對著其餘的守護派，他沒辦法表明自己的立場。所以他只好裝作一切並不知情。」白老頭兒顯得十分淡定，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其實也不是國王可以左右的，所以我選中了你。」
「選中我？選我做什麼？」
「選你好好活著。」
「不是讓我當救世主？」
「那是其他那些老不死選中的人，跟你沒關係。」
「其實最開始我是打算讓你去當救世主，可直到後來發現你的體質跟其他人的完全不同。」
「什麼不同？」
「純凈體質。」
「那是什麼？」
「簡單說就是廢物體質，一點兒價值都沒有。」
「白老頭兒你知道你這樣說話容易挨揍么？」
「這幾十年來，都是我揍別人，倒還真沒被別人揍過。」白老頭兒撇了撇嘴，臉上又出現了不屑的表情，「不過。這是他們看來的。我卻不這麼看。直到頭幾天下的那場雨讓我更加堅定了我的看法。」
「那天，雨珠的停頓真的是因為我？」
「是的。只不過被我打斷了停頓。你要知道，一個人太鋒芒畢露，顯示出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天賦可並不是一件好事。我觀察了你有十年。心性差了些火候，不過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好在本心純良，可以後天磨鍊一番。」
「十年？我們認識也不過五年。」劉浩顯然不相信白老頭兒的話，覺得這老頭兒不會又喝多了吧？
「還記得巷口那個討飯的老乞丐么？」白老頭兒也不理會劉浩質疑的目光。
「那也是你？」
「是的。我在你七歲的時候就出現了，只不過那時我還沒認定你便是我要選中的人。」
七歲時，劉浩在小巷口看到一個衣服破爛的老乞丐，被其他的乞丐群毆。好心的劉浩抓起路邊的石頭就向那群人衝去。結果被那群乞丐一頓胖揍后，與老乞丐兩人坐在路邊呲牙咧嘴罵罵咧咧了好一陣。後來的日子裡他總會從家裡拿一些吃的與老乞丐分著吃。老乞丐也總會給他講一些奇怪的故事。
「我說那個老頭哪去了，我還以為他餓死了。」
「是啊。如果不是我的話，也許真的就餓死了吧。這世道真是越來越不太平了。你找到你的大道了么？」
「沒有。」劉浩說著想起了那天傍晚來到學校找到校長的時候。他對於自己沒能找到自己的大道顯得有些尷尬與忐忑。正當他不知如何開口與校長說時，校長卻先開口了。
「很好，看來你已經找到自己的大道了。不錯不錯，不愧是被選中的孩子。」鍾遠說著依靠在辦公桌上搖起了手中的扇子。
這，校長腦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我都啥也沒說呢。劉浩心中吐槽了幾句低聲的說道：「抱歉校長，我什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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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找到。」
「很好，很好。很不錯。化有形為無形，大道至簡，看來你已經明白自己的大道了。無即是有，有即是無，看來你領悟的很透徹啊。」鍾遠穩了穩手中差點兒掉落的扇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顯得淡定從容。
可劉浩依舊不解，這校長不會是生病了吧？我都說我沒找到什麼大道，他還在那裡胡說八道什麼呢？
「對不起校長……」劉浩還要解釋什麼，鍾遠卻下了逐客令。
「做的不錯你先回去吧。」鍾遠說著擺了擺手示意劉浩退下。可心裡也是一陣的吐槽，你這小傢伙，真是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沒看到陰影里站著個人么？那傢伙就是選中你的人。我都這麼努力給你找台階了，你還不知死活的擱這裡給我上眼藥，你也就是被大人物選中了，否則換了往常老子非劈了你丫的。
劉浩走後，陰影里走出一個人，那人正是白老頭兒，「你小子。這孩子沒找到就沒找到，你擱這給我演什麼演！」
說著白老頭兒抬手給了鍾遠一個板栗，「告訴你的事你就好好做，別成天拿你官場上的那一套來給我畫蛇添足。」
「是是是，大人教訓的是。下次再也不敢了。」鍾遠從椅子上竄起來恭敬地向白老頭兒行著禮。
「嗯。」白老頭兒點了點頭這才悠悠的道：「後面交給你的事我希望你能做好。做不好，你就準備提頭來見吧。」
說完這些話，白老頭兒的身影隱匿在黑暗中便消失不見了。鍾遠這才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癱坐到那張辦公椅上。
「你的元素之力目前是奪取。」白老頭兒看著面前站著的劉浩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接著說道：「其實，這並不是個完整的能力。而且對於目前的你來說，你也掌控不住這能力。同時這也不算是異能者，或者準確說元素師的能力。像你這種人在那些老傢伙口中稱之為，異種，而我願稱他們為邊緣人。」
「邊緣人？」劉浩一愣，「我被邊緣化了？」
「不。準確來說你是被上天眷顧的人。你的能力要比元素師還要強大。所以你們的存在讓元素師感到了威脅，一旦知曉你的存在，他們便會追殺你。而天府國外的那些雜碎更是喜歡把你們這種人當做食物。」
「我究竟該怎麼做？」劉浩問道。
「你該怎麼做我會教你。」就在這時一旁的樹林里走出來一個人。劉浩抬頭看去，此人正是鍾遠。
「校長？」劉浩大吃一驚。可一旁的白老頭兒卻沒有半點兒驚訝，顯然對此事早已知曉。鍾遠對著白老頭兒微微躬身算是行禮。白老頭兒微微頷首算是回禮了。
「皓月城就要不太平了。我會帶著你的父母離開這裡，並且保證他們五年的平安。算是對你這五年來的恩情的報答。最後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
「我該怎麼找到他們？」
「如果有一天你足夠強大了，那麼就來玄都城找他們吧。」
「其實，我挺好奇你為什麼不問我究竟是什麼人？」白老頭兒捋了捋鬍鬚笑眯眯的看著劉浩。
「我很好奇，但那很重要麼？再者說，如果你想說自然會說，我又何必去問。」劉浩說著翻了個白眼。
「哈哈哈。」白老頭兒欣慰的笑了幾聲說：「好。不愧是我選中的人。」
「把你奪來的異能拿出來吧。」白老頭兒示意劉浩伸出手來。
劉浩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東西其實壓根就不算自己的，這也就是為什麼先前劈柴時他心事重重的原因。於是他伸出了右手，一個瑰麗的小旋風出現在他手心裡，竟比上次見到時更加有形了幾分。
「嗯。」白老頭兒看著那個凝聚出來的小旋風點了點頭，心裡也暗自對劉浩的天賦感到滿意。接著他看似隨手一揮，劉浩只覺手中旋風脫離了掌控消散而去不見了蹤影。
「不必失落，他人之物不足珍貴。終有一日你會擁有自己的異能。而且會比這更加強大。」一旁的鐘遠看著劉浩若有所思的樣子，趕忙安慰到。可他不知道的是，劉浩此刻想的卻不是這個，而是白老頭兒的能力如果他也有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