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婁曉娥的意志
「瞧瞧你們做的好事。」易中海無語,在四合院里被堵住走不動道,這是多少年沒有過的體驗了,尤其是這裡人聲鼎沸,他更頭痛,這要是不處置了許大茂,他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就說今天不處置了許大茂,其他人會同意讓他們這麼回去嗎?看大家情緒都到這份兒上了,有些人更是忍不住往前伸手想要打許大茂,嚇得許大茂抱緊了易中海,當個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不放:「壹大爺,壹大爺,這你可得幫幫我啊壹大爺,你不能看著我被這些人打死啊?」
「你打老婆幹什麼啊,這事情說到底都是你惹出來的。」易中海頭痛的要死,許大茂偏偏要躲在自己的背後,害得他白白頭上挨了別人幾下打,吃勁兒之下,痛得易中海忍不住將許大茂扒拉出來,丟出去,他可不想要給許大茂當做轉移火力的冤種。
許大茂再怎麼呼喊著,易中海也是冷著臉,他不想要護著許大茂,但是這事情,也不能再鬧大了,否則到時候他也要受到牽連。
「大傢伙兒都別激動啊,別激動,我們把婁曉娥叫過來,看看她是怎麼個意思,這樣,我肯定給她一個公道,好吧?」易中海頭痛啊,自己不這麼說,根本就穩不住其他人,而現在將婁曉娥請過來,或許還能夠改善一下眼前的狀況。
易中海提出來的這個想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成,傻柱跟寧海都是出來幫婁曉娥討回個公道,而這,去找婁曉娥說,當然更好說清楚,所以,大家都提議去找婁曉娥。
「行,那你們也都同意吧,我讓人去把婁曉娥請過來。」易中海說話用字都可講究了,生怕再被人抓到什麼錯處,這也是他的經驗了,跟這幫人說話的時候,拿自己之前那些打太極的功夫不好使,他們不上這當。
很快,婁曉娥就被請過來了,她的手掌上還是洗衣粉的白色泡沫,看起來有些局促的扭開臉。
但還是有些好事者跑到了另外一邊看婁曉娥的臉頰,那裡紅腫淤青一片,看起來刺目嚇人,這樣子的傷勢,沒有幾天的休養,根本就好不了。
當場就有感性的大爺大媽落淚了:「真不是個東西啊,他怎麼能把婁曉娥打成這樣子。」
婁曉娥依舊沉默,寧海教過她,在這種場合,不善言辭的她,只要一直低頭保持著緘默,就足夠了。
因此婁曉娥只是安靜的站著,即使有些人說讓她轉過來,她也不肯,反倒是她這副安靜的神態,引得許多好奇的人主動走過去看清楚,然後唏噓著回來。
在看完婁曉娥的傷情后,大家的情緒一片嘩然,誰也沒想到,許大茂竟然動手打的這麼狠,婁曉娥那還是臉嗎,簡直就是個染坊,什麼顏色都有。
許多大嬸回來之後,直接就面色不善的將許大茂圍在了中間,惹得許大茂都忍不住去看了婁曉娥一眼。
結果許大茂走過去的時候,其他人趕緊讓開,彷彿在躲避瘟神一般。
這樣子的待遇,許大茂也不放在心上,因為在看到婁曉娥的臉龐之後,許大茂自己都看的愣了:「我,這不是我打的,我才打了你兩下,而且,我沒打這邊臉啊。」
之前許大茂跟婁曉娥吵架的時候,確實是動手了,但是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沒有打婁曉娥這邊臉,再說了,他的手勁兒再大,也不可能在相反的臉頰上,造成這麼重的傷勢。
問題來了,婁曉娥是怎麼受的傷?
