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狠心下注賭一把
陶劍芳說著挺著匕首就走過來,「你選死路,還是活路。」
二虎子嚇得抖如篩糠,說話間陶劍芳一把就抓住他的左手,把手掌往後一撇,匕首的鋒刃就割到了左手手筋上。
二虎子嚇得哭喊道:「小的還有六十歲老母卧病在床,無人照料,還請大俠饒我一命。」
剛剛割開手皮,流出一條血跡,陶劍芳便停住了手,偏著頭極不相信地道:「家中真有卧病在床的老母?」
二虎子點頭如篩糠,「真有,真有。」
陶劍芳極其為難地道:「二虎子呀二虎子,就看在你那卧病在床的六十歲老母的份上,就暫且饒你一命。我也不為難你,你只要如實回答我幾個問題,回答好了,我就放了你。」
二虎子急忙跪地磕頭謝道:「多謝張大俠不殺之恩,小的知道的,一定如實相告。」
陶劍芳輕笑一聲,「你也不必緊張,我問的只不過是一些簡單的問題。」
二虎子深吸一口氣,癱坐在地上,就像一隻斗敗了的公雞。
陶劍芳還牢牢記得陸九筒曾說過的話,陸九筒曾說:梅花錢莊的掌柜是梅如松,可今天探訪梅花錢莊,見到的卻是馬掌柜,這馬掌柜和梅如松究竟是什麼關係,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這個問題今天一直困擾著他。陶劍芳問道:「梅花錢莊的掌柜和老闆是誰?」
二虎子回道:「小的來梅花錢莊不多不少整整九年了,我只見過馬掌柜,從不曾見過梅花錢莊的老闆,只聽說梅花錢莊的老闆姓梅。」
陶劍芳疑惑地道:「你可聽說過一個叫梅如松的人,聽說他也曾在梅花錢莊做過掌柜。」
二虎子搖搖頭,「在我來的時候,梅花錢莊的掌柜一直都是馬掌柜,從來不曾聽說過梅掌柜,更沒有聽說過梅如松。」
陶劍芳長呼一口氣,納悶地道:「難道梅花錢莊的梅老闆從來就沒有來過逍遙城?他對馬掌柜就那麼放心?」
二虎子還是一臉的懵,「不瞞張楚先生,小的也曾納悶過,不過這是人家梅老闆自己考慮的事,小的只不過是一個夥計,只要能領到工錢就行,其他的就不敢多想、也不敢多問。」
陶劍芳點點頭,二虎子說的也不無道理。陶劍芳又問了一個問題:「你可知道金銀賭坊的趙老闆?」
二虎子點點頭,「金銀賭坊的趙老闆在逍遙城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活著的時候,每個月都要到梅花錢莊一次。」
陶劍芳眼前一亮,「金銀賭坊和梅花錢莊真的有合作。」
二虎子點點頭道:「賭坊和錢莊本來就是天然的合作夥伴,賭坊是一本萬利的生意,錢莊是萬本一利的生意。賭坊需要錢,不管要多少錢,錢莊就敢借給他多少錢。賭坊把賺了的錢存在錢莊,還可以獲得利息,想存多少就可以存多少。金銀賭坊可是梅花錢莊在逍遙城最大的主顧,所以合作一向比較密切。」
陶劍芳點點頭,「這麼說來,趙老闆和馬掌柜也是老朋友啦。」
二虎子點點頭,「當然,他們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趙老闆死後,馬掌柜還去祭拜了他。」
陶劍芳又問了一個問題,「趙老闆死後,金銀賭坊是什麼時候開起來的。
(本章未完,請翻頁)
」
二虎子道:「趙老闆死後半個月左右,金銀賭坊就又開起來了,我聽說金銀賭坊又有了一位新老闆。」
陶劍芳點點頭,二虎子的話確實不假,就他看來,金銀賭坊一定是有了新老闆,才有可能這麼快的時間內就搞得這麼熱鬧。而且這個新老闆,絕不比趙九城差多少。
陶劍芳追問道:「你可知道金銀賭坊的新老闆姓甚名誰?」
二虎子使勁搖搖頭,「他還沒來過梅花錢莊,小的也沒有去過金銀賭坊,這銀老闆姓甚名誰,這個小的真不知道。」
陶劍芳點點頭,又換了個問題道:「梅花錢莊是不是有一個很大的地下室。」
二虎子一驚,他記得張楚先生只去過一次梅花錢莊,怎麼會猜得到梅花錢莊的地下室。地下室都猜到了,他還有什麼好隱瞞的,二虎子咬咬牙道:「張楚先生,梅花錢莊確實有一個很大的地下室。」
陶劍芳又道:「那個地下室是否連接著金銀賭坊?」
二虎子搖搖頭,「我敢打包票,絕對沒有連著金銀賭坊。」
陶劍芳認可地點點頭,又連續有相互獨立才最安全,二虎子說的應該沒有錯。陶劍芳接著問:「地下室的入口在哪裡?」
二虎子乾脆地答道:「就在馬掌柜卧室外的客廳里。」
陶劍芳又道:「入口的機關在哪裡?」
二虎子回道:「馬掌柜的客廳里有一個青花瓷瓶,轉動那個青花瓷瓶,就可以打開地下室的入口。」
陶劍芳讚許地點點頭,「地下室是否有暗門。」
