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手術
司馬清源走進趙凌的卧房，看到秦王政也在這裡，他的心裡很不痛快，但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想著等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地收拾一下秦王政。
他心裡雖然有想法，但面上依舊是一副溫柔似水的樣子看著趙凌：「凌兒，準備好了嗎？我們這就開始吧。」
趙凌聞言忍不住看了秦王政一眼，秦王政立即用眼神給予了趙凌鼓勵。
「嗯，開始吧。」趙凌得到秦王政的鼓勵，這才應了一聲，卻不知道要怎樣才算開始。只得無助地站著，期待地看著華醫師。
「請趙姑娘躺著吧！」華醫師吩咐完便把肩膀上的藥箱拿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趙凌看了，便走向床邊。
秦王政想要跟過去，司馬清源伸手攔住了他：「你不適合呆在這裡。」
秦王政抬眼看了司馬清源一眼，想要說你怎麼就適合留在這裡？但想到現在這個時刻對趙凌來說非常重要，他真的不適合留在這裡讓趙凌分心，更不適合有過多的人打擾醫師們的工作。
於是，他便聽話地走出了趙凌的卧房。
華師看到趙凌躺下了，這才吩咐醫助們準備各種藥材和藥水等等輔助的東西。他和其他幾名醫師便從各自的包里拿著各種大小不一的，規格不同的藥針走向趙凌。
走到趙凌的床邊，華醫師看著她溫柔地說：「趙姑娘，做移植手術的時候會非常的痛。
所以，我要將你身上感受痛楚的神經封閉，這樣等一下你就會在完全睡著，又不知疼痛的情況之下做完手術。不知你可否願意？」
「我願意！」
「那好。我們這就開始吧！」
華醫師說完，便府下身子，找准穴位扎針了。
剛開始的時候每扎一針趙凌都會感覺到疼痛，但是越到後面，她的疼痛感便越來越輕，眼皮也越來越沉重。
不知不覺，她已經沉睡過去。
沉睡中，她似乎穿越了整個世界，由東到西，再由南到北，然後又回到了司馬清源的府中。這種感覺，就彷彿經歷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
在這麼長的時間裡，她是真的想醒過來，但是她卻總是睡不夠似的，無法睜開眼睛，意識也一直在飄蕩。
不知過了多久，她似乎聽到有人在喚她：「凌兒，凌妹妹，凌妹妹……」
凌妹妹？這聲音好低沉又好溫柔，還好熟愁哦，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聽過有人這樣叫她。
她忍不住循著聲音看過去，啊，是司馬清源！
他站在那裡，溫柔地笑著，眼睛里盛裝著暖暖的溫情，正在向她招手。
她一下子就醒了，然後，對上了司馬清源那深黑而又帶點憂傷的眸子。
「啊，你終於醒了！」司馬清源鬆了一口氣，他的表情看上去有點憔悴，但臉上卻寫滿了笑意。
「我……我怎麼啦？睡了嗎？睡了多久？」趙凌感覺好迷茫，頭也昏昏沉沉的，但意識卻一點一點地清醒過來。這才知道自己做過一場大手術。
而這個手術，她很在意！
「兩夜一日。」
「兩夜一日？」趙凌驚呼，天，她竟然睡了這麼長的時間，那麼，她的手術是否完成了？
她問：「手術怎麼樣啊？」
「很勝利。」司馬清源笑答，臉上的疲憊卻更濃。
看著他的眼圈像兩顆黑葡萄，趙凌忍不住問：「你守了我兩夜一日嗎？」
「必須的啊。」司馬清源拍了拍她的手，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又重新府身靠近她：「肚子餓嗎？」
趙凌搖頭，這一搖頭，她才感覺到臉上似乎被什麼東西綁著。她伸手往臉上摸去，摸到的是一層層厚厚的紗布。
她摸著臉上的紗布，看著司馬清源問：「這是什麼？」
司馬清源把她的手拿下來：「華醫師說這是定型紗布，要綁七天，七天之後才能拆開。他還說，這七天的時間裡，你不可以大聲說話，也不可以大喊大叫，以免牽動了臉上的肌肉。」
趙凌忍不住打趣地問：「我能笑么？」
司馬清源一本正經地答：「笑也不行。」
「最好，我這七天都不說話。」
「最好這樣。」
趙凌默然了，對於她來說，不說話何其簡單啊。在過去的十一年間，她幾乎沒有和人說過話。她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閉口不說話。
司馬清源看到趙凌沉默了，便微笑著問：「身體感覺還好嗎？」
「……」
「想吃東西嗎？你已經兩夜一日沒有吃東西了，應該很餓了吧？」
「……」
司馬清源笑：「凌兒，你真的打算不說話了？」
「……」
「你可以說話的，只要不是大喊大叫。」
「……」
「呵呵。我只是隨口一說，你真信了。不過少說話也好。畢竟做一場手術不容易，後續的調養和注意更不容易。」司馬清源說完很無趣地打了一個哈哈。
趙凌看了連忙說道：「我不是不想說話，只是想盡量說少話，以免牽動臉上的肌肉。
清源哥哥，你守了我兩夜一日肯定累壞了吧？不如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我不累。我要守著你，直到你的紗布取下。」
「我的紗布真的要過七天才能取下？不能提前嗎？」
「不能！」
「哦。」趙凌應了一聲，想了想又問，「清源哥哥，華醫師有沒有說我的手術怎麼樣？成功還是不成功？」
「當然成功！」
「那……」
「等你的紗布揭下來的那一刻，你會是這個世上最美的女人。不，是男人！」
「呵呵……」趙凌尷尬一笑，連忙解釋，「我不要做世上最美的女人，我只要有一張平常的臉，可以出門，可以上街，可以面對所有人，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一定會如你所願！」
這時，秦王政走了進來，他的手上端著一碗滾燙的白粥。
當他看到趙凌醒過來，便開心地一笑：「小姐醒了啊？」
「嗯。」
「小姐餓了吧？這是小的為你熬的白粥。小的本來要放一些羊骨，但華醫師說小姐剛做完手術，飲食必須清淡……」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並不著痕迹地把司馬清源擠到一邊去了。
司馬清源的目光不由得一暗，手掌便緊緊地握起了拳頭，一副想要殺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