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大反派的追愛之旅

對於這波毫無預兆地漲好感值,且直接漲到滿值，

系統發現大反派並沒有驚喜的意思，實在不解。

這不是好事嗎？

季從無冷靜問它：「按照正常程序,好感值滿一百後會發生什麼？」

系統立刻說：「有兩個選擇，留下來繼續待在這裡,之後想離開隨時可以離開；或者現在就選擇離開。」

季從無：「我選擇現在離開。」

系統驚訝：「現在就離開啊,你不再見她一面？」

季從無不說話,系統暗自嘟囔，倒也理解大反派。

既然攻略完了，自然就該回去了。

它一番操作,然後發現,自己沒有許可權把季從無送回去。

「……」

系統只好把這個情況告知季從無，訥訥解釋：「應該只有主神大人才能送你回去,我這就往上打申請。」

季從無對這個結果沒有半點驚訝,像是早就猜到。

且主神不會馬上現身。

果然，系統的申請打上去，一直沒有反應,它尷尬地杵在那兒好半天，只好乾巴巴地說：

「主神大人還在任務沒有回來,大概得等一會兒。」

「反正在這個世界都待這麼久了,再待一會兒也沒影響。」

「正好可以等她回來，好歹再見最後一面嘛。」

……

系統不停叨叨叨，雖然它很開心加班結束,可以回去繼續休息。

回去后就見不到桑洛了。

一路看著她長大，就算知道這只是桑洛的過去時,它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微妙的不舍。

