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花魁的邀請
兩人剛到家，李哲就跑到自己院里去了，老爺剛進後院門，蔣氏就從屋裡走了出來。
「老爺，老爺。了不得，了不得啦！今日蒔花館來人了。」蔣氏一臉驚喜的沖老爺喊道。
老爺沒好氣的閉著眼，開口道
「哼，多半是上門討債的吧。這次，那逆子又在蒔花館欠了多少銀子。」
一聽說青樓的上門，老爺就一陣無奈，以前總有些青樓的老鴇，龜公上門說李哲在什麼什麼地方欠了多少多少銀子。銀子事小，面子事大。雖然李老爺也是開門做生意的，但是那種地方前來討債，老爺內心都是感覺有些芥蒂的。是不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這個就未曾可知了。
「不是，是那花魁下了拜帖。前來邀請咱家兒子的。」蔣氏沖著老爺白了一眼。
聽到這話，老爺猛地睜開眼，一臉不可思議的朝蔣氏說道：「花魁？拜帖？哪個花魁不是喜歡才子，你看咱兒子那兩下像嗎？莫不是哄著他騙錢的？」
「呸，有這麼說自己兒子的嗎？我原本也不信，後來我讓人去打聽了一下，咱兒子前幾天在蒔花館驚艷四座，技壓群雄，寫了兩首詩，連蕭山書院宋院長的公子宋玉書都甘拜下風。如今在金陵可謂老爺，你說，莫不是你們李家祖宗顯靈了？老爺你想想，古有周處殺蛟，幡然悔悟，棄惡從善，咱兒子為什麼不能浪子回頭金不換呢？」蔣氏疑惑道。
聯想到今日李哲的勸學詩，老爺彷彿想到了什麼，對著蔣氏說道：
「難道我兒真有麒麟之才，只是這萬貫家財阻擋了他的蹈厲之志，不行，不能讓他繼續這樣下去。吩咐下去，明天起李府上下全都給我監督好他，要努力，要勤奮，有條件努力念書，沒有條件努力創造條件念書。不說頭懸樑，錐刺股，也得是聞雞起舞。他日我兒若是高中，那可真是光耀門庭.顯祖揚宗啊！」
兩人草草的幾句話，就為李哲以後的路奠定了方向。可憐的李哲怕是還不知道，以後的好日子怕是到頭了。
李哲剛進屋，紅奴端著水就進來了。
「少爺，您喝茶。」
納尼，這丫頭今天怎麼這麼好？是不是憋著什麼壞呢？
「無事獻殷勤，說吧。給少爺我惹什麼麻煩了。」李哲一副成竹在胸的看著紅奴說道。
「少爺，以前是奴婢不好，錯怪你了。你不知道，現在外面傳的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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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說您是文曲星下凡，以前多有得罪了。奴婢給您賠不是了。」紅奴一臉嬌羞的說道。
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女不喜歡才子。原來這紅奴以前可是宋玉書宋公子的頭號鐵粉，可是這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在聽說少爺虎軀一震，連宋玉書都甘拜下風以後，這態度來了個八十度大轉彎。紅奴本質上就是李哲的通房丫鬟。誰不想自己男人是個大才子，大英雄。
「這？」
李哲不禁幻想到，難道是自己的王八之氣鎮服了這丫頭片子？本少爺的魅力什麼時候這麼強了。
「對了少爺，蒔花館的青蘿姑娘給您下了拜帖，請您今晚閣中一敘。今天她的丫鬟都來了好幾次了。這是帖子。」
說完一張帖子就遞給了李哲。轉身走了出去。
看了看帖子，人云亦云的，李哲雖然看不懂，但也明白個大概，意思是前日不辭而別，是不是看不起她。現在被李哲的文采折服，想跟他探討探討一下學問。
我是去呢？還是去呢？好糾結。
天剛黑，李哲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照了照鏡子，果然夠帥。便繞過老爺的門前，朝前院走去。剛走幾步，一個聲音傳來。
「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李哲嚇得一激靈，回過神來才聽出來是他爹。
「爹，人嚇人嚇死人的啊。我，我跟表弟約好了，晚上一起小酌幾杯。」
李哲目光閃躲著不敢看老爺。
「一派胡言，去蒔花館就說去蒔花館，你要說找蔣勛那小子，今天就別出門了」
自己還不知道自己兒子什麼樣。撅起屁股就知道他拉什麼翔。
「我去蒔花館也是去討教學問的。」李哲看到老爺這樣子就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不裝了，我攤牌了。你看著辦吧。
「身上可還有銀子，這是5千兩銀票，你帶著。別丟了我李府的面子。」
說完沒等李哲反應過來，老爺就消失不見了。
錯覺，一定是錯覺。還有給兒子銀子去逛青樓的？看了看手裡的銀票。是真的。又捏了捏自己臉，不是做夢。雖然不可置信，但還是勉強接受了。出門朝蒔花館走去。
此時閣樓內，一位麗人正坐在綉床上看著兩首詩出了神。這時門被推開，一個丫鬟模樣的少女走了進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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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的女子才回過神來，急忙問道：
「凝冬，李公子可來了。」
「姐姐，今天你都問了十幾遍了。沒有」
那名丫鬟急忙又說道。
「真討厭聽到，媽媽又喊你出去見客呢！」
「不見，就說身體不舒服，誰也不見。」
「唉，姐姐你這是何苦呢！」
丫鬟凝冬嘆了口氣，出門給媽媽回信去了。
床上之人正是蒔花館的青蘿姑娘。
像是想到了什麼，青蘿眼中閃過幾分屈辱和不甘。一個美貌且有才華的姑娘，命運對她是不公的，可惜她並沒有能力反抗，只能隨波逐流。花魁這個稱號，對女人來，不是一個值得炫耀的榮譽，它烙著「風塵歡場」的印記。
少女懷夢似春柳，繁華似景醉心塵。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腹有經綸的，但是她的身份在別人眼裡或許卻是不堪入目。下了拜帖，卻如石沉大海一般，杳無音訊。
或許數年以後，眼前這位花魁人老色衰，便與那些站在街邊拉客的暗門土娼沒什麼區別了，身陷風塵，這便是她們的宿命。
「喲這不是李大少爺嗎？」老鴇看見李哲，馬上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來。
為何老鴇如此熱情呢
一是，前幾天李哲寫的兩首詩讓花魁青蘿名聲大噪，這幾天來的客人絡繹不絕。全都是點名要見青蘿的。這來的是什麼，全是銀子啊。可是這幾天青蘿一直說身體不舒服，身為蒔花館的花魁，老鴇也不想太為難這顆搖錢樹。
二是，這李大少爺是個純純的大冤種，把他伺候好了，那銀子能少的了？
李哲呢果然是一回生，二回熟，馬上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朝老鴇扔了過去。
「青蘿呢？我要見她。」
李哲看都不看老鴇一眼，起身就往樓梯上走去。
「喲，李公子，今天可真不巧。我們家青蘿今天身體不適不見客。」
老鴇忙擋在了李哲前面。
………
「姐姐你趕緊出來吧，再不出來李公子就被媽媽攆跑了。」丫鬟凝冬急的朝屋裡喊著。
「你先給媽媽說，帶他過來我去打扮打扮」。青蘿急得趕緊起身，向梳妝間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