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篇20
美人一覺睡到自然醒。
紀永恆已經不在,她也懶得理會。
起床看了看腳踝,消腫了,好像也不怎麼痛了,但肯定是沒辦法再穿高跟鞋。
下床時,她嘗試著雙腿走動,結果剛走幾步,愈發的疼痛令她臉色發白的又倒回床上。
該死的,看來沒三四天不會好了。
更該死的是紀永恆,害她腳走不了路就拍拍屁股走人。
她惱火得恨不得踢他幾腳以泄怒火。
剛緩過一口氣,門外好像傳來一陣『碰碰』聲。
她堅起耳朵聽,好像又沒有了。
可能是房間隔音太好了,但安靜不到一分鐘,門鈴乍然響起,像是催魂一樣。
她第一反應就是紀永恆,沒打算理會他。
緩過腳疼那口氣后,她緩慢朝浴室而去。
洗漱完畢出來,正要去更衣室,房內座機突兀的響起-
她蹙了蹙眉,緩步過來。
來電是酒店客戶經理黛西,說有兩位男士在她房門口打架,雙方自稱認識她,一位是她未婚夫,一位是她男朋友,問她需不需要報警。
不用說,也知道是誰了。
「他們不停手就報警吧。」
她壓根不想理會他們,掛了機,步入獨立更衣室。
換了衣物,上好得體的妝容出來,外頭一片安靜,手機上卻多了幾個未接電話,來自紀永盛。
此時,她有些後悔主動要跟他聯姻。
本來以為,她與紀永恆早已結束,婚嫁各不相干,沒料到他忽然發神經又來求和。
以她對他的了解,決無可能就此罷休。
當然,若是她執意與紀永盛訂婚,他也拿她沒辦法,就是覺得這三角關係有點煩人。
她回撥電話給紀永盛,語氣涼涼道:「要不要去醫院看你?」
不是她看不起他的身手,但要論打架,他絕對打不過紀永恆。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被他打到住院你才開心?」
正在樓下咖啡廳一角坐著的紀永盛,一手捂住腫脹的臉頰,一手握著手機沒好氣道。
「那倒不至於。沒事就好。」
「下來。」
他語帶命令道。
「幹嘛呀?你現在在哪?」
「大堂咖啡廳。」
「不要,你上來。」
她腳踝未愈,不想走動太多。
紀永盛進門時,美人忍不住笑出聲。
這張臉,被打得可真是慘不忍睹,活該。
誰讓他們閑到跑菲律賓來打一架?
本來就憋了一肚子氣的紀永盛又被她那一笑氣得快要爆血管,整張臉黑沉沉的。
美人找了藥箱出來,替他破皮的嘴角消毒。
當年她哥明少鈞也跟紀永恆打過一架,但是跟紀永盛挨的這頓打,小屋見大屋了。
她一邊消毒心裡一邊暗自感嘆,紀永恆他媽的下手可真狠,沒有留半點的餘地。
雖然她沒有笑出聲,但眼角眉梢的笑意可半點沒有收斂。
「很好笑?」
紀永盛握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將單腿跪在沙發上給他消毒的美人拉了下來,坐到他膝蓋上。
兩人相識多年,又剛剛訂下了婚約,但如此親密的舉止還是第一次。
她也沒扭捏,一手搭在他肩膀上,一手拿著棉簽戳了下他的臉:「還上不上藥了?」
「不上。」
他爽快的拒絕,隨即又追道:「戒指呢?」
美人面不改色回道:「放家裡沒戴。」
「嫌棄?」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不放。
「才3克拉,確實是有點嫌棄。」她揚了揚唇,正欲起身,卻被他鉗住腰不許她動。
她睜著圓亮的大眼:「不說不上藥了?」
「親一下。」
美人:「……」
當他自己是小孩子嗎?親一下就能好?
在她愣神的一瞬間,他俯臉過來,吻住她.
她下意識的偏過頭,伸手去捏他受傷的那邊臉,趁他倒抽一口氣時推開他,跳下他大腿,單腳跳開,坐到離他最遠的沙發上。
被人拒絕的紀二少臉色又不好看了。
「躲什麼呀?」
「是你會想跟一個破相的女人接吻?」
剛剛跳過來時,不小心撞到腳踝,又是一陣抽疼,她沒好氣道。
「我破相還不是你前男友害的?」
不提還好,一提他又是一肚子氣。
「說吧,昨晚他怎麼會在你這裡?」
「路上偶遇順便送我回酒店的,你信不信?」
「你說是就是。」
他點點頭,願意給她最大額度的信任。
「我看看你的腳。」
他站起來,往她方向走。
她下意識的往沙發背靠了靠,他已經蹲到她面前,伸手握住她腳裸。
「喂,你輕點。」
她低呼一聲:「粗手粗腳的。」
他將她腳放到膝蓋上,抬頭看她:「你不小心扭到腳,他送你回來?」
「對啊。」
面對她的坦蕩,他那句「怎麼送?背還是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這種捻酸帶醋的話,若是從他嘴裡出來,還真是顯得他有些小肚雞腸。
但是他沒說出口,不代表冰雪聰明的女人沒看出來。
她挑了挑眉:「你特地趕過來,不會是想抓姦在床吧?」
「你跟他還有奸可抓嗎?」他反問道。
「你問得這麼認真,我該怎麼回答?」
「在你心裡,我就是個不認真的人嗎?」
「嗯。」
「美人,我們來日方長。」他很認真道。「我能跟你提個要求嗎?」
「你說。」
「以後出門在外,多點防範之心。」
他話裡有話。
「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像我一樣美人在抱,坐懷不亂。要不然連骨頭都要被人吞干抹凈。」
美人好笑:「他不是那樣的人。」
雖然她與紀永恆分手很多年,但她了解他,知道他的底線。
在他們現在這種情況下,她不同意,他絕對不會對她霸王硬上弓。
至於紀永盛,上次她喝得不省人事,他同樣也沒碰她一根毫毛。
但那時他們還只是普通朋友關係,而現在他們是未婚夫妻。
他會不會像紀永恆一樣堅守底線有待觀察。
「你挺了解他的嘛?」他語氣帶了抹酸意,美人笑了。
「我說不了解你信嗎」
「以後少跟他走得太近。」
「嗯。」
他們再怎麼斗都脫離不了是堂兄弟的事實。
她與紀永恆也避免不了要碰面的,老死不相往來不存在的。
但是不管如何,她與紀永盛訂了婚,確實應該跟紀永恆劃清界線,至少不能讓他在外頭面子無光。
「嗯是幾個意思?」他有些不滿。
「嗯?」
「他不是什麼好人。」
「說得你紀二少爺是好人一樣。」
美人忍不住笑出聲。
「那可不是嘛。」他撐著膝蓋站起來:「方便我借用一下浴室嗎?」
也不知道自己的臉腫成什麼樣了。
她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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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