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不會有事的
女人從孫歪子的肩膀上跳到船艙上面,然後輕鬆地從周文昌的身後抱住了他。
長頭髮迅速從周文昌腳跟往上面纏繞,很快他便被頭髮包得像一個粽子。
爪子在周文昌頭頂一劃,一陣血氣從腦袋裡面飄出來,被女人吸進了嘴裡,此時女人的眼睛也變得更透亮有神。
「開槍啊,給我打死她!」
「狗娘養,我不管你到底是什麼,今天我就打成你一堆肉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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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好像是身後王罐子他們打槍了。」
「小叔,那邊好像出事情了。」
「這群廢物東西,可真是會添亂,派兩個人去幫他們。」
「吳鵬、車柯,你兩人過去幫一下王罐子,記著只是幫。剩下的人分散到剩下的船上,船走的有些慢,再下去幾個人。」
「是。」
「海哥,明白。」
「管他們幹什麼,咱們接著往前走。泥鰍,我換你。」
「行。」
「拐哥,前面的河面上好像漂著什麼東西!」
「子初、大落,把船推到那邊看看。」
聽到那邊又有情況的王罐子,冉海不得不派兩個人過去查看。
那條船上的人有的上了船,有的在水下推船。
小安打老遠便看見離船十米遠的地方有東西背朝天飄在河面上,莫子初和大落推著船慢慢地靠了過去,原來是一個長頭髮的女屍。
葯匣子用棍了把屍體翻過來,年輕漂亮的模樣好像才死去不久,老花哨聽到聲音很快從船尾跑到了船頭。
看到這些女屍,他一下子從悲傷的情緒里緩了過來。
「這哪是死人啊,明明像是睡著了,你們說是不是?」
「泡了那麼久了,都沒有出現腐爛的情況,看來一定有問題。葯匣子,把棍子給我。」
「這桅杆上面的帛畫,怎麼晃動了起來?你們看。」
「有風自然是會動。」
「哦。」
「子笙,沒想到你也有點好色,竟然把人家的衣結給解開了。」
「你個老花哨,要不要把人抬回去當夫人。」
「嘿嘿嘿。」
「她的額頭好像被燒出了一個圖案,沒錯,好像是帛畫上的金烏!」
「金烏消失了!」
「她怎麼睜開了眼睛,不好!!!」
屍體的腦袋不斷地被河水拍打著,等小安再轉過頭的時候,屍體額頭上的金烏圖案竟然神奇地消失了。
隨後睜開的眼睛把泥鰍嚇了一跳,他大聲叫喊著讓船頭的莫子笙小心。
女屍一把用手抓住船頭便想著撲上來,莫子笙一劍把她的腦袋刺穿,女屍掉到船底沉了下去。
水底的黑色液體越積越厚,所有船體下面的水開始渾濁起來。
並且下面不時有氣泡從下面湧上來,冒上來的氣泡像把整條河面燒開了一樣。
「小姐,水裡有問題,大家小心!」
「離河面遠一些!」
「小心!」
從河水裡面又飛躥出許多女屍,船艙上面的那些女屍張牙舞爪著想要吃人的樣子,冉焉那邊用衝鋒槍朝半空中瘋狂掃射。
剛上了船板的莫子初便被紅長的頭髮纏住了手腕,老拐用手裡的鐵鏟一劈把頭髮割下來一段,頭髮落在船板上化成一攝灰燼消失不見了。
有一隻藏在船頭下面的女屍躥上來一把掐住莫子笙的脖子把他按在了地上。
他看著撲在他身上的女屍其實是一具具屍骨,根本就看不到先前艷麗的外表。
頭髮纏住的一隻手動不了,他用腳一腳踢斷船頭一側的桅杆,懸挂在桅杆上的帛畫掉下來落在女屍的身上。
女屍竟然整個身體從裡面鑽出黃色的火焰,並燃燒了起來。
屍體的嘴裡倒吐出一個黃布做成的錦囊,他解開錦囊發現裡面有一張玉牌,玉牌上書寫「祀女婉,陰時生,年十八作冢」十一個小篆。
「看樣子是以陰時出生的女子作冢,她們怕桅杆上的帛畫!」
「那就是些冤魂,真是該死,這頭髮太多了,我的手被纏住了!」
「打她們的腦袋!」
