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對人魚恪守男德6
「月寒哥,」談初晴聲音有些低,杏眼裡隱隱能看見水光,「上次的事情是我做錯了,對不起。」
林月寒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平淡的像對一個陌生人,「你該對許星嶼說對不起,而不是我。」
被林月寒拉下來被迫充當吃瓜群眾的宿玉宇發出疑問:「許星嶼是誰。」
「人魚。」林月寒簡單的答道。
談初晴咬著唇,露出了自己手上的傷口,白皙的手臂上有一條猙獰的傷口,「醫生說這個傷口很特殊,會留下疤痕,我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難道還要跟一條人魚說對不起嗎?」
宿玉宇看著那條口子,轉頭對林月寒說道:「你養的那條人魚有點凶啊,要不關起來吧。」
「不清楚情況就閉嘴。」林月寒面無表情的掃他一眼。
他養的人魚凶?整天看著啪嗒啪嗒掉眼淚的人魚,底線一退再退的林月寒想冷笑。
宿玉宇頓時覺得委屈:「是你拉我下來的,還不讓人說話了!」
看著把自己無視了個徹底的兩人,談初晴低下頭,遮住眼神里的狠厲,再抬頭時又是一副無辜委屈的樣子,「月寒哥。」
「我這次來是向你道歉的,知道你喜歡人魚,我找到了一條,」談初晴說著,走向正中間用黑布包裹著的東西面前,猛地一拉黑布,「送給你。」
黑布下面是一個大型魚缸,裡面靜靜的躺在一條成年人魚。
淺金色的眸子,灰撲撲的魚尾,有些肉感但漂亮的臉,這些特徵,跟林月寒多年前溺海時遇到的那條人魚一模一樣。
就像是當年那條人魚長大了。
「哦草!」宿玉宇嘖嘖稱奇的繞著魚缸看,「一條人魚可是千金難求,你就這麼送給林月寒了?」
「找到這麼一隻人魚很不容易吧。」
談初晴笑了笑,眼神里流淌著情意綿綿:「只要月寒哥喜歡就好。」
那條人魚看到林月寒,尾巴一擺,朝著林月寒的方向游去,卻被魚缸所限,只能緊貼著魚缸壁,唇色艷麗,貼著魚缸喃喃的叫道:「主人。」
「人魚我收下了,」林月寒一直盯著那條人魚,看了良久,才抬頭對談初晴說道。
「你花了多少錢買的,我把錢打給你。」
談初晴連忙搖頭,「我不要錢,只是想送給月寒哥,就當作我的賠禮。」
「如果可以的話,」談初晴臉上有些紅,帶著些許羞怯的說道:「月寒哥能來參加我十八歲成人禮就更好了。」
「我會來的。」
來的時候是一條人魚,回去的時候卻是兩條,林月寒還以為許星嶼會鬧,沒想到他什麼都沒說。
看著平靜的坐在後車座的許星嶼,林月寒心裡鬆了口氣,又有些莫名的不爽。
「林月寒你真不是個東西,」宿玉宇忍不住罵道:「我這車三百萬新買的,新買的!!」
「你給我放上來兩條濕淋淋的魚!!你是狗嗎你。」
坐在駕駛位上開車的林月寒看都沒看他一眼,「閉嘴,再叫自己走回去。」
宿玉宇立馬閉嘴了,車開出了十分鐘,車廂里突然響起一道高聲的質問:「不對啊,這他媽是我的車,你憑什麼讓我下去?」
許星嶼至始至終都很安靜,像是沒有留意到身旁的人魚一般。
不被林月寒和宿玉宇看到的地方,他的手死死的捏緊,指尖深深的陷入肉里,黏稠濕熱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許星嶼低著頭,眼裡是滔天的怒火在翻湧。
他能聽到,身旁這條人魚的悲鳴。
一路開回別墅,林月寒打開後車門就想將許星嶼抱下車,卻看到了車座底上混著水的血跡,如果不是他眼睛尖,就會忽視了那塊血跡。
「你受傷了?」林月寒語氣有些急,說著就要扯過許星嶼看他哪裡受傷了。
許星嶼懵懂的看著他,垂在身側的手指甲卻猛地變長,毫不猶豫的劃過掌心,把布滿指甲印的掌心划爛。
林月寒順著血跡滴落的方向看到了他的手,把許星嶼的手攤開,看到了一片血肉模糊的掌心,「這是在哪傷到的?」
他臉色不是很好,皺著眉看著面前傷痕纍纍的手心。
人魚卻突然靠在了他的身上,腦袋在林月寒下顎輕蹭,像貓兒似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可憐:「疼,星星好疼哦。」
「現在才知道疼?」林月寒黑著臉將人抱起來,「一開始怎麼不說,活該,是在水下被划傷的嗎?」
與他話語相反的,是他急急向房間走去的腳步。
「哎,不是,」宿玉宇在他身後大喊:「你這裡還有一條魚啊,你不管了?」
林月寒頭也沒回,「你把它放游泳池裡就行。」
將許星嶼放進自己房間里的浴缸,打開了水的閥門,林月寒快速的找來了醫藥箱,關掉快要放滿的水。
「手。」林月寒沉著臉說道。