要怪就怪它的運作代碼創造出來時,給它多賦予了一些人性化的多愁善感。

季從無忽然打斷它,問：「你覺得好感值加滿的原因是什麼？」

說起這個系統可就精神了：

「根據我的經驗來猜測，肯定是因為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她感覺到不習慣。」

「這一不習慣吧，自然而然想起你的存在，一想起你，順勢就想起你這些年對她兢兢業業的付出。」

「人心都是肉做的，平時吧她是冷了點，當回想這些，她怎麼可能沒有觸動？」

它覺得自己分析得有理有據，見大反派聽得認真，心中頓時升起難以言喻的爽感。

下意識想聽大反派認同和誇讚的聲音：

「我說得很有道理吧。」

可惜，季從無的認同和讚美，向來只獨屬於桑洛。

聽了系統的分析，他情緒依舊如先前那樣冷靜平緩，沒有任何波動：「還有沒有其他原因。」

沒得到誇讚的系統悻悻，它剛才的分析可是往最好的方向來著。

它隨口說出多個：

「那可就多了，她遇到什麼事，心情賊好，慧及到你。」

「或者這幾天你不在，她一個人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舒服。」

「要麼就是好感值本來就到96了，在這個基礎往上漲四點到一百，順理成章……」

這些原因聽起來就沒那麼舒服了。

顯得季從無在桑洛那可有可無的。

季從無若有所思地垂下薄薄的眼帘，片刻后他撥通了桑洛的通訊號。

……撥不通。

這時，他房間的門被敲響。

來者是寧心。

她是來詢問桑洛消息的。

這幾天她幾乎把自己當成隱形人。

桑洛不在的情況下，在反叛軍和季從無之間，她只能選擇跟著季從無。

好在季從無根本不怎麼搭理她。

但不久前格雷找到她，大概意思是安排她去另一個城市，給她一個新身份。

在那裡沒人知道她的過去，她將以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身份重新開始。

寧心都聽懵了。

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嗎。

有季從無的威脅在，她不能一直跟著桑洛，必須自謀未來。

然而首要就是她的身份問題，原來的身份她不能再用。

封佑林死了，封家還沒完全垮台，還有知道寧心存在的他的幾個心腹手下。

這些人沒有發現寧心，都在暗中找她。

可換身份這些，寧心沒敢跟桑洛說，怕桑洛覺得她要求多，直接不再管她。

格雷這會兒卻告訴她一切都處理好了。

她怎能不驚。

格雷說這是桑洛之前吩咐他的。

桑洛當然不可能讓寧心跟著她，她身邊又不是什麼收容所，哪個想跟都能跟？

可人杵在跟前，她也不能甩手就走。

正好，反叛軍不用白不用。

反叛軍里的人絕不會背叛卡斯，卡斯給的指令是讓他們全權配合桑洛，桑洛相當於他。

而她這些天對寧心的態度，他們看在眼裡。

他們不敢對寧心動歪心思。

桑洛隨□□待的事，格雷自然會讓下面的人處理好。

……

寧心所擔心的一切都已經解決。

她恍然明白，桑洛對自己的態度看似冷漠，實際該幫的她都幫了。

……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寧心心情十分複雜。

她確實沒有資格怪任何人，要怪就怪命運，怪自己太過倒霉。

有時候她對自己感到噁心，她怎麼能這麼蠢，蠢到被騙這麼久。

然後就會不停地回想封佑林，越想越噁心，越噁心又越想，如此反覆。

有時候夜深人靜睡不著時，她也陰暗地憤恨著所有，無數惡毒的詛咒堆積在胸口。

她會忍不住想，如果不是桑洛，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自己會繼續愚蠢地被騙下去……那樣也很好不是嗎？反正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只要不知道，她就可以拒絕一切真相帶來的痛苦。

……

自己真是連阿洛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寧心唾棄著自己。

既然格雷已經幫她安排好了一切，她沒有理由再繼續留下來。

她過來找季從無，既是詢問桑洛的信息，也是來告別的。

——她有問格雷，格雷卻說他也不知道，只清楚桑洛沒事，她好來找季從無。

她覺得季從無應該會知道，桑洛既然沒事，肯定會聯繫季從無的。

然而在自己說出來意后，她就看到季從無掀起眼皮，淡漠地掃過來。

和他視線相對時，寧心緊張恐懼得心臟加速，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她問話時斟酌再三才問的，沒想到似乎依舊踩到了季從無的雷點。

顧不上想自己哪裡說錯了，寧心知道不可能從季從無這裡知道桑洛的消息了。

她抿緊唇，剋制著胸口翻湧的恐懼，直視季從無毫無溫度的陰鬱目光，鼓起勇氣說：

「請你見到阿洛后，幫我向她說一聲謝謝，拜託了。」

她彎下腰，然後轉身離開。

很快，寧心就被送走了。

季從無也很配合安排，一路悄無聲息地返回羅拉市的垃圾山。

近一個月沒人在家，屋子裡落了一層淺灰。

季從無環顧一圈，再次撥桑洛的通訊號，依舊沒有反應。

他關掉通訊界面，去廚房洗了抹布，開始打掃衛生。

打掃得差不多時，郁老闆也不知從哪到的消息，知道他回來了，通訊打過來。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小五呢？」郁老闆皺眉。

