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回 少年伶仃北返 帝影仗義南行——一十三

二人吃了幾口菜，關靜山低聲道：「家父也在軍中為官，原是徐州衛的一名試百戶。我六歲那年，家父因為參加京操時表現優異而被擢拔入京衛效力，當年我和母親隨父去了京師。家父後來升任前軍都督府左都督何福軍中龍驤衛的一名千戶，今年四月在靈璧與燕軍的大戰中陣亡了。」蕭如風頻頻點頭，甚感惋惜。隨後探身向前，壓低了聲音道：「兄台，今後我們兄弟萬不可輕易泄露曾經抗燕殺賊之事。眼下反王的人到處在糾治叛黨，錦衣衛懸賞捉拿奸臣的榜文你可曾看到？」關靜山低聲道：「我乘船北上，在碼頭上早就看到了張貼的榜文。」蕭如風道：「兄台是走水路來徐的？」關靜山點頭道：「嗯。當天我逃出京師，一路走到鎮江府用了四天時間。之後我乘船過大江到了北岸的揚州府瓜州鎮，再由瓜州搭北去的貨船沿運河北上到了徐州的彭城驛碼頭，水路又走了二十二天的時間。我是七月初十到的徐州城。」蕭如風道：「一路行船可有叛軍盤問？」關靜山道：「未曾遇到。想來那個時候叛軍正忙於控制京師周邊的局勢，一時還無暇分身。但是懸賞緝拿建文帝舊臣的榜文碼頭上貼的到處都是，榜文上羅列了五十餘人。路上逢貨船上下貨時我就到碼頭上的館子里吃飯喝茶，聽夥計和客人們議論說，建文皇帝於城破之日在宮中自焚了。唉！也不知是真是假。」蕭如風細聲道：「我常去軍中校場玩耍。前些日子聽劉鎮撫說，現下京師的人都在傳言，說是建文皇帝沒有死，而是假扮和尚逃出了京城，不知所蹤。」「啊！」關靜山禁不住驚呼一聲道：「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