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一步步

平日里，許大茂對於婁曉娥從來沒有這麼看重過，這次的婁曉娥在娘家呆了幾天回來，按說之前也發生過，婁曉娥的娘家就在左近，鬧脾氣了回家是常有的事情。

可是這次的許大茂則是鞍前馬後，不管婁曉娥是要洗臉刷牙，甚至就連洗腳都恨不得給她端著腳盆在旁邊伺.候著。

這副待遇，讓婁曉娥非常不習慣，她心中對許大茂的失望是越積越多。

過去的時候，不見許大茂對自己如此獻殷勤，偏偏在自己跟寧海有了些糾葛之後，許大茂就立刻冒出來，對自己如此的好，要說這其中不是對自己有著些其他的詢問想法，婁曉娥自己都不相信。

「我自己來就好了，你拿著腳盆像什麼話。」婁曉娥的語氣雖然和緩，其中卻摻雜了幾分不容許大茂拒絕的味道。

沒有辦法，許大茂只能夠悻悻然的將腳盆放下，這般做戲演了一晚上，他自問，婁曉娥就算是石頭硬的心，也該被自己給融化了。jj.br>

「曉娥啊，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就一個，我就想知道，你跟寧海是怎麼變得這麼熟絡的？」

許大茂想到寧海之前對婁曉娥那麼照顧有加，心中難免還是會有些其他的想法，如果不能從婁曉娥這裡問到一個斬釘截鐵的答案，男人的嫉妒心會讓他無法入睡。

就知道會問這個問題，婁曉娥仍舊是滿臉平靜，她早就在父母的教導下，知道了該如何對付許大茂這種貨色，他詢問的時候，婁曉娥故意嫌棄的道：「跟你有什麼關係，小海就是前陣子我幫他縫補了些衣褲，他認我做干姐姐，他知道你在家裡欺負我，才這樣幫襯我一下。」

「噢，我說呢，這還差不多。」許大茂這才聽明白，原來是因為之前婁曉娥先幫了寧海，怪不得寧海會在這時候對婁曉娥如此青眼有加，走的時候還要對自己撂狠話。

想到這裡，許大茂又委屈起來：「我哪裡有欺負你啊？如果不是你自己急急忙忙的回娘家去了，我這幾天都想你想的快要發瘋了，你不信就摸.摸我這心口，全都是你啊。」

說這話的時候，許大茂還不嫌棄的將自己的手掌放在婁曉娥的手背上覆蓋，滿眼火.熱，可是實際上，他的心中想的是自己前日在工廠的倉庫里，偷摸秦淮茹小手的時候。

也不知道秦淮茹每天做那麼多的活，還要漿洗衣物，手掌怎麼還能保持的那麼滑嫩的，跟婁曉娥這雙做慣了粗活的手，摸起來的感覺根本不能比。

說這話的時候，許大茂倒是忘記了，婁曉娥的手掌之所以粗糙，都是因為要操持這個家，平日里還要做各種家務造成的。

而秦淮茹多少還有個婆婆幫幫忙，畢竟她還能借著出去上班躲些懶。

「你可拉倒吧，我平日里也沒見你嘴這麼甜，吃了幾顆糖啊？」婁曉娥根本就不理會許大茂的迷魂湯，直接冷言冷語的抽回了手，然後一翻身，睡覺拉倒。

她還特地在自己跟許大茂之間窩了些被子，將兩人的距離隔開，即使許大茂想要過來套近乎，也沒有辦法。

這是人為造成了一個隔閡啊，許大茂心中鬱悶的不行，他倒是有著各種手段想要施展，可是奈何今天的婁曉娥跟往日里截然不同，她根本就是油鹽不進啊。

許大茂沒有及時去思考自己的問題在哪裡，反倒是怪罪到婁曉娥的頭上，他覺得這就是婁曉娥跑去娘家呆了兩天，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等她在四合院里住的久了，他在讓婁曉娥知道，這個家還是得聽他許大茂的。

