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以牙還牙 邪不壓正

過完年，何興邦就已經12歲了，算是半個大人了，雖然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長得並不高大，在同齡人中算是矮個，而且還要在外面放牛割草，長期的陽光暴晒，讓他臉部黝黑，2個天生的旋渦把頭髮捲成了雞窩。

興邦這日吃了午飯，正要出門，卻和日寶撞了個滿懷。

「快走，快走」

「走什麼，去哪？」

日寶氣喘吁吁地拉著何興邦從後門走出去。「來不及了，走。」

日寶把何興邦拉到一邊說：「去年，你放狗咬了周君，過年又往龍扣里倒米田共，周君今天不知道他從哪裡知道是你搞的鬼，要讓你真的吃一坨翔。」

「你快逃吧」躲得了今天是今天。日寶是村裡衛隊里的一個小隊長，得知消息，馬上先過來報信了。

「我就不信他那麼囂張，讓我怎麼做就怎麼做，總得有個理由吧。」

「他要搞你，怎麼會沒有理由。」

今天他看到村委會的辦公桌下不知道被貓還是狗拉了一坨屎，他就斷定是你做的。說是醜人拉丑屎，黑臭的屎就是你這麼黑丑的人拉出來的。讓人來抓了你去，他要讓你把它吃了。

「他真這麼說的，什麼樣的人拉什麼樣的屎。」

「是呀，我親耳聽到的。他就是找個理由要整你」

「是什麼樣的屎。」

「什麼屎？怎麼的，你真要吃呀，問這麼清楚。」日寶被這沒頭沒腦的問題問懵了。

「可能是狗屎，黑的」日寶說。

「你把村委會的人支開，」何興邦說「我自有辦法。」

日寶回到村委會，說讓何興邦給跑了。

周君一聽火了，「卵，這麼沒用，連個小孩也抓不到。」

「不過，我看道他跑到了山上，我知道他肯定待在白鹿洞，那個地方我們經常去。」

「好，帶我去，我親自把他抓回來。」

在周君去找何興邦的時候，何興邦找到何水生，對何水生說出了自己的計劃，何水生把芝麻糖化開，交給何興邦。

何興邦趕到村委會，看到屋角的桌邊下果然有一坨黑色的糞便，他捏著鼻子把旁邊的狗屎的鏟走，又在旁邊用芝麻糖堆出了那坨糞便的形狀，再趕回了白鹿洞。

衛兵押著何興邦，浩浩蕩蕩地開進了村委會。

吃屎，很噁心，但這事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就很有看頭。

一路上小衛兵的隊伍越來越壯大，越走越長。

到了村委會，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村民。

何水生也擠在人群中，可是沒有辦法。周君拿著雞毛當令箭，可是自己又是個逃兵的身份，弄不好陪了夫人又折兵。

周君一口氣還憋在心裡。因為何水生，他和小溪的好事泡了湯，還被老婆嘲笑，後來又被何興邦的狗咬了一口，傷口一個月才好。

昨天看到何興邦不知道幹什麼跑到大隊會議室，今天就看到會議室桌子旁有一泡狗屎。

他計上心來。

他先拿何興邦試試刀？

「何興邦，你知不知罪。」

「我有什麼罪。」

「你昨天來過這裡嗎？」

「來過。」

「來過就好。」周君冷笑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說著朝桌底下的一灘黑色看了看。

「那你怎麼不說你自己拉的呢。」何興邦說道。

「放肆，俊人拉俊屎，醜人拉丑屎，那麼丑的屎，我拉得出來？」

何水生雙目圓睜，

青筋把戰場上留下的那道疤痕撐得像一隻黑蜈蚣一樣，他雙拳緊握，說不出話來。

「好，醜人拉丑屎，俊人拉俊屎，你說的。」

「是，我說的，誰拉的今天誰就必須要把它吃掉才走得了。」

人群中發出一陣騷亂聲，有隨聲附和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也有不忍心想要主持公正的。

何興邦看了看人群，日寶擠在人群前排。

「這是丑屎還是俊屎。」何興邦問人群。

突然，黑壓壓的人群此時卻默然無聲

「丑屎」何日寶大聲說。

「好呀，何日寶，你真大公無私。」

「大家都聽到了，周君說俊人拉俊屎，醜人拉丑屎。誰拉的誰把他吃了才能走。這屎黑不啦嘰，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屎是丑屎，俊屎他吃，丑屎我吃。」

何興邦蹲下身子，抓起地上的「狗屎」，放入嘴中。

第二天，村裡又炸開了鍋，原來周君桌下又出現了一坨屎，不同的是，這次的屎，形態圓潤順滑，黃中透亮。

何日寶帶著保衛兵早早就到了，來看熱鬧的村民比前一天更多，誰願意錯過這樣的新聞。

「昨天大家都聽到了，周君說俊人拉俊屎，醜人拉丑屎。誰拉的誰把他吃了才能走。」

「今天這坨屎怎麼樣。」

「俊，真俊。」何日寶喊到。

「真他媽的俊」人群里大多數人都喊到。

周君臉上一陣清一陣白的，圍觀群眾群情激奮，何日寶鼓動人群，大喊：「吃了它，吃了它。」

前一天那些路見不平，沒能拔刀相助的村民早圍了過來。周君要是不吃，他們准能把它灌進去。

周君沒有辦法，只好拿跟手指捏了個尖，放到嘴裡。

為了這個，何興邦前一天可是吃了一天的紅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