許星嶼乖乖的把手伸出來,掌心還在不停的流血,血肉模糊的一片看上去有些駭人。
林月寒半蹲在浴缸邊上,低著頭,專心給他處理傷口,手上的動作很輕,向來凌厲的眉眼,此時看上去似乎帶著溺人的溫柔。
「林月寒。」許星嶼輕輕叫了一聲。
林月寒抬頭看他一眼,「怎麼了?」
許星嶼眉眼彎彎的笑起來,搖了搖頭,「要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林月寒直接拒絕:「你多大了,不吹。」
「吹吹嘛,」許星嶼的表情頓時變得委屈,尾巴尖從魚缸里探出,勾著林月寒的手腕輕輕的搖晃,「吹嘛,吹嘛。」
「不吹,有本事你哭。」林月寒嫌棄那個動作是哄小孩的幼稚遊戲。
手上的手一秒抽離,手腕上的尾巴尖也縮了回去,藍色的尾巴不高興的拍打著浴缸里的水,「那不要你包紮了。」
林月寒頭疼的看著他,「那是你的傷又不是的我,不包紮對我又沒影響。」
人魚乾脆扭過頭去,尾巴把水拍得啪啪作響,濺了林月寒一聲水。
「吹吹吹,手拿過來。」林月寒臉色更黑,妥協道。
許星嶼就像個孩子一樣,一會開心一會不開心,見林月寒答應了,又笑了起來,淺金色的眸子里是明晃晃的開心,把手重新放回了林月寒手心裡。
林月寒拉著他的手,低著頭輕輕的吹著傷口,眼神帶著些不被察覺的疼惜。
似輕柔的涼風拂過掌心,有點癢,心裡卻一片滾燙,許星嶼手指不自在的縮了縮,唇角卻慢慢上揚。
系統不知何時冒了出來,落在林月寒的頭頂,「宿主,你可以發誓你不會跟男人在一起嗎?」
林月寒正給許星嶼纏紗布,冷不伶仃聽見它開口,手上動作一頓,又反應過來繼續包紮,「我不喜歡男人,不可能跟男人在一起,你在擔心什麼。」
系統天天看著一人一人魚相處,系統心裡苦,系統不敢說,它怕一說反而點醒林月寒了,「我錄音了,你要時時刻刻記著啊宿主。」
說完它又縮了回去,一個統默默的唉聲嘆氣。
許星嶼收回手,摸了摸手上的紗布,淺金色的眸子里蒙上一層水光,淚泡在眼眶裡打轉,摸一下紗布,眼裡的水色就更深一層。
林月寒輕聲問道:「怎麼了,是傷口疼嗎?」
許星嶼搖了搖頭,啞著嗓子開口:「高興。」
「高興你哭什麼?」林月寒鬆了一口氣,又有些不解的問道。
眼眶盛不下那麼多淚,淚水滾落下來,卻是水的樣子,濕漉漉的劃過臉頰,留下一道痕迹,淚珠從下巴滴落,「撲通——」一聲輕響,落進水裡。
浴缸底部靜靜的沉著一顆藍色的珍珠,有成年人拇指大小的珍珠,其上反射著銀白的光。
很快一顆又一顆的珍珠掉進水裡,林月寒接住了一顆,拿在手裡一看,圓潤飽滿,光澤感十足。
林月寒詫異的問道:「你開心的時候的掉的是這種珍珠?」
許星嶼眼眶微紅的點點頭,藍色珍珠還在噗通噗通的落進水裡。
「那高興的時候也不是不能哭,」林月寒話鋒一轉,「那什麼,你還要吹手嗎?」
這種成色這種品相的珍珠,至少幾十萬一顆,要是做成項鏈,炒作一下,賣幾千萬不是問題。
許星嶼小小的哼了一聲,「不要了。」
說完這話,他眼淚也慢慢止住了。
林月寒撈起浴缸里的珍珠,數了數,有十二顆,覺得自己致富的道路有了。
「林月寒,把我放回遊泳池裡吧。」許星嶼說道。
林月寒卻沒動,反而問道:「你說話感覺越來越流利了。」
「跟著你學的呀,」許星嶼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拉著林月寒,尾指在他掌心輕輕的畫圈,「我很聰明的。」
林月寒耳根通紅的甩開他的手,「說話就好好說話,你動手動腳的毛病是誰學的。」
說著,他又想起來海邊上那一觸即分的吻,語氣越發重:「還有你在海邊那一下,人魚也要學會端莊,不能隨隨便便親人,你今天親的是我還好,你要是改天,」
許星嶼飛快的探起身,在他唇上結結實實親了一口,世界安靜了。
「你好吵,抱我回遊泳池。」
林月寒耳根紅透了,只感覺自己唇上滾燙一片,唇瓣似乎在一下一下的輕跳,用手抵著額頭靜靜的站了一會,又轉頭在洗漱台放水將冷水潑在自己臉上,用涼水降下自己臉上的熱度。
想教訓行事大膽的人魚,又怕他再故技重施,只能鐵青著一張臉把人魚抱回遊泳池。
「你打算養著那隻人魚嗎?」許星嶼安靜的趴在他懷裡,柔軟的發梢蹭過林月寒的脖頸。
「不養,把他放回海里,」說著,林月寒腳步停下了,「你不說我都忘了,游泳池裡還有一隻人魚,那你不能再回遊泳池了。」
「孤魚寡魚怎麼能睡在一起。」
原本生活在有著各種各樣生物的大海里的許星嶼一臉複雜的看著他。
你好,人魚醫生許星嶼診斷出你好像有什麼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