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御書房上面的鬼臉
因為有了這樣的疑惑,所以暮雲詩決定再看一會兒。
那一封滅殺災星的信件暮雲詩可一直記在心裡,就算皇上再怎麼在意百姓因為個人利益而去動,那麼多人的心都是不可取的。
接下來看著這個皇上真的一直在加班,並且對於每件事情似乎都親力親為。
在奏摺上不了解的情況,就會詢問邊上的太監總管,對方每一次都恭敬的回答,但是很快暮雲詩發現他回答的這些話語對於真實情況來講都有所出入。
什麼叫做大皇子子自己拿了銀子去填補那些東西,這話里話外幾乎都是在為那個大皇子說話。
一個能夠將國師的錢都吞了的人,怎麼可能是這個太監口中所謂的好大皇子?
心中不由有了一個猜想,那就是面前這個太監是大皇子安排的人手,從頭到尾沒有提起過凌霄。
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就難怪了,齊皇對此人如此信任,什麼事情都讓他去做,讓他來調查。
什麼話都是聽他的,那這就是一個宦官,一個蠱惑聖心的宦官。
這人根本就不在意百姓的疾苦,他只在意自己是在替誰做事。
果然這個閹人不是好人,我一時想到這些便摸了摸下巴。
思考了一會兒,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她又回來了,聽著那個宦官還在和加班的齊皇嘀嘀咕咕,說著那些不切實際的話。
直接將一個瓦片扔到狗太監的頭上,太監挨了一瓦片,頓時御書房裡就傳來痛呼的哀嚎一聲。
坐在那裡批改奏摺的南皇也趕緊抬頭看去,被瓦片砸中的太監總管,不由一愣,哀嚎出聲,額頭流下血跡。
「這瓦片平白無故怎會掉下?」在抬頭之間就看到了一張似笑非笑的小臉。
南皇嚇得一個哆嗦,這大半夜的一抬頭在房頂上就看到一張臉,論誰也淡定不了。
暮雲詩好像也察覺自己嚇到了齊皇,趕緊伸手打招呼:「皇上別擔憂,奴婢就是在上面修理下破損的瓦片。」
要是現在南皇還意識不到已經有了刺客,他這皇帝怕是白當了。
不過看著這面色蠟黃的小姑娘,眼睛水汪汪的,很是坦然,沒有半點殺氣。
關鍵是她這樣的笑容太乾淨了,乾淨得讓人起不起防備之心。
按照剛剛那一個瓦片來說,若是這女子要對她不利,應該能下手了。
說她沒有武功,齊皇是不相信的,雖然只是露出半張臉和眼睛,但是也能看出來蠟黃蠟黃的。
可是又在這樣的深夜平白無故跑到了這一書房的房頂,不被護衛發現還不被他在裡面的人察覺。
在上面呆了多久呢?
有武功卻不對他下殺手,反而去打一個太監,這讓他對於這答案很感興趣。
既然對方不著急出手,他也就不著急著喊人抬頭問道:「既然是修理瓦片,那這瓦片怎就落到太監總管的頭上了?」
「還有,誰的瓦片是大半夜修的?」
暮雲詩笑嘻嘻的回:「實在沒有辦法,奴婢是在幫皇上懲戒壞人呢。像這樣欺君罔上的人就應該殺頭。」
地上的太監氣不打一出來指著上面的暮雲詩吼道:「該死的哪裡來的賤婢,竟敢在皇上批改奏摺之時爬到頭上去,簡直放肆!」
「我呸,你個狗太監!我爬到上面好歹是為了修理東西,避免皇上被雨淋著,而你這狗太監呢?站在皇上身邊胡言亂語,你在蒙蔽皇上,竟然還在這裡罵我,賤婢,那你這不全之人該怎麼說?」
暮雲詩伶牙俐齒的,直接懟的那個太監臉,一陣青一陣紅。
主要是這個太監總管不知道暮雲詩都知道些什麼,為什麼那麼篤定,他就是在欺騙皇上。
而到現在這女子的出現,皇上都沒有叫人抓刺客,一定是心中起了疑。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真的好想大喊抓刺客,但是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皇上其實也是因為暮雲詩的話,才會到現在一直沒有動作。
朝著上面的暮雲詩招了招手:「行了,大晚上救別趴在上面了,把瓦片蓋好,下來!」
他說話還蠻慈祥的,暮雲詩覺得和電視裡面演的那種不好說話的皇上好像不一樣,以為除了比較疼愛凌霄以外應該沒有什麼作用,但是想在想起來,好像在這裡的凌霄才會更危險。