季從無淡淡道：「不知道。」

郁老闆搓著下巴：「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季從無：「不知道。」

郁老闆：「……」

他上上下下打量少年面無表情的投影，思索幾秒，脫口而出：「你和小五吵架了？」

季從無手指輕點桌面，眼尾半掀：「還有事嗎？」

潛意思：沒事就閉嘴。

郁老闆待要再說點什麼，對面直接關了通訊。

他挑了下眉梢。

旋即翻出一條信息，內容是讓他盯一盯季從無。

而信息是幾個小時前小五那丫頭髮給他的。

郁老闆不知道這兩人消失近一個月去了哪，也不會特意去打聽。

做人嘛，不能太明白。

有些事知道得太清楚沒有好處。

讓他意外的是，那丫頭為什麼突然讓他盯一盯季從無。

在郁老闆這裡，拋開一些奇怪的腦洞，他推測出：

那丫頭一開始估計是把季從無當僕人使喚——有人替她做事，她正好不討厭，就留下了。

等相處一段時間后，季從無在她這裡由僕人晉陞成小弟。

小弟被綁走後，她作為老大把人救回來，由於這個小弟太弱，她便親自訓練培養。

於是把季從無推進樂園鬥武場。

如今兩人一起生活這麼多年，誇張一點可以用「相依為命」來形容。

季從無這些年對桑洛也沒的說，方方面面照顧著桑洛的生活起居，任勞任怨的，還挺樂在其中。

郁老闆是過來人，輕而易舉地看懂季從無毫不掩飾的心思。

他其實還挺期待，看看小五能不能開竅，季從無會不會如願。

……用某個專業術語來比喻的話，四捨五入，可以把這當作磕CP。

結果兩人出門一趟，一個回來了，一個讓他盯著另一個人。

莫名有種自己磕的CP即將要BE的不詳感覺！

關鍵那丫頭也不說清楚這個「盯」是怎麼個盯法。

郁老闆嘆了口憂鬱的氣，手指在太陽穴上按了按，片刻后他作出決定：去垃圾山。

他親自去盯！

小五不會無緣無故讓他去盯季從無。

必然發生了某些事情，使那丫頭對季從無產生了懷疑。

於是乎，面對不請自來的郁老闆說要在飛行器住下，同他一起等桑洛回來時，

收拾完衛生的季從無扔下抹布，在系統的疑惑聲中，淡然點頭，儼然主人姿態：

「只在郁老闆不嫌棄家裡小就好。」

郁老闆：「……」

說實話他嫌棄。

他從出生就沒住過這麼小的房子。

這艘經由破損飛行器改造的家其實不算小，這種大型飛行器，總面積加起來也有近一百平了。

可郁老闆含著金鑰匙出生，莊園里的洗手間都比這裡大。

而讓季從無住去莊園顯然不可能，只能他自己屈尊過來。

偏偏季從無還告訴他，卧室只有一間，那是桑洛的，不能動。

季從無睡客廳角落的鋼板床，郁老闆要住下的話，唯一適合他睡的，只有那個単人沙發。

郁老闆就算讓人搬個床進來，也沒多餘的地方放。

「沙發可能太小了，可以打地鋪，」季從無極為禮貌貼心地說，「就是需要委屈一下了。」

郁老闆：「……」

之後季從無就不怎麼說話了

季從無只有去樂園時，郁老闆才會和他有短暫接觸，很少單獨相處。

郁老闆主動挑起話頭，往往說不到三兩句，該話題就會被季從無堵死。

……所謂的天根本聊不下去。

後面郁老闆也不說了，憋屈地窩在小沙發里，點開腕錶開始處理樂園的一些瑣事。

就這樣，兩人相安無事地生活了兩天一夜。

根據這兩天一夜郁老闆的觀察，季從無每天的生活沉悶乏味，一點年輕人的活力都沒有。

他不怎麼進網路，每天一半的時間拿來訓練，一半的時間用來睡覺，剩下一些零碎時間，他會收拾衛生。

看不出任何異常。

郁老闆把這些情況發給小五那丫頭，沒得到回應。

要不是清楚桑洛的性子，他不禁懷疑那丫頭是不是聯合季從無，特意整蠱他。

郁老闆提議讓他晚上去鬥武場，有一段時間沒去，很多觀眾都等著呢。

季從無答應了，但他去的是斗獸場。

然而這次凶獸的實力十分強悍，季從無最後雖然險勝，自己也受了非常嚴重的傷，立刻被工作人員抬去搶救。

郁老闆趕緊聯繫桑洛。

前幾次聯繫不上，這次終於成功聯繫上了。

他三言兩語說明情況，看到那丫頭的投影聽完后，輕輕地「哦」了一聲。

「你現在在哪？」郁老闆直接問。

桑洛攤手：「我也不知道啊。」

郁老闆：「？」