懷著這憤憤不平的心思，許大茂也進入了夢鄉，他才不屑於去婁曉娥的面前認錯，何況他根本就不承認自己犯過錯。

「小海，他昨晚上氣了一宿，今早上早早就出門去了，也沒搭理我，他會不會來找你的麻煩？」婁曉娥則是早早的尋了個沒人的時候，趕緊去找寧海。

順便將許大茂昨天氣咻咻的情況跟寧海說了一聲，提醒寧海自己小心些，千萬別被許大茂找麻煩。

「曉娥姐，你放心吧，許大茂真要來找我的麻煩，我肯定會做好防備的。」寧海讓婁曉娥不用為自己操心，他反倒是恭喜婁曉娥：「曉娥姐，你之前不是還怕這樣子許大茂不上鉤嗎，現在看，他已經上鉤了，起碼說明我們的計劃已經成了一半。」

「是啊，只是這樣子將傻柱牽扯進來，是不是不大好？」婁曉娥有些擔憂。

寧海搖搖頭：「傻柱是什麼性格，許大茂跟他針鋒相對多少年了，又不是因為你，他們才合不來的。他們是一直都合不來，這次也就是讓你主動多提傻柱幾次，看看許大茂的反應，如果他去找傻柱鬧起來了，那先等他把水攪渾，這時候我們才好找到他去尋秦淮茹的證據。」

「為什麼這樣做了，許大茂就會去找秦淮茹呢？他不是跟傻柱吵架嗎？」婁曉娥雖然腦子還不錯，但是也跟不上寧海的思路，有些被繞糊塗了。

寧海給她耐心解釋：「你想啊，這次的事情，其實主要還是因為秦淮茹插足其他人的家庭引起的，雖然許大茂不幹凈也是一樣重要的原因，可是秦淮茹也不能逃脫的了啊。她主要的經濟來源，不是依靠著正經的上班所得，而是依靠著許大茂和傻柱的給錢給物。

如果傻柱跟許大茂的矛盾擴大了，你說許大茂這麼個小肚雞腸的還能容忍的了秦淮茹一直左右逢源嗎？」

說白了就是秦淮茹一直都是靠著吃兩家的好處，才能夠維持的了現在這樣比四合院內其他人都還要好的日子，這也是婁曉娥之前嗤之以鼻的地方。

四合院里比秦淮茹家更慘更辛苦的人家多了去了，也沒見誰都跟秦淮茹一樣，逢人就說自己家過的慘，養大3個孩子如何如何辛苦之類的。

可是婁曉娥清清楚楚的知道，秦淮茹家中吃白面白饅頭的日子，可比她家都差不多了，這樣子的日子都過不下去，還想要到處去摟更多的好處。

雖然婁曉娥不想跟許大茂繼續過下去了，但是她也不想要看著秦淮茹繼續去破壞更多的家庭。

「你說的對，就照著小海你的辦法來。」婁曉娥贊成了寧海的辦法，畢竟自己也沒有更好的主意了，而且，寧海的話語說的入情入理，她自己也不想要讓秦淮茹繼續過這樣的好日子。

那麼，這次擴大戰局，將秦淮茹當做一個突破口，也是可以試試的，何況寧海也說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到底許大茂跟傻柱會不會吵起來，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隔天，婁曉娥趁著許大茂上班還沒回家，就做了些海帶排骨湯，親自送到了傻柱的屋子裡去，當然，她也另外送了些給其他人。

但是送到傻柱家的時候，傻柱都有些愣住了，他實在是太過詫異，以至於都忘記站起來接。

等到婁曉娥招呼一聲：「怎麼，我送你海帶排骨湯，你都不肯給面子喝一口啊？怕我在湯裡面下毒？」

傻柱這才如夢初醒，啊了一聲站起來，趕緊接過來往桌子上放，嘴裡還不肯服輸：「我哪能怕你毒死我啊，早知道你會給我送吃的過來，今天就該看看太陽。」

「我看了，太陽沒打西面出來。」婁曉娥像是早就知道傻柱會說些什麼，笑著還了一句嘴，逗的傻柱哈哈大笑不止，對於婁曉娥的惡感頓時少了許多。

至於傻柱詢問婁曉娥為什麼今天會特地給他送吃的過來，讓他驚訝莫名。

婁曉娥嘿了一聲：「這不是煮太多有剩嗎，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雖然婁曉娥說話毫不客氣，但是四合院里住久了的人都知道婁曉娥就是這風風火火不饒人的脾氣，所以傻柱也不覺得如何意外，只是笑嘻嘻的送走了婁曉娥，嘴上卻比從前要客氣了不少。