所以凌霄在外的事情究竟是不是這個南皇有意為之還未可知,不過著實不是個悶蛋。
思考了一下,暮雲詩點點頭:「好了,皇上,不過你能讓那些護衛讓我進去嗎?之所以這麼做,確實有難言之隱,想要與皇上稟報,不想皇上的天眼一直被這些人所蒙蔽。」
「對了,皇上能不能來個梯子?奴婢下不來了。」
南皇:「…………」
這皇上大概五六十歲,如今孫女兒都有暮雲詩,這年紀大了,平時也沒人這麼跟他說話,個個都是討好唯唯諾諾的。
暮雲詩這種裡面帶著坦然的討好,完全不一樣,他就赤裸裸的告訴你,我就是為了拍你的馬屁。
一個能爬到那麼高的人還不讓他們發覺,現在竟然說下不來了,齊皇心裏面那滋味別提了,就莫名的很想笑。
這讓齊皇更加感興趣了,點點頭對外面吩咐道:「男人去準備一個梯子,讓上面的姑娘下來!」
雖然暮雲詩左一句,奴婢右一句奴婢,齊皇是不相信的。
哪有一個自稱奴婢的人,能爬得那麼高,還大半夜不怕死的跟他搭話,還敢在他的面前偷襲他的人。
外面的護衛愣了一下,不過也按照吩咐去準備了一個樓梯,這時的暮雲詩早就已經將自己身上的夜行衣塞到空間里了。
裡面本身就穿著一套衣服,倒也不用當著別人換。
等到樓梯升上來的時候,她外面的衣服早就已經脫完了,大搖大擺的就下去了。
只不過這張臉嘛,倒是做了一點不一樣的準備,與他自己本人看起來是不一樣的,因為顯得更丑了。
滿臉的麻子,還有一顆大痦子在嘴邊,被護衛帶進去的時候,齊皇嘴角都抽了抽。
天下竟然有人丑得如此特別,讓他都有點端不住了。
暮雲詩上前坦然的彎腰行禮:「奴婢參見皇上!」
「你是哪個宮的?」
「奴婢不是宮裡的,是從狗洞那裡爬進來的。」
「你這般說就不怕朕滅了你九族?你可知道擅闖皇宮和御書房是什麼罪?」
「奴婢就想著,若是能帶給皇上真實的消息,這條小命就是丟在這兒也無妨。」暮雲詩說這話時還眨巴了一下自己的大眼睛,雖然臉真的很醜,但是這一雙眼睛是真的漂亮。
南皇也因為他這一雙眼睛下意識忽略了她的長相,既然人都已經叫下來了,肯定是要詢問一下的。
反正一個小丫頭走路也沒有看出會武功,說不定是從哪個洞裡面鑽進來的。
看來這皇宮的狗洞是應該塞一塞了,也難免有的地方會出現紕漏。
南皇心裡雖然這樣想著卻繼續問道:「那麼剛剛你說有人蒙蔽朕,你倒是說說都蒙蔽了些什麼?」
「回皇上,這太監說的話每一句都是假的。」說這話的暮雲詩還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邊上的狗太監。
那太監在皇上的眼神之下也不敢反駁,只得惡狠狠地瞪回去。
之前皇上就說了,等一下那個女子進來不讓他開口,他現在後背一陣陣的發涼。
雖然面前這個女子看起來不怎樣,但是他真的無法確定對方就什麼都不知道。
若說出來的話,真讓皇上起了疑心,又或者查辦了他,那怎麼辦?
眼神朝著門口的一個太監一直瞟,暮雲詩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但是卻沒有上前阻止,依舊和齊皇說這話。
「太監總管所說的太子弄的糧食賑災,其實根本不存在,太子也並沒有忙活這些,而是每日尋歡作樂。」
「就連國師,當初得知皇上要將賑災的事宜交給太子,都把自己的家產變賣的差不多全部給了太子,可是太子那邊沒有給任何回信,糧食也沒有給百姓。」
「如今北邊已經不知亂成什麼模樣了,一路過來,餓死的人不計其數。」
「有錢的人都在用錢幫忙,沒錢的人身上有些糧都捐出去,唯獨太子弄過去的糧食直接漲到了五十文一斤,足足翻了十倍,還在不斷往上漲。」
「有錢人可以花錢去買糧,沒錢的老百姓之前糧食被收繳,哪怕留下幾個大白菜也撐不到,早就已經吃草根,啃樹皮。」
「大雪封山,百姓凍死餓死不知多少,然而那些糧食卻與他們沒有半點關係。」
「今日冒死前來覲見,就想問問皇上,這一切究竟是太子獨自所為,還是皇上真的不管百姓的死活了?」
說這話的時候暮雲詩臉上沒有帶著笑意,反而是目光灼灼的看著。
這話問得南皇一愣,隨後大吃一驚,為何這女子說出來的話與他所知曉的完全不同?
