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消失的女人 第14節 誰在推波助瀾

李成軍走出解剖室，直接撥通簡正元的電話，「你那邊查的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聲音略顯疲憊，「現場外圍的走訪正在進行梳理，我們正在查訪最近幾十年的失蹤人口記錄，比對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你們那邊先緩一緩，主要調查一下342，包括人員名單，離退休人員有沒有在江海市居住的記錄。」李成軍冷靜發出指令，「還有，重點了解一下342張志這個人，看看是不是30年前失蹤了，我需要他的所有信息。」

「老大，是有新的線索嗎？」簡正元興奮道，有了明確的方向，確實可以省去前期很多工作。

「你先去查，查到了再說，要快。」

「現在的問題就卡在這裡了，342之前隸屬於省軍區，財政劃撥也是直接從省財政走賬，再加上342搬遷后，所有人員全部拆整為零，查找難度很大，」

李成軍思索片刻，「我跟省軍區武裝部的老陳有過交情，我問問他那邊有沒有辦法搞到詳細名單。」

簡正元利落的掛掉電話。

電話那頭只剩下嘟嘟的忙音，李成軍思索片刻，又翻出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喂，老陳嗎？哈哈，最近還好嗎...」

掛掉電話，李成軍回到辦公室，此時，鄭玉成和王家裕正對著採集袋裡的物證進行討論。

案情毫無頭緒，李成軍正上火之際，卻接到了局長的電話，「我說成軍啊，這怎麼回事啊，你們內部有人泄露消息嗎？怎麼報紙上鋪天蓋地都是這個事？」

李成軍一頭霧水，「怎麼可能！屍檢報告剛拿到，正在做外圍調查，那些報紙肯定是連猜帶蒙的瞎寫呢。」

局長哼道，「我看也不見得，人家說的有理有據，不僅把事件理得清清楚楚，連兇手輪廓都描出來了，箭頭隱隱指向342內部作案。看這個大張旗鼓局勢啊，怕是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

「誰啊，」李成軍氣急，就著電話開罵，「誰這麼閑得沒事做，找抽呢。」

「你們做調查的時候最好小心點，現在民眾的好奇心被調動起來了，這個案子慎重再慎重，千萬別給群眾留下口舌。上面已經跟我打過招呼了，讓我們處理案子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分寸，畢竟這個事情跟342有瓜葛，一個不小心，容易造成不良影響。」

「知道了，我會注意的，」李成軍掛掉電話，氣惱不已，一具三十年前的骸骨剛剛重見天日，就在江海市掀波起瀾，這實在不是一個好消息。到底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原本這個能掀起三十年前事件的一角簾，如今看來，簾后隱藏的，還不知是怎樣的黑洞。

歷經一番波折，名單總算是到手了，老陳還算給力，不僅調出了一手名單，在組織原則允許的情況下，友情提供342的一切信息，在電話里語重心長的說，「成軍啊，342這個事情，現在被媒體沸沸揚揚鬧得很大，省里也關注到了，現在的態度是盡我們可能的為你們提供信息和技術支持，但是事情發生在你們轄區內，所以主導工作還是得由你們江海市來做，這其中的度你要好好把握，最關鍵是，儘快、低調的處理這個案子，不要在民眾心裡造成不好的影響，也不要把342鬧得太大，當然了，最主要還是要公平公正的查案，一旦查出兇手，絕不姑息！」

李成軍連連點頭，胸脯拍得山響，扯著嗓門吼，「老陳，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放心吧，這個案子一定會水落石出的，絕不會讓你為難的。等這事兒結束了，我帶上瓶好酒咱哥倆好好喝喝。」寒暄幾句后，李成軍掛斷電話，黑著臉看著桌上那沓厚厚的文件袋，老陳這個老狐狸，給顆糖還要順手拍一巴掌，這如山的壓力扣下來，做好了是上面指導有方，做不好是市局能力不足，正反兩面都討不了什麼好。如此反倒是激起了李成軍的興趣，索性一鼓作氣，掀開這簾看看，簾後到底是滿地橫爬的虱還是流膿破裂的瘡。

除了手上有案子的，所有工作人員全部被抽調到臨時組建的342調查組，開始著手清理名單，清查人員軌跡和可疑對象。

首先開始的，是名單首頁，原342廠尚在的負責人。通過戶籍信息，簡正元很快查到了他的住處，不過前來報告時卻是一臉為難。

「怎麼了？」李成軍看著電腦前欲言又止的簡正元。

「這個人恐怕不容易查了。」

「誰啊？這麼大牌？」李成軍來了興趣。

「他倒是沒什麼，退休老幹部，他女婿就不太好辦。」

「誰？」

「江海市市高官李四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