二虎子點點頭,「梅花錢莊的地下室還有一道重達五千斤的石門,只有用鑰匙才能打開那道石門。」
陶劍芳一怔,隨即又道:「那把鑰匙藏在哪裡?」
二虎子嘆口氣道:「那把鑰匙一直由馬掌柜親自保管,一直系在他的腰間。馬掌柜吃飯睡覺、洗澡如廁也都戴著它,誰也無法觸及,誰也不讓碰,幾乎不可能拿到那把鑰匙。」
陶劍芳面露難色,看了一眼二虎子,不明所以地問道:「馬掌柜睡覺睡得深嗎?」
二虎子一驚,「難道張楚先生要趁馬掌柜睡著的時候,去偷那把鑰匙?」
二虎子剛說完又急忙擺擺手道:「可千萬別有這種想法,馬掌柜睡覺睡得特別淺。深更半夜,梅花錢莊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馬掌柜總是第一個人聽見、第一個人發現。我記得三年前,有一個輕功非常了得的小偷深夜闖進了梅花錢莊,我們都睡著了,是馬師傅一個人爬起床,抓住了那個小偷,捆結實了才到東廂房把大夥叫起來的。除非......」
二虎子說得勁了,一下就說多了,說完「除非」兩字就又閉起嘴來、沉默不語。
可是陶劍芳已然聽到了,追問道:「除非什麼?」
二虎子也感覺自己說漏了嘴,但為時已晚,只得硬著頭皮斷斷續續地道:「除非他喝醉了,只有他喝醉了的時候,他才會睡得比較深沉。」
陶劍芳見過馬掌柜喝酒,就是在逍遙城門口的哪家酒肆。只可惜那一次,自己喝得爛醉如泥,馬掌柜喝了一壇多,卻是什麼事都沒有。
(本章未完,請翻頁)
陶劍芳抬頭問道:「馬掌柜經常喝酒嗎?」
二虎子點點頭,嘆息一聲道:「他經常喝酒,早晚都會喝,但一般都喝不醉。除非.......」
二虎子說到「除非」二字就又停下來了。
陶劍芳直直地盯著他,他才眨著眼睛道:「除非他祭拜親人的時候。」
陶劍芳「哦」了一聲,祭拜親人的時候,總會讓人想起很多以前的往事,特別是以往的傷心事。想得多了,心自然就會痛,心痛了喝酒就特別容易醉。
陶劍芳又問道:「馬掌柜什麼時候祭拜親人?」
二虎子回道:「每年的九月二十七日,馬掌柜都要到逍遙城城南的南山坡,去祭拜他死去的家人。每年的這一天,他都會喝醉。每年也只有這一天,他才會喝醉。只有他喝醉了,才有機會從他身上偷到地下室的鑰匙。」
陶劍芳又問了遍:「你確定是九月二十七日?」
二虎子點點頭,非常肯定地道:「每年的九月二十七日,都是我駕車送他一個人去祭拜親人。他祭拜的時候,不允許人在他身邊。所以我們都是一大早就去,天黑了再去哪裡接他,所以這個日子絕不會錯。」
陶劍芳掐指算了算,喃喃道:「如此說來,還有兩天就是九月二十七了。」
二虎子點點頭,「是的,還有兩天。」
陶劍芳疑惑地道:「祭拜親人怎麼就只有他一個人?」
二虎子有些傷感地道:「聽說他所有的親人都死了,所以只有他一個人。所以他才不允許我們跟著、陪著。也許我們都不懂得他的心,我們跟著也沒有什麼用。也許他祭拜親人的時候會哭、會流眼淚,不想讓人看到他的脆弱的一面。」
聽著二虎子的話,陶劍芳似乎也有同感,一會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我想得到這把鑰匙,想去梅花錢莊的地下室看一看。」
二虎子搖頭如拌蒜,「不行!不行!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是不敢去偷鑰匙的。我還有生病的母親大人需要照顧,被馬掌柜發現了也是死路一條,求張大俠饒過小的一命吧。」
陶劍芳哈哈一笑,「又不是叫你去拿,你只需要配合一下,帶我進入梅花錢莊就行,我也只是進去看一看,絕對不會動裡面的一金一銀,也絕不傷害馬掌柜一毫一毛。」
二虎子還是拚命搖搖頭,「我還是不敢。」
陶劍芳從懷中掏出一張嶄新的五百兩銀票,這銀票還是陶無傷走的時候,特意給他留下的。陶劍芳特意瞟了一眼,上面居然也有一朵熟悉的梅花標誌,原來這張銀票也是出自梅花錢莊。陶劍芳無限感慨道:「梅花錢莊真是無處不在啊。」
陶劍芳把銀票遞到二虎子的面前,「這張銀票、兌了銀子,足夠你跟你母親好好過一輩子了。只要你稍微配合一下,帶我進入梅花錢莊,鑰匙我自己去拿,這五百兩就是你的。」
二虎子眼睛一亮,「只需帶你進入梅花錢莊?」
陶劍芳點點頭,「其實,你只要裝作不知道就行了。」
二虎子咬咬牙,用顫抖的手接過銀票,狠狠地下定了決心,「既然這樣,為了我那卧病在床的老母親,我二虎子也賭他一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