在猶豫之間,暮雲詩看出了他的想法,開口道:「皇上若是不信,可叫國師過來,問一問他究竟有沒有給太子銀子給了多久,不就清楚了嗎?」
「你確定你所說的都是真的?」極皇現在滿臉都是怒火,如果真如暮雲詩所說,那他豈不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昏君?
如果國師這邊真的讓太子吞了銀兩,為何又沒有過來說呢?
究竟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
作為皇上雖然有著無限的權力,但是也容易在這皇宮之中被人蒙蔽。
一旦哪個查詢的環節出了錯,自己就等於兩眼一摸瞎。
這種被蒙蔽的感覺讓他怒火極了,對外吩咐:「來人!去將國師請過來!」
「是!」外面的人很快應答便出去了。
太監總管跪在地上一句話都不敢說,整個御書房安靜的詭異。
所有人都在等,暮雲詩在等的是國師,齊皇在等的是答案。
其餘的太監也是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皇上坐在那裡繼續面無表情的批改奏摺,沒有人知道他心裏面在想什麼。
暮雲詩則是站在那裡,有意無意的打量著周圍,顯得有些悠哉。
這讓抬起頭的南皇,不由納悶,身上穿的只是粗布衣裳,長相和臉色看起來也像是長期營養不良,應該是個百姓。
可一個百姓能夠翻到他的皇宮來,著實讓他心理防備,同時也認為這女子不簡單。
簡單的人怎麼可能輕而易舉來到皇宮,還能爬到他御書房的房頂上去,不被人發現。
要不是那一塊磚被她扔下來,會是什麼時候才被發現呢?
又或者這女子來了是一趟還是幾趟?來的目的只是為了提醒?還是說她別有所圖?
面臨南皇的打量,暮雲詩,只是回他一笑臉,露出大白牙。
這讓齊皇愣了一下,這宮中的女子都講究笑不露齒,倒是沒看到這樣。
好像鬱悶的心情也好了不少,這個笑容更有助於本事似的。
其實暮雲詩,這也是劍走偏鋒,總歸留下了自己離開的後路,反正易了容,想怎樣就怎樣。
在兩人疑惑的時候,外面的太監通報:「皇上太子殿下求見!」
其實暮雲詩,這也是劍走偏鋒,總歸留下了自己離開的後路,反正易了容,想怎樣就怎樣。
在兩人心思各異的時候,外面的太監通報:「皇上太子殿下求見!」
暮雲詩嘴角勾起瞭然的笑容,皇上則是眉頭皺起。
才剛剛出了這檔子事,太子急吼吼的跑過來做什麼?
而且這御書房真的有他的人嗎?作為皇上被人監視,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太子進來自然也明白,現在過來必定會讓父皇疑心,但是突然間冒出來的人讓他不過來又不放心。
一旦這個女人真的說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父皇必定會嚴懲,到時太子之位,保不保得住,還是一個問號。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冒著這樣的風險過來,可是去通報的人給的消息實在太少。
他來的時候完全沒想好,用怎樣的借口,只能進來先行跪拜:「父皇,聽聞你大晚上還在連夜批奏摺,兒臣實在擔心父皇的龍體,特意過來勸解。」
「父皇可是齊國的頂樑柱,彎彎要注意龍體,好生休息,不然而成實在擔心的夜不能寐。」
南皇冷笑一聲:「是啊,看不出來太子還是一個大孝子,正是應該欣慰呢,還是后怕?」
「整個御書房,到時你的消息靈通呢。」
跪著的大皇子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抬頭扯著笑:「父皇朕說的哪裡話關心父皇的身體是兒臣的心意,是實在不放心,所以派人過來看過,見父皇還沒睡,才匆匆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