許大茂當然是不認的,他直接就指著婁曉娥大聲嚷嚷起來:「大傢伙兒幫我做個見證啊,這可不是我打的,是她自己撞牆上了吧,怎麼能賴我呢?」
「我呸!許大茂,你這話都有臉說的出來,不是你打的這邊臉,合該另外一邊臉傷的比這還嚴重是吧?」寧海上來就是呸了許大茂一臉唾沫星子,許大茂被呸的發火:「你胡說什麼,這當然是她自己整的,怎麼能怪我?」
「哎呦,誰拿爛菜葉丟我!」許大茂剛剛說完,頭上就挨了一下,他抓在手上一看,怒道。
這爛菜葉是從人群中丟出來的,而且丟的奇准無比,正好命中了許大茂的頭,還沒等許大茂回過神來,各種各樣的東西就朝著他丟了過來。
剛才看許大茂跟婁曉娥吵架,其他人都還能夠保持著吃瓜的情緒,等發現許大茂越來越無恥沒有下線之後,大家理智的那根線也斷了,實在是不忍心看許大茂這麼欺負婁曉娥,大家都是想要為婁曉娥出氣。
可是那些爛菜葉往許大茂的身上丟,都快要將他給淹沒了,許大茂被丟的一分脾氣都沒了,他還覺得心中委屈的很:「你們都瘋了,這都是婁曉娥自己給自己傷的,怎麼能全都怪我呢?」
他身上掛著各式各樣的臭菜葉,將許大茂都襯托成了一個臭烘烘的人,其他人更是下意識的捂著鼻子躲開他走。
許大茂的心情更差了,他想不通,這些人怎麼都不肯聽自己的辯解。
還是易中海看不過去,出來阻攔了大家一下,順便瞪了一眼寧海跟傻柱,剛才這兩個也沒往許大茂的身上丟爛菜葉,而且這兩人還特別壞的領頭丟了臭雞蛋。
直接就導致了大家有樣學樣,各種爛的臭的都使勁兒往許大茂的身上招呼,如果沒有他們兩個人的盡情發揮,也不會讓現場變成一次鬧劇。
「幸好沒讓你們進到我屋裡頭來,不然讓你們這麼丟,我這屋子找誰賠?」易中海沒好氣的對人群說道,大家都發出了不好意思的笑聲,顯然,這次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自己做的過了,便不再動手。
總算是安靜了下來,易中海這才重新掌握這場談話的節奏,然後回頭對自己身後一直都安靜側頭不說話的婁曉娥道。
「婁曉娥,你自己來說,這次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要許大茂給你道歉,還是寫檢討,都是你說了算。」易中海都已經這麼說了,婁曉娥也動了動,她走到眾人的眼前,搖搖頭:「我不想他給我道歉,也不想他給我寫檢討。」
「嘿,婁曉娥是我老婆,她怎麼會聽你們的。」許大茂一聽,就嘚瑟上了,他這副得意洋洋的嘴臉,看的人們真想給他的臉上再來兩拳。
更是有些人失望的看向婁曉娥,覺得這女人真是瞎了眼,也不值得他們去幫她。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從來不錯。
易中海也是滿意的點頭,他並不在意說出這句話的婁曉娥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甚至也不在意婁曉娥會不會因此過上更凄慘的生活,在他看來,今天晚上的事情,純粹就是傻柱沒事找事,寧海推波助瀾。
現在好了,婁曉娥還是個懂事的,這場風波,婁曉娥不願意再繼續下去,很快就可以息事寧人。jj.br>
易中海想著,滿意的出來打圓場說道:「還是曉娥懂事,要我說,這生活嘛,自然是免不了磕磕碰碰的,牙齒還會碰上嘴唇呢,你看啊兩夫妻平平安安的過日子,鬧出點兒矛盾很正常,大家不用這麼著急上火的。」
人群鴉雀無聲,他們面面相覷,失望的眼神注視著婁曉娥,在一片靜默中,婁曉娥的身體靜靜的站立著,像是蘊含著無限的力量,即使眾人對她失望,她也不願意去苛責許大茂一分。
但是許大茂的心中只有得意,他甚至覺得,這次的事情,其實也不能夠怪罪到婁曉娥的身上,都是怪傻柱這個傻帽,要不是他惹出這麼大的事情,他也不會被爛菜葉丟。
回去之後,許大茂甚至都不想打婁曉娥了,反正這次也將她打的夠慘了,即使婁曉娥臉上的傷勢不是自己親手造成的,但是許大茂也心虛啊,可能是自己打完了,記錯方向了,那真是自己打的。
反正婁曉娥既然不願意承認,放過了他一馬,那他當然是就坡下驢,不願意再承認是自己的錯誤。
寧海看了看婁曉娥,沒有說話,婁曉娥這時候如果不說,下次就不一定會有這麼好的機會了,那麼多院子里的居民都願意幫助婁曉娥,幫婁曉娥說話。
可是如果這一次的婁曉娥選擇了放過許大茂,甚至是這般跟眾人的意志相違背的去原諒他,幫許大茂說好話,那麼下次,婁曉娥很難再得到眾人的支持了,甚至可能會出現反噬。
但這些都是婁曉娥的選擇,寧海沉默,他不會在這種時候去干涉婁曉娥的選擇,她如果選擇了要跟許大茂繼續一起好好的過二人的日子,他是不會參與進去的,這都是個人的選擇。
於是,易中海正在滿意這次的事情圓滿解決,傻柱咬牙切齒生氣的時候,婁曉娥忽然抬頭看向易中海,眼中帶著幾分希冀和認真的問道:「壹大爺,你說你能給我做主,那我想跟許大茂離婚。」什麼?!
