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交接
天牢重犯所在，基本上是進去了，就可以準備後事了。屬於距離死亡最近的地方。
所以真就沒什麼人想去。
當巡天牢的夜不收與石蒙他們一什換防的時候，臉上根本是掩不住的笑意，口中更是不由的就說出了：
「歡迎各位……」
「好了，別說廢話了，直接指路。」白懷安他們這隊的什長葉琛有些不耐煩的直接打斷了對方的寒暄。
他沒興趣認識對方。
巡夜雖然本來就是苦差事，但是生命危險並不高，甚至遇到危險還可以對抗，對抗不了還可以跑，然而天牢可不一樣。
天牢自大周建國，便有高人布下大陣，借貫索星之力鎮壓武者。修為越高，受到的鎮壓越是厲害。
什長為八品，但入了貫索星所在，他就是一個普通人，周身氣血運行緩慢。
本來是一位拿三十八斤綉春刀當稻草耍的武道中人，進了這裡卻成了普通人負重行軍。
而且他手中的刀還不可能丟了。
沒有發火，只是知道發火沒用罷了，這差事不是他小小的什長可以說不得，不是不想發火。
對方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恢復如初，連忙讓人在前面帶起了路。
來這裡都知道這裡會禁絕武道，所以對於葉琛的態度也沒什麼不好理解的。
他是在這巡邏的久了，已經漸漸忘記了武者與普通人的區別。
現在想起武者到這限制了一身實力的不爽，立即不再廢話，引路交接工作兩不耽誤。
這時候作為新人的白懷安走在了後面，石蒙自然是陪在身旁，小聲問道：「白小子，身子骨可還行？」
白懷安當然行。
他行，不是因為他年輕，哪怕氣血運轉緩慢，他也扛的動三十八斤綉春刀。
他行是因為這裡所謂的貫索星對他沒用。
一開始還有一些壓力，當白懷安想聽聽這裡的心聲，怎麼隔絕貫索星的壓制。不想道功一轉，什麼壓力都沒有了。
這時候白懷安才反應過來，如果這裡是其他什麼秘術鎮壓，他確實是需要破解的方法，但是他們用星力鎮壓……
呵呵，他們是看不起哪個？
自己的金手指可是玄門上清的道功。
玄門上清那是玩星辰的祖宗。區區星力，呵呵。
當然這事也不能說出去，畢竟人家封建王朝好容易搞的壓制武者的力量，到你這沒用了。
自己想死，就可以說。
很遺憾，白懷安不想死。
「我沒事，我年輕扛的住。」
這一聲年輕，讓許多人都看向他。
就連為葉琛引路的老什長也笑呵呵道，「年輕好啊！年輕人在這天牢才使的上力。不像我們，老了，就沒用了。朝廷只能換你們來了。」
什長葉琛聞言立刻心領神會，扭頭看向白懷安，眼睛都亮了。
心聲：好！年輕人好啊！
石蒙看的分明，他也聽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了。
這分明是讓年輕人多幹活的意思。
但是他能怎麼辦？
什長下了決定，他也沒法子更改啊！
心中不由的後悔：你個老東西，關心都關心不好，這下關心出事了吧。
後悔的石蒙恨不能直刮自己的耳光子。
另一邊，葉琛作為他們這一什的頭，主管他們這一什人的工作安排。
做什麼與不做什麼，都要聽他的調派。
本來這次接到通知要換防，他就沒開心過。
普通人不清楚天牢意味著什麼，也不知道天牢的禁制是什麼，但像他這種老地頭蛇又怎麼可能不清楚呢，作為什長，他家也是闊過的。
因此，他家對天牢的情況還是比較了解的。
其中之一就是入天牢者，終身突破無望。
所以這裡是真正的苦差事。
習武之人哪個又想終身突破無望？
所以他一早就託過去的關係買了空餉。
也就是說他人可以不來，餉照領。
當然，也不是沒有要求。
唯一的要求就是天牢的工作不許荒廢。
對方不管他是不是花錢僱人工作，天牢必須井然有序。
這是他花了三百兩銀子才獲得的優待。
本來他只能從花錢雇百姓替工，又或者自己硬撐二選一。總歸是要把差事做了。
但是現在，他發現他好像是有了第三種的選擇。
比如兩個夜不收一起的活，他完全可以讓年輕人一個人做了。
這麼一想的話，他就打聽起白懷安：「老白的兒子？」
能做上頭的，自然是知道有些人惹不起。這裡是神京，說不定街市上炸油條的都與哪個王府，哪個公府聯著。
葉琛僅僅是小小夜不收的什長，真就惹不起。
身邊的人點了點頭，立即說與他聽：「老白的兒子，-老白去了，他這二日才頂了老白的位子過來。」
這一下葉琛更有把握了。因為老白已經死了。
沒人撐腰的白丁。他這個什長安排單人巡邏，他應該是會應的吧。
不說葉琛心中的算計，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臨街老房的某個院子內。
在這個院子，剛好可以通過窗戶看到街對面的天牢，但又不算離得太近。
天牢附近是沒有建築的。
視野開闊，防止天牢的罪犯逃獄。
這時，引路的老什長為葉琛介紹：「這周圍幾個院都是大傢伙的住處。這就交結了。」
「嗯。」葉琛接收后，又說，「那好，叫你的人撤吧。你留在這就行，咱們再把剩下的事交結了。」
同時又對手下說：「大家自己選住處。」
「是！」
手下們應了一聲后，立刻按照過去的習慣，與熟識的人分住在同一小院。
神京居大不易，他們這些夜不收即便從大周開國干起，也在這神京買不起房。
所以他們只能住公房。
現在換了新工作，又分了新的公房，他們立即四散而去，找自己喜歡的，與看上去新一些的。
大周建國三百多年，雖然新建了不少公房，但是更多的還是修修補補的老房子。
如果不手腳炔一點，又或是眼瞎選了壞房子，那可就有的苦頭吃了。
冬天灌風冷如冰，雨天灌水可撐船。
就是石蒙也顧不上後悔，快速的離去，搶房子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