桑洛沒有敷衍他，她確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方位。

卡斯的老巢位置在十分隱秘的地方，只有血奴才能知道位置的出入口。

就算告訴桑洛，沒人帶她進去，她也進不去。

郁老闆只好換個問題：「你什麼時候回來？」

桑洛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雞仔傷得很嚴重？」

「不是很嚴重，是非常嚴重。」郁老闆嚴肅起來，「現在還在搶救。」

他把季從無和凶獸的戰鬥，以及現在正在搶救的錄像一併發過去。

「小五，我是沒發現小季哪有問題，」郁老闆說，「你也長大了，這些年小季怎麼對你的，你只會比我更清楚。」

「說句不好聽的話，把小季比作是你的寵物，這隻寵物就算有做得不合你意的行為，那也是你養的。」

「現在他受這麼重的傷，你要能回來，盡量回來吧。」

通訊結束。

少女鴉羽似的長睫輕輕垂下，幽深漆黑的眸子掠過淺淺波瀾，她沉思幾秒，起身去往卡斯存放身體的地方。

卡斯的身體被冰封起來。

這是他生前自己要求的。

他期待未來某一天，他所屬的那個外星文明終究會再次降臨紫蘭星。

他父親的存在已經銷毀，他雖然已經死亡，身體卻還有可能接回家。

卡斯最得力的那位助理這樣轉述他的意思——也就是告訴很多她都不知道的事的那位。

桑洛不置可否。

她無法理解這種思想，不理解卻不代表不認同。

卡斯從一開始就不認為自己所屬紫蘭星，他的變異也確實證明這一點。

他的出生本就是個錯誤，渴望回到真正屬於他的星球，這是他最後的執念。

至於反叛軍里剩下的血奴，他們將繼續卡斯的遺志，直至死亡。

桑洛對此不發表任何看法。

助理委婉表示過，如果桑洛想要接手反叛軍，他們將無條件追隨她，永不背叛。

桑洛：「……」

丑拒。

助理雖然失落，卻也不勉強。

等桑洛去冰室最後看了一次卡斯后，助理便親自把她送回家。

從此以後，桑洛和反叛軍將再沒有絲毫瓜葛。

*

桑洛沒有急著去樂園，也沒有進屋，而是倚著五顏六色的礦石牆坐下。

手指掐了根綠葉草，漫不經心地把玩著。

殘陽暈開的暖金色將天際染成一片漂亮的暮霞，溫柔拂過的風聲中偶爾夾雜一聲清脆的鳥鳴。

少女披散的髮絲淺淺飛揚，與天暮映成一片，宛如畫中人。

片刻后，畫中人扔掉手中的綠葉草，拍拍屁股上沾染的塵土，兩條筆直纖細的大長腿踏著地面，乘著暮色，如獵豹般迅疾又輕盈地下了山。

郁老闆正招待客人，工作人員過來附耳說又桑洛來了。

他隨意幾句應付完客人，在他的專屬休息室里見到了桑洛。

距離他聯繫桑洛，過去半天而已。

回來得倒是挺快。

說明對小季還是上心的。

「雞仔在哪？」

嘖嘖，開口就問。

郁老闆莫名地放下心來，覺得自己先前的話或多或少還是起了些作用。

這丫頭身邊能有個知冷暖的死心塌地照顧她，總比孤零零什麼都沒有的好。

——雖然她一個人也可以。

「放心吧，命拉回來了，在他休息室。」

桑洛轉身就走。

「等等。」郁老闆叫住她，實在沒忍住，「你是發現小季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好端端的怎麼懷疑起他來了？」

桑洛顯然無視他的這個問題，想了想，忽而問他：「你覺得我對雞仔好嗎？」

郁老闆：「？」

他謹慎地問：「這個『好』的定義在什麼範圍。」

桑洛乜著他的神態：「你的表情已經告訴我答案了。」

郁老闆只好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桑洛對季從無好嗎？

就沖這丫頭唯我獨尊的性子，如果把「好」定義在態度這個範圍，那桑洛這個問題的答案，連及格都沒有。

可桑洛對季從無不好嗎？

能允許季從無住陪伴在她身邊，順便護佑他，已經說明在桑洛這裡，他至少也是特殊的。

「我對他又不好，他為什麼偏要留在我身邊，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呢？」桑洛又問。