「在這樣下去,咱們的船會被這些傢伙衝散的!」
「向光、向耀!」
果然宗向光和宗向耀身下的船隻咣當一聲裂開一道大縫子,河水鑽進裂縫了。
船隻四周咕咚咕咚開始冒起水泡,沒一會兒,船隻便沉下會了一大半。
宗向光不得以跳進了水下,他的喉嚨被水嗆進一口水。
一陣乾嘔竟然從嘴裡吐出許多黑色的東西,他聞了一下是類似油脂的味道。
沒了船尾前進的動力,只能停留在原地和祀女打鬥,沒幾個回合,他們身下的船隻也出現了幾處小裂縫,並且由於進水。
原本平穩的船身,現在也開始搖晃起來。
「小姐,水下面的東西好像是油脂!」
「油脂!?那這麼說能點燃了。」
「咱們在船上都沒有打過她們,在水裡肯定更不行了,在說了,這河面上怎麼可能著起火來呢。」
「小叔,船隻的是快要撐不下去了。」
「那就只能點火了,沒別的辦法了,這破帛畫怎麼點不著啊?」
「看樣子好像是用特殊的料子製成的,真是太倒霉了,我用火摺子試試。」
莫子笙從火摺子弄下一點兒火星扔到了遠處河水上面的油脂里,火星在那裡閃出一點兒火星后滅掉了。
這個時候煙嘴兒一拍腦袋,才想起他在暮晨寺里偷偷從石龕里拿了一些鮫人油。
他輕輕捻動煙斗中間的那段玉桿,然後把鮫人油倒在帛畫上。
莫子笙再用火摺子一點,帛畫轟的一聲燒了起來,祀女的頭髮一碰到火焰便燒了起來。
「祀女太多了,我要點著這河面上飄浮著的油脂,大家快跳到河水下面!」
「快快快!」
「燒死你們這些陰魂!」
說完這句話,莫子笙把手裡帛畫一下扔到河面上,河面頓時燒成了一片火海,藏在河水下面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頭頂上轟轟躥動的火焰。
而剛剛那些祀女也在撲向河面的那一刻被火燒死了,他們只能憋住一口長氣,繼續往前面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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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子哥,咱們還能在這裡面躲多久啊?」
「我他娘的怎麼知道,早知道是這個樣子,我就不趟這一票了。」
「完了完了!」
「這下咱們都要死在這裡了!」
「王罐子,王罐子!」
「有人叫咱們,太好了!」
「是小姐的人,我......我們在這裡!」
「吳鵬小心!」
站在船四處尋找著王罐子身影的吳鵬剛喊完幾聲,便被水裡躥出來的祀女用頭髮纏住了脖子。
他拚命地拽著頭髮想要喘頭氣,可祀女根本就沒給他這個機會。
車柯一槍擊中祀女咬下去的嘴巴,嘴巴便被子彈中,她半邊的臉都被打爛了。
吳鵬一拳打過去,祀女一擺頭,整條舌頭掉在了下上。
王罐子把手裡的槍塞給劉海富,然後一把把劉海富從船艙里給推了出去,劉海富這小子最多只摸過打鳥的彈弓。
這沉甸甸的東西放在他手裡,他兩隻手拿著手槍哆哆嗦嗦地瞄著祀女。
因為手指一晃,還不小心走了火,子彈一下子打在吳鵬腳前的船板上。
吳鵬一腳把眼前的祀女踹到了水裡,那頭的劉海富連連向吳鵬道著歉。
「對......對不住啊,我不會打槍。」
「王罐子呢?」
「在船艙里。」
「王罐子,小姐讓我們過來幫你,你快出來!」
「外面有妖怪,我......我是真不敢出去啊!」
「又......又出來一隻,劉海富,老子的命可就在你手上了,給我打死她!」
「哦......哦,我打死你們!」
劉海富手裡的槍到處亂開,子彈很快便打光了。
扔下手槍的他拚命敲開著船艙的木門,可木門根本就沒有打開。
吳鵬和車柯二人跳進水裡游到王罐子的船隻那裡,車柯可是最恨這些貪生怕死的傢伙了。
他一槍便把門手打了個稀巴爛,船艙裡面的王罐子、彪子和孫歪子等人全都死死地捂住眼睛。
「是......是你們啊,嚇死我了!」
