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決議

在獻俘和之後的閱兵結束后，新羅馬的審訊專家、社會學家和語言學家們開始忙碌了起來。

他們想盡各種辦法來試圖破譯暗精靈的語言。

對此，那些在獻俘之後被趕往地方監獄的暗精靈海盜們過得提心弔膽。

因為羅馬人為了能夠撬開他們的嘴巴，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從心理壓力到熬鷹戰術，用了個便。

哪怕是這些暗精靈們身經百戰，同時有著堅韌的心智，但仍舊有很多人選擇了暫時和羅馬人合作，其中就包括希吉爾。

她是在見到羅馬人解刨死去的暗精靈后，選擇了和他們合作。

沒錯，在暗精靈面前解刨他們已經死去的同胞，雖然這個行為對於大多數暗精靈來說都是小意思，但那些醫生的解刨速度和精準卻讓他們咋舌。

如果說暗精靈自己屠戮同類時以暴力和毀滅為主，那麼人類解刨這些暗精靈屍體卻展現出了高效。

這讓不少曾經參與過威涅提亞沙灘戰鬥的暗精靈想起了被齊射時的恐懼。

希吉爾也因此選擇了和人類合作。

只是哪怕是通過威懾的方式讓暗精靈們願意和自己合作，新羅馬一方對於暗精靈語言的破譯速度也快不起來。

畢竟那種古老繁雜的語言，裡面的單詞不說，很多俚語和方言更是夾雜其中。

這更減慢了翻譯的速度，反倒是對暗精靈的身體結構，因為解刨了足夠多的屍體，讓羅馬人對其有了認知。

暗精靈在身體結構上基本和羅馬人有不大的差別，只不過缺少尾椎骨、大腦皮層更厚，同時身體的其他結構也大同小異。

「這些長耳朵和我們一點兒都不一樣。」在顫顫巍巍看完報告之後，元老院的首席元老有些不可置信。

原本在他看來，暗精靈雖然和人類長得不太一樣，但本質上應該是人類的樣子，但現在卻完全不一樣了。

解刨報告已經表明，相比於人類，精靈就是另一種生物。

這讓整個元老院鴉雀無聲。

「我想現在不是沉默的時候吧，各位。」連任的何塞看著陷入沉默之中的元老們主動站了出來。

「怎麼不是時候，你知道么，歷史記載，我們這些人的祖先是莫名其妙出現在悖論島的。」首席元老說著一個在元老院不算是秘密，但是執政官絕對不知道的情報。

「所以我們是這個世界的入侵者？然後呢？現在土著找上門來了，我們就引頸受戳？」何塞不滿的問道。

「當然不是，但我們應該思考一下對土著的態度了，事實上當我年輕時在南極就該明白，我們只是入侵者，而這些土著才是這裡的主人。」一位元老頗為感慨。

「所以？」看著那位似乎有些詭異的元老，同樣連任的迭戈問道。

「所以我們可以肆無忌憚的屠戮這些土著並且搶佔他們的土地，奴役他們，就像是奴役動物一樣！」那位元老突如其來的狂熱了起來。

這讓有的長老熱烈鼓掌，有的則是一臉鄙夷的看著這些鼓掌的元老。

而且有些元老就乾脆走到那位提出這種暴論的元老跟前，想要動手打人。

幸好近衛軍維持了秩序，要不然今天的元老院又會爆發全武行。

「那些長耳朵是智慧生物沒錯吧？」看著亂糟糟的元老院，迭戈走到主席台上問道。

「當然，但那又如何，羅馬的歷史上又不是沒有實施過奴隸制。」那位差點兒挨揍的長老不服氣。

「但那已經是老黃曆了，現在已經是儒略曆的1900年了，我們人類已經走出了少年期和幼兒期，該成熟了。」迭戈說著他的看法，或者說主流民眾的觀點。

雖然像是他這樣的探險隊員經常會遭遇危險，但他並不認為外面的非文明都該被徹底摧毀，而是在無害化之後將土著引入正途。

「成熟就是面對對方的主動襲擊選擇認慫？」那位元老看著迭戈問道。

而他的發言這次不但讓之前鼓掌的元老繼續鼓掌，之前反對他的元老也交頭接耳起來了。

「沒錯，但他們會遭到懲罰，這些長耳朵將會在各種礦井工作五十年。」迭戈說著他之前和何塞商量后的決定。

「明智之選。」對於執政官的決定，大多數元老們都很贊同。

對於他們來說，這種刑罰就已經足夠了，只是他們不知道暗精靈有漫長的生命。

「好了，回到正題，我們該如何面對其他種族呢？是激進的風格還是保持一定的警戒，亦或是充滿包容呢？大家準備好投票吧。」首席元老這時走回了圓形議會的圓心，敲了敲桌子。

這讓原本就亂糟糟的元老院陷入了交頭接耳的爭論之中。

大家都想要說服別人。

而在半個小時之後，這次爭論結束，投票開始。

新羅馬的投票方式是一種不記名的投票，每個元老和兩位執政官都會在自己的選擇畫上√。

然後一個個走過投票箱，當然，也有一些實在是拿不定主意的元老會投空白票，這些算是棄權票。

在新羅馬的很多法案都會有超過三成的棄權票。

只是這次元老院的投票並沒有產生那麼多棄權票，直到檢票結束，都沒有人棄權，難得的，自羅馬第二共和國建立以來，第一次，所有有投票權的元老和執政官都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你投的是什麼？」在檢票的時候，迭戈問著何塞。

「如果不出意外，你選擇的是包容那些土著吧？」何塞並沒有回答迭戈的問題，反問道。

「沒錯。」迭戈算是名牌了。

「我選擇激進的接觸方式，你知道的，雖然我們可能會對那些土著帶著善意，但土著未必會對我們保有善意，就像是那些長耳朵在接觸我們的海關船隻后，選擇摧毀那樣。」何塞這裡也是開誠布公了。

對於何塞的決定，雖然迭戈有些意外，但卻沒有不滿。

「希望你們是對的。」看著支持激進的第一次接觸方針在投票中一騎絕塵，迭戈固然無力，但也選擇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