這句話就像是往平靜的湖水裡面丟下的一顆炸彈,一下子就撼動了所有人的嗓門。
他們紛紛驚訝的瞪著眼前的婁曉娥,要說起來,之前他們對婁曉娥心中還充滿了失望,覺得婁曉娥是個沒用的,被許大茂拿捏死死的。
誰知道,婁曉娥下一刻就說出了這樣驚天的話語,直接把他們都給炸傻了。
易中海傻了,許大茂也傻了,就連傻柱都獃獃的看著婁曉娥,反倒是人群中的秦淮茹神色複雜的看著婁曉娥,她的眼中原本的鄙夷盡去,反倒留下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寧海的眼中是笑意,只是他背對著眾人,所以其他人也看不到這角度寧海的表情。
婁曉娥不在意眾人的目光,她只是看著易中海:「壹大爺,你能為我做主嗎?」
「不是,婁曉娥,就為了這個事情,你就要跟許大茂離婚?」易中海也有些拿捏不住了,就婁曉娥的這個反應,實在是太厲害了,他都說不上婁曉娥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能夠在這個時候就去跟許大茂提離婚呢。
回想起來,易中海記得許大茂之前的時候就提過了,他不想要跟婁曉娥分開的,而且他也承認了自己動手了。
易中海原本以為自己只要調和幾句,讓許大茂給婁曉娥道個歉,這事情就過去了,反正沒有女人會願意輕易離婚的,誰知道婁曉娥竟然就這麼決然的提了。
這一下子,易中海也被架在了火上烤,原本還以為可以輕鬆揭過的事情,變得棘手了起來。
「壹大爺,我不想跟許大茂繼續過下去了,他跟秦淮茹之間就是有事兒,他瞞著我,錢不交到我手裡,我天天給他洗衣做飯操持家裡還要去上班,結果我問他一句,工資去哪兒了,他就把我打成了這個樣子,過日子也不能不把我當人吧,你們說是吧?」
婁曉娥低低的聲音,清楚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原本震驚、不理解的人們,此時看向許大茂和秦淮茹的眼神,逐漸變得詭異起來。
要說秦淮茹這段時間,在院內也是風聲不斷,傳言四起。
這家的男人跟秦淮茹有點兒瓜葛,那家的公公好像和秦淮茹有點意思。
本身院子就是個小社會,那麼就免不了會有這樣的消息滿地爬,可是那都是上不得檯面的傳聞,大家私底下說說就算了,見到了真人的面,也就陰陽幾句。
不會像是婁曉娥這樣,直接將這事情捅出來,而且還捅出了天大的窟窿。
可是沒有人去譴責現在的婁曉娥,因為她臉上的傷勢,她交代的處境,想到這裡,許多感同身受的女人們,心情愈發憤怒,譴責許大茂的話語不斷。
「人家婁曉娥這麼為你著想,給你打成了這副鬼樣,剛才還在給你洗衣服,你是不是人啊許大茂?」
「還跟秦淮茹拉扯不清,真是瞎了眼了,秦淮茹那是什麼人?能跟人家曉娥比?」
「哎,這是傷了曉娥的心啦,他們這對,怕是真要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