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替換之術
來到屋裡,許宣輕車熟路的躺在了床上,閉上眼說道:「開始吧,搞快點。」
曹仁貴拿起桌上的茶杯,眼神有些異樣的看了看許宣,又看了看一旁的馮易。
「咳咳!」
馮易重重地咳嗽了兩聲,說道:「許宣,這些話可不能亂講啊。」
「亂講什麼?」許宣睜開眼皮,說道:「不是已經搞過很多次了么,怎麼,難道一段時間沒練,馮大人手藝生疏了?」
噗!
剛剛喝了一口茶的曹仁貴沒咽下去,全都噴了出來。
「咳咳!」
馮易咳嗽的更加大聲,一臉尷尬之色:「請不要用這麼充滿歧義的詞。」
「搞就完事了。」許宣說完,一臉懷疑之色:「難道你還想搞點前戲?」
「夠了!」
馮易臉色漲的通紅,無法忽視曹仁貴眼中越發的懷疑,先是對曹仁貴說道:「這小子說話口無遮攔,沒什麼把門的,請您千萬不要當真。」
曹仁貴點了點頭,眼裡的懷疑之色更深了,不過還是點頭道:「嗯,我了解,年輕人嘛。」
馮易沒理會曹仁貴,轉看向許宣說道:「坐起來。」
「哦。」
眼見頭兒已經生氣了,許宣也沒敢繼續放肆,話是有度的,一次說過頭了,下次就不好再說了。非得張弛有度,才能有來有往。
馮易說道:「這次的任務,我和你說一說詳情,在你恢複本來之後,要立即有所取捨。」
許宣的神色也凝重起來:「頭兒,你說這次,我面對的,是不是千年大妖?」
馮易搖了搖頭道:「不是。」
許宣鬆了口氣:「那就女……」
「但,我們懷疑是。」
許宣剛剛鬆掉的一口氣立刻提了起來,埋怨的朝著馮易看過去,就不能一口氣說完嘛,非要這麼大喘氣。
但許宣從馮易眼中看到了舒坦之色。
這老傢伙是故意的!
「嗯,您繼續。」許宣面無表情道。
馮易微微頷首:「所以這次,我們要做萬全的準備。許宣,你的任務,就是假扮一個新郎官。這次的妖怪應該是一隻千年的蛇妖,盯上的就是那個新郎官,不過新郎官的外婆是執燈人,早就給我們傳遞了信息過來。另外提一嘴,和你一樣,那個新郎官也是極陽命格之人。」
「我的任務是什麼?」許宣問道。
頓了頓,馮易道:「你的任務,就是假扮新郎官,在大婚之夜,吸引蛇妖前來,我們會第一時間動手,你絕對會安然無恙的。」
許宣道:「為什麼非要在大婚之夜?」
馮易道:「因為我們算過了,大婚之夜正是那新郎官命格成熟之時,此時吃下那新郎官,足以暴漲五百年的修為!」
五百年……
天知道妖物修行有多麼難,經常要遭受雷劈,五十年開啟靈智有一劫,兩百年開口有一劫,五百年化形有一劫,一千年還有滅身之劫,作惡多端者直接灰飛煙滅……
五百年的修為,足以讓任何千年乃至千年以下的妖魔為之瘋狂!
許宣終於明白自己的體質有多麼的誘人了。
「不知道我自己的命格成熟了沒有。」他心中暗暗想到。
「還有問題嗎?」馮易喝了一口茶水,問道。
「我會在什麼時候醒來?」
「遇到蛇妖妖氣一激,你就會醒。而且,我們會給你護身之符,此乃除妖至寶,可替你一死。
」
「嗯。」許宣點了點頭,遇到妖氣就醒,這很合理。替死的符文也很珍貴,想了想,他還是說道:「這替死符文十分珍貴,多謝馮大人了。」
馮易一臉受用之色,說道:「這乃是杭州府的賜予,不必感謝我。」
許宣內心吐槽,那你一臉受用之色幹啥?
「那就開始吧?」馮易說著,眼中露出微微的清光。
「慢著。」許宣開口。
「嗯?」馮易眼中的清光漸漸收斂而去,露出疑惑之色。
「我還有問題。」許宣道。
「什麼問題?」
「可以讓他加入執燈人嘛。」
馮易愣了愣,才知道許宣說的是那個新郎官,摸了摸鬍鬚,眯起眼道:「這個……以後可以考慮。」
「嗯。」許宣鬆了口氣,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該退休了,未來的新同僚,誘捕妖魔的大業就交給你了!
「那開始吧。」馮易伸出手去,眼中的清光漸漸湧出,新郎官的事情要放在後面,現在許宣要做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的。
「慢著!」許宣再次開口,伸手阻止。
「你還有什麼問題?」馮易眼中的清光漸漸收斂而去,這替換之術必須凝神施為,不可中途打斷。
中途施法被打斷,此刻的他,顯得有些暴躁。
「蛇妖是新婚妻子不?」許宣問道。
「大概不是。」馮易耐心的回答。
「嗯。」許宣點了點頭。
馮易等了會兒許宣沒出聲,眼中漸漸泛起清光,「那開始……」
「那,任務送妻子不?」許宣忽然問道。
「到時你可以問問新郎官同不同意,同意就可以!」清光消失了,徹底消失了,馮易十分暴躁,他懷疑這小子是故意的。
「什麼,馮大人你剛才說什麼?朋友妻不可欺啊!我覺得餘杭縣世風日下,妖魔輩出的原因就在你身上。」
「你找打!」
馮易再也忍不住,脫了鞋就拿在手裡朝著許宣打去。
許宣滿屋子亂跑,歡呼道:「你來打我呀,你來打我呀……」
「小兔崽子,今天我非要打的你叫爺爺不可!」
一旁的曹仁貴搖了搖頭,喝了一口茶。
還否認,你看看,多像打情罵俏的小兩口啊。
……
床榻上。
馮易眼中清光大盛,在床上,許宣盤坐著,眼中倒映著清光,整個人恍然失神,彷彿丟了魂魄一般。
馮易的額頭上滿是汗水,這門術法消耗頗大,即便是他,也要花費頗多精力。
也就是他有些來歷,能夠使用一些方術,否則還真辦不成這事。
眼下,替換之術已經完成了最難的階段,接下來,只需要緩緩抽離即可。
他眼中的清光漸漸黯淡下去。
終於,最後一縷清光消散,他長呼了一口氣,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
而許宣眼中清光湛然,容貌變換,悄然合上了眼眸。
馮易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長吐了一口氣。
「馮大人的一手替換之術,實在是妙極啊,縱使整個杭州府的執燈人,也沒幾人有馮大人這般本事。」一旁的曹仁貴笑道。
馮易搖了搖頭道:「不過是有些機緣罷了,算不了什麼。」
曹仁貴卻在暗暗打量著馮易,傳聞中,此人與京城天機閣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被執燈人忌憚,所以才一直在餘杭縣做這個小小的玄燈使,否則不說地燈,他現在怎麼也得在杭州府,做個僅次於地燈的實權玄燈了。
馮易卻看向一旁的許宣,此刻的許宣端坐著,閉著眼睛,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
馮易輕聲道:「從今天起,你叫做張生。」
話音一落,許宣渾身輕輕的顫抖了一下。
彷彿微微振翅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