「外面的妖物呢?」
「剛剛宰了一個,現在水面很平靜,咱們得趕快走了。」
「都死了嗎!?」
「死不死都得走,快點!」
「好吧。」
「海富,船尾還有一把槍,你去拿過來。」
「我這就去。」
「怎麼樣,找到寶貝了嗎?」
「什麼寶貝啊,全都是死屍,我還眼睜睜地看到周文昌被水下躥出來的東西吸了腦子,太可怕了!」
「啊~~~」
「怎麼了?」
船尾那頭的劉海富剛一打開王罐子說的木板,旁邊的水面下嗖地躥出來一隻祀女,祀女的爪子一下子刺穿劉海富的眼睛。
她的嘴往劉海富臉上一親,他整個人變衰變成了一具乾屍。
噗通一聲,祀女狡猾地跳進水裡不見了,吳鵬跑到船尾拿起槍不停地往河裡開槍,直到彈加被他打光了。
「這可是最後一把槍了!」
「別哭喪著臉,趕快走吧。」
「哎。」
他們游到吳鵬帶過來的船上,卻意外的從船板上找到了兩隻木漿。
木槳用繩子綁著一塊石頭,彪子解開繩子把木槳拿進了船艙。
關上艙門的幾個人都不敢輕易出去,這個時候躲在後面的孫歪子倒是想出來一個主意。
那就是在船艙兩側用刀剜出兩個孔洞,然後把木槳穿到水裡划船,這樣船身才慢慢地移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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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下游泳的小安看到冉焉他們的人已經上了岸,他從口袋摸出一短摺疊刀把身上的背包帶子給割斷了。
刀刃不小心割破了他的手指,他把血抹在了背包上面,背包漸漸地漂到了河面上。
等莫子笙和剩下的人游到河岸上面,他都放下背包躺著換氣。
要不是遇到這種情況,大落也想不到他自己能在水下閉氣游那麼遠。
「總算是游過來了,我還喝了好幾口水。」
「嘔~嘔~~~,我的背包落在水裡了,在那在那,實在是游不動了。」
「我去給你撿回來。」
「多謝啊,泥鰍。」
「小事小事。」
等泥鰍轉身跳入河裡幫小安取背包的時候,小安慢慢地低下頭再也沒往那邊看一眼。
河面上的背包嘩的一聲被什麼東西拽了下去,老拐心裡一緊。
結果泥鰍卻從水裡把背包高高地舉起來,然後用一隻手慢慢地往岸邊游過來。
「這個泥鰍可真是讓人擔心,也許等他再長大一些,就會好些吧。」
「長不大嘍。」
「哈哈哈!」
「小安,給你背包。你們這是在說什麼呢,不會是我的壞話吧?」
「沒有,說你水性好呢。」
「你以為我泥鰍的名字是白叫的嘛,拐哥,想學找我,一定讓你的水性更上一層樓。」
「喲喲喲,還說上了文縐縐的詩詞,厲害啊!」
「那是!」
「我是再也游不動了,就這一趟,真是要了我的半條老命。」
「啊~~~,我......我的胸口好疼。」
「是祀女,他奶奶的!」
「泥鰍!」
「泥鰍!」
「不~~~啊~~~」
突然從河水下面躥出來一隻祀女,從祀女頭上飄起的長發密如針線。
頭髮一下子從泥鰍的身後鑽了進去,眾人面前泥鰍的臉上突起一大片青筋,緊接他嘴裡飛出一團髮絲向大落撲過去。
憤怒吼叫著的莫子笙推開大落一劍斬斷泥鰍身後的頭髮,這個時候泥鰍整個身體沉重地躺向水裡,然後濺起一大片水花。
祀女想要狠狠在莫子笙的脖上咬上一口嘗嘗血的味道,被他一劍砍下半個胳膊。
身下的水帶起一陣漩渦,泥鰍已經消失在了水面上,眼看莫子笙憤怒難消。
老拐趕緊跑過去拉住他的胳膊,可一個猛子扎到水下,竟然看到祀女拖著泥鰍直往水底跑。
莫子笙只能割破手指把祀女再次吸引過來,鑽到水裡的老拐和他用劍削掉了祀女的腦袋。
這個時候莫子笙的胳膊緊緊抓著泥鰍的衣領在也沒有放到過手,他就這樣猛灌了幾口河水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