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戰終
異獸肉真是個好東西。
如果每天都吃異獸肉,他一個多月就能補精完畢。
不過這個只適用於有鐵胃技能的他,尋常人在采炁境的時候是消化不了異獸肉的,也就過個嘴癮,論實際效果還不如行氣境的凶獸好。
而且胎息境異獸太少太少了,一萬隻凶獸裡頭也未必能出一隻異獸。
哪怕是世家子弟,也不可能在采炁境就奢侈地享受異獸血食。
首先資質不好的人,哪怕是到了行氣境,也很難消化異獸肉。
畢竟異獸產生的是元氣而非內氣,不能煉出元氣異獸肉就和普通的凡食沒有太大區別。
另外家族大的同時也意味著人多,胎息境異獸肉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供給有希望25歲之前達到胎息境的子弟沖關時用,這種珍貴的資源絕對不會浪費在采炁境的子弟身上。
也就是現在這種情況,他們單獨殺了一整隻數千斤重胎息境異獸,最需要這個的鐘祥一個人又不可能吃完所有的,下水這種東西大家才可以隨便吃。
等他采炁結束,外面的騷亂也徹底平靜了,在凶獸的威脅下,難民們被迅速鎮壓,甲士們再也不敢在這種時候還故意拖延。
叛亂停了可凶獸的攻擊卻還在繼續,攻城的凶獸不是難民那般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城內的人才是弱勢群體。
夜幕降臨,更加勇猛的凶獸們奮不顧死地衝擊著脆弱的城牆,它們拿腦袋定,拿身體撞,不知道多少凶獸直接一頭撞死在了如天塹一般的城牆上。
也就是凶獸才會如此了,有智慧的人類哪怕是被人驅使,也不會如此不計代價地發動攻擊。
張驥猜測,這一次攻城不僅是因為城內的血腥味刺激了外面的凶獸們,它們自身需要消耗一番的內生因素才應該是主要原因。
原本生活在廣闊土地上的凶獸們現在都擠在這方小小的土地上,大家都活也意味著大家都死。
這和寧都城裡的情況差不多,所以當權者縱容甚至旁觀了這場叛亂,順勢減員。
寧都城可還是有存糧的,凶獸們沒有存糧,每日慘烈的廝殺都在繼續。
可是這樣也還是太慢了,它們可不會跟同屬一族的人類一樣可以勉勉強強擠在一起生活,不同種族的凶獸們都需要自己的地盤。
凶獸們就更直接了,高高在上的異獸讓低級凶獸們發動自殺式襲擊,能不能攻破寧都城不重要,消耗多餘的凶獸們才是最重要的。
他們缺的不是食物,而是生存空間,是地盤。
所以放著更好攻破的城門不動,它們專門對著城牆發動了攻擊。
戰爭只是幌子,只是異獸驅使凶獸自殺的理由。
畢竟凶獸只是屈服於異獸的威嚴,為了活下去才會被驅使。
如果單純的指揮凶獸自殺,異獸也很難做到。但是在戰爭的背景下,凶獸就會殺紅了眼,不管不顧地衝殺。
節奏就很容易帶起來了。
在這種殺敵一百自損一萬的做法之下,寧都城城牆怎麼可能扛得住。
只聽得一聲巨響,三十丈高的城牆終於被撞塌了。
獸潮從豁口處湧入,甲士們也迅速向豁口殺了過去。
失去了居高臨下的優勢,原本瘋狂用遠程武器收割生命的甲士們頓時傷亡慘重。
肉搏戰才剛剛開始,凶獸們好不容易衝破城牆,正是最興奮激昂的時候。
而指揮著它們的異獸們看著滿地的凶獸屍體,
已經滿意地離開了。
對於攻城,它們並無興趣。
城內危險,這是刻在基因里的記憶。
失去了控制的凶獸們頓時變成了一團散沙。
可即便如此,這獸潮依然不是可以輕易抵擋的。
不過這都是官府的事了,張驥對保護城市的甲士們心懷感激,可是對刻意殺人減員的官方難生好感。
所以他只能取來分割好的異獸肉,給鍾祥做了一頓清燉異獸掌。
「好吃!」鍾祥吃的滿嘴冒油,城牆處廝殺的烈度在逐漸降低,不少原本被控制著紅了眼的異獸漸漸冷靜了下來。
經過一夜的鏖戰,獸潮終於褪去,但是城內甲士們也是傷亡慘重。
這一夜,他們斬殺了數倍於己的凶獸,雖然多數都是采炁期的,但也是相當了不起。
再加上撞牆而死的那些凶獸,一次戰爭下來收穫也是巨大的。
這上百萬隻凶獸塞滿了軍隊的倉庫,但是依然還有大量的凶獸無處存放。
全城人不管是難民還是原住民,都出來幫著收拾這些凶獸,-順便再帶走幾斤血食。
所有人都在想方設法延長肉的保質期,有冰窖的自然好,沒有冰窖也暫時無妨,現在氣溫低,十天半個月是不愁吃喝了。
城裡突然不缺糧了,想到在暴亂中丟了性命的親人,許多人不禁潸然淚下。
這些血食雖然能頂上一陣子,但是在餓怕了的人眼中,十天半個月的存糧是遠遠不夠的。
看著這長達四五十丈的缺口外依舊虎視眈眈的獸群,逆來順受慣了的人們眼中開始閃爍著對食物的渴望。
隨著城牆被凶獸們撞出一道口子,困在城內的人的野心也冒了頭。
張驥明白,以後的寧都城,不會缺肉了。
「星星,去找軍隊買些下水。」
內髒的采炁效果並不好,因為它裡面含的雜質太多,所以即便是凶獸的內臟價值也不高。
現在這麼多凶獸正肉可以隨意吃,下水這種東西就更不值錢了。
果然在黃星星一番交涉之下,這些凶獸在取完心頭血之後不拘境界,通通按照一副下水一綠貝的價格處理給了他們。
這價格可是跟白撿的沒什麼區別。
冰窖里塞滿了行氣境的凶獸肉,至於下水則被放到了室外凍著。
現在天氣冷,幾乎要結冰了,這些東西不著急處理也可以先放上好幾天。
接下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強制奴役技能到手,需要的入侵值也夠,這美好的第一次……要送給誰呢?
張驥仔細梳理著寧都城的現狀,頭髮都薅沒了好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