「說起來，我跟婁曉娥也沒什麼仇怨，主要還是許大茂這廝噁心人，嘿，可恨他倒是娶了個好媳婦兒。」

傻柱想到婁曉娥剛剛離去時扭動著的大屁股，和那纖細的腰肢，心頭一熱，再喝那海帶排骨湯，都能品出些別的滋味兒來。

不管怎麼樣，傻柱後續去還碗的時候，對婁曉娥說話都變得親熱客氣了不少。

結果傻柱一反常態的語氣，引起許大茂更多的不快跟懷疑，等再三詢問下知道婁曉娥還給傻柱送了一碗湯，他就更是暴跳如雷。

「我在外面上班，累死累活的賺錢，你就在家裡給傻柱這種玩意兒送湯？你對得起我嗎婁曉娥？」

「許大茂，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小氣，這不就是一碗湯嗎，你送不起，我送得起，我用我的工資送還不行嗎？你嚷嚷啥，多大個爺們兒了，小氣成這樣。」

婁曉娥故意不屑的語氣，還重點點明了這是用自己的工資送的，氣得許大茂當場就是一個仰倒。

看著許大茂的模樣，婁曉娥也出了口惡氣，當初許大茂在暗中不停的給秦淮茹花錢送吃的，不就是用了他的工資嗎，許大茂做這些錯事的時候都覺得問心無愧，她更是佩服給自己講了注意事項的寧海，這事情的走向，跟寧海料的一模一樣。

等婁曉娥再嘲諷了許大茂幾句小氣太計較后，許大茂忍不住對婁曉娥動了巴掌，卻被反抗的婁曉娥攔住了，婁曉娥刻意喊得大聲，讓路過的人聽到，許大茂不疑有他，也跟著大聲嚷嚷起來，兩人的嗓門一個賽過一個的高。

鄰居們聽到了兩人的爭論，也只知道許大茂又在家裡跟婁曉娥吵了起來，連碗筷都砸在了地上。

傻柱沒有住在兩人的屋旁，聽到這消息也已經是一日過後。

他是個天生的熱心腸，一聽說婁曉娥因為給自己送湯的事情，被許大茂動手了之後，立即回去找了許大茂。

結果許大茂不在家，只有婁曉娥在外面遮遮掩掩的洗著衣服，她的動作不是很自然，但是路過的鄰居們都露出非常理解的眼神，沒有人主動上前去跟今天的婁曉娥攀談閑聊，都像是在顧忌著什麼。

傻柱哪裡能忍得住，他的性格就是個急躁脾氣，直接就衝上去看婁曉娥的面容：「你怎麼樣了，婁曉娥，你擋什麼擋，嘶——」

望著眼前的婁曉娥放下遮擋的手掌，傻柱這才看清楚婁曉娥臉上那些猩紅的抓痕，還有一些烏青的淤痕留在臉頰上，看的傻柱一陣血液倒涌。

如此狼狽的情景，其實有不少都是婁曉娥給自己主動造成的傷勢，當然，沒有許大茂的推波助瀾動手，婁曉娥也不會狠得下心給自己的臉上留下這麼大的痕迹。

主要是這一招的效果喜人，不光是許大茂當場就退卻了，他沒想到自己給婁曉娥的臉上留下這麼重的傷痕，怕婁曉娥給他臉上也來一下。

隔壁鄰居什麼的，更是在看到了婁曉娥臉上的傷勢之後，紛紛住嘴，不管他們在婁曉娥走過之後如何討論火.熱，起碼在當著婁曉娥面前的時候，大家都還是可憐她的。

被男人打成了這樣子，不用想也知道婁曉娥在家中受到了多少看不到的，更凄慘的待遇，起碼是他們這些外人都看不到的。

而婁曉娥還在勸說著傻柱：「沒事兒傻柱，你不要去惹許大茂，免得他沖著你去，他現在就是條惡狗，見人都要咬兩下。」

「我能怕了他？你等著，我去給你討個公道。」傻柱熱血上頭，哪裡還聽得進去婁曉娥拉偏架的話，在他看來，婁曉娥這時候還惦記著要給許大茂留些臉面，真是萬中無一的好女人，許大茂竟然還對婁曉娥動手，留下這麼嚴重的傷痕，實在是太過分了。

氣勢洶洶的傻柱衝出去了，婁曉娥低下頭沒有表情，繼續一下一下的搓洗著許大茂的衣服。

在外人的眼中，婁曉娥受到了這樣子的對待，還在做一個賢惠的妻子，更襯托出了許大茂的不是人，輿論將許大茂貶斥的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