郁老闆很想高呼一聲：因為愛情！

……確實也有點牽強。

桑洛沒再理會郁老闆，去往季從無在樂園的休息室。

系統：「來了來了！」

系統覺得這次多虧它，才發現桑洛居然給郁老闆發了「監視」大反派的消息。

有了這個發現，它當然全程監視郁老闆啦。

通過郁老闆給桑洛發的消息，可以判斷出桑洛似乎在懷疑大反派。

桑洛可以聯繫郁老闆，可季從無這邊卻沒辦法聯繫桑洛。

顯然桑洛設置了。

系統自然把這些全部告訴季從無。

明明對大反派的好感值都滿了，居然還懷疑大反派。

用不太恰當的比喻。

好比一些影視劇或者書里讓人又愛又恨的角色：我喜歡XXX，但這並不耽誤我想他死。

它給季從無分析：覺得桑洛應該是開始懷疑他的來歷。

——當初季從無可是把桑洛忽悠過去的。

「可能覺得受了欺騙，她最討厭被騙嘛，不過沒關係，好感值都滿了，最多生生氣，不會有大問題。」

然後系統出主意，建議季從無來一個苦肉計。

它其實就是代碼一熱突然想出來，沒想過大反派居然採納了。

結果還真有效果。

桑洛哼哧哼哧回來了。

季從無被凶獸來了個貫穿傷，做了手術，用了好幾針強效癒合劑。

現在生命體怔平穩，呼吸均勻，只是臉色白得近乎透明。

讓躺在床上的他看起來彷彿一尊脆弱的琉璃。

因戰損而孱弱的他，各方面都比平時更驚艷幾分。

系統感嘆：可惜對桑洛來說，卵用也沒。

桑洛進屋后，季從無掐著點醒過來。

彷彿沒想到睜開眼就看到她，大反派蒼白的臉微微一怔，旋即帶著幾分不確定，聲音低啞。

——用系統的話來形容：自帶一股子嬌弱的味道。

「阿洛？」

桑洛也不說「醒啦？」這種廢話，她站在床邊，目光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季從無。

片刻后，她慢吞吞地開口：「我那天做了個夢。」

「夢裡有個全身閃爍著數據光芒的人，權當是人吧，他告訴我，你是來攻略我獲取我的好感值的。」

此話一出，不僅系統傻眼，連季從無瞳孔也是驟然一縮。

一人一統幾乎發出相同的意思：主神在搞什麼？！

房間里氣氛如同一根繃緊的弦，發出了不詳的錚鳴聲。

「醒過來后，很多細節我都不記得了，對方說的這句話卻記得格外清楚。」

桑洛眼睛彎成嬌俏的月牙，透出些天真的稚氣來：

「夢不能當真，這是常識，可為什麼我覺得……他說得是真的呢。」

……

助理轉述卡斯讓她一定要小心季從無，桑洛當時下意識回想季從無相關的記憶。

這一回憶，倒真是讓她發現許多被她忽略的情況，感覺自己對雞仔的態度確實不太好。

那四點好感值加得可是沒半點水花。

至於卡斯的叮囑，她自然會聽，卻不會因為幾句叮囑就隨便懷疑。

她更相信自己的感覺。

直到當晚做的那個夢。

……

「我說過的啊，最討厭別人騙我了。」

少女臉上的笑容一隱，忽地拔出一把匕首。

「不過呢，看在你廚藝的份上，命就不取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這話她沒說出口，神態透露無疑。

然後她說著，視線自大反派的臉緩緩下移，落向他下半身重點位置。

定格。

匕首高高舉起。

在系統的尖叫聲中，桑洛手起刀落。

下一秒。

床上空了。

少女手中的刀定在半空，垂睫望著這一幕。

幾秒后，空蕩蕩的房間響起一聲極輕的、沒什麼情緒的「呵」。

*

季從無眼前光影一閃，人已經到了曾經見過的純白空間。

身上凶獸造成的傷盡數消失，熟悉的力量在體內肆意游弋。

男人並沒有感受久違的異能，他做的第一個動作：

手幾乎是條反射地往身下一掠。

旋即雲淡風輕地收手，彷彿剛剛只是彈了下灰塵。

系統：「……」

就是剛才迫不及待確認的姿勢，有那麼億點點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