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迫近
在元老院做出決定之後，整個新羅馬就像是一台機器一樣開始了生產運行。
「怎麼，廠里的產能全面開始運行了？」在威涅提亞木材廠的大門口，博爾一邊叼著煙，一邊問著等待裝貨的馬車馭手。
不同於風靡新羅馬的煙斗，像是他這樣的年輕人更喜歡香煙。
因為煙斗的清理工作太麻煩了，每次抽完一斗，不但要清灰還要清理煙道，對於沒啥耐性的人來說，過於麻煩。
所以抽完就可以扔的香煙被大量生產，雖然味道不如煙斗，基本每根煙都有濃烈的紙味，但還是很多人抽煙。
在當了一次的臨時獄警后，博爾就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工作崗位上，繼續在木材廠看大門。
在新羅馬，確實有不少燒煤的汽車和燃燒其他燃料的汽車在運行，但大宗貨物還是用馬車進行運輸。
「沒錯，聽說上次戰鬥后，元老院打算大建艦隊。」馭手自己從兜里拿出了裝煙斗的袋子，嘆了口氣。
「所以接下來你要忙很長一段時間了？」博爾明白馭手嘆氣的原因。
作為廠里的司機，馭手平時的活不多，每天拉一趟就夠了，也是很清閑的工作。
但是一旦廠里忙碌起來，這些馭手可就得連軸轉了，甚至很多時候，馭手要比拉車的夏爾馬都累。
「所幸也就那樣，我把車拉到靠近內海的碼頭就可以了，但厭煩的是這段枯燥的等待、短暫移動的旅程每天要持續幾十次。」馭手點了根火柴，抽吸起來。
博爾知道馭手沒撒謊，整個木材廠就三輛馬車，雖然這些使用夏爾馬的馬車都有四噸的運載能力，平時進行貨物運輸是足夠的。
只是一旦整個威涅提亞木材廠全力運行，那麼就會顯得匆忙，這位馭手可能今天要工作十幾個小時。
「也正常，畢竟我們廠裡面生產的木材是整個共和國最好的。」博爾說道這裡很是戲謔，甚至有些反諷的意思在。
「那是，每條船的甲板，都是咱們廠產的，更不要說一些其他的需求了。」馭手這邊沒聽出博爾的陰陽怪氣，反而是一副與榮有焉的樣子。
「話說你怎麼沒有留在警局？我以為你會去當警員呢。」在抽了一會兒煙后，馭手問道。
「我可不想干那種兩面不是人的活。」博爾的回答絲毫不讓馭手意外。
博爾在整個木材廠也是有名的懶漢，除了和暗精靈作戰的那次，他基本上都不刮鬍子，而且衣服總是髒兮兮的。
他父親兩年前病死了，之後還未成年的博爾接了他父親的班。
「也對，你這樣的年輕人沒啥壓力，這樣挺好，要我給你介紹一個對象不？」馭手雖然對於博爾的懶散有些不喜歡，但還是熱心的問道。
「得了吧，我可不想成為生育的工具，你別忘了我是個米格道僧侶。」
「依我看那種反本能的思想就該取締。」馭手似乎對米格道很是不滿。
「我們可不是本能的奴隸，對吧，人餓極了還吃人呢，是吧？」博爾反問。
「是啊，挨餓不好受，而且會死的。」馭手白了博爾一眼。
「不結婚不會，你總不能說那些終生未婚的神職人員不對吧？」博爾繼續反問。
「你小子啊，好了，我不說了，別忘記共和國的信條。」馭手算是拿油鹽不進的博爾沒辦法，只能打住這個話題。
「呵，信仰、科學和互助，有互助在，我老了也不怕沒人養老不是么？」博爾笑吟吟的說道。
在兩人閑談是，車間裡面的工人們此時正汗流浹背的工作，哪怕抽風機的聲音已經掩蓋了機床的聲音，但車間之中仍舊酷熱，更不要說工人們還要穿著長袖工裝了。
「那小子也調到車間裡面來吧？」車間主任賽特大聲對廠長克里姆提著意見。
「博爾么？現在已經缺人手到這種地步了？而且那小子行么？」克里姆老實說並不喜歡博爾。
因為他平時太弔兒郎當了，如果不是之前在和暗精靈的戰鬥之中讓不少工人負傷或是死亡，導致木材廠工人數量不足，就連車間主任都不想看到這傢伙。
事實上幾乎每個木材廠的人都對博爾這麼年輕卻願意當個看門的有些不能理解。
不過也沒人說什麼，畢竟他這個活掙得確實不如工人多，那些需要養家糊口的工人們才不會像是博爾這樣放任自流呢。
「沒啥不行的，在之前的戰鬥裡面，那小子表現還不錯。」賽特昧著良心說道。
事實上他根本沒見過博爾戰鬥時的樣子。
但現在工廠裡面還是太缺人手了。
「好吧，我會讓他過來的，但別出事兒，那傢伙不像是能安下心當工人的料。」克里姆思考了一下之後就做出了決定，不過在此之前，他還得工作。
在新羅馬的工廠裡面，管理崗也要參與到一線工作之中，就像是工人也會參與到管理之中一樣。
在看著十幾噸木材被運走之後，博爾繼續百無聊賴的趴在自己辦公桌上面，等待著工人下班。
別看他是個看門的，卻是整個木材廠最清閑的工作。
作為一個門衛，他的工作一是防止無關人員進入工廠，當然，一般沒人會閑著沒事來這裡，尤其是上班時間。
二是分發報紙，不過那些一起勞動的管理崗和工人也不會第一時間看報紙，所以基本上都是他自己看完再將那些被翻亂的二手報紙送到辦公室。
三則是維持進出秩序，更是八百年都不會碰一次混亂的情況。
作為一個普通門衛，他自然是沒有辦公桌的，但這個桌子的主人，原本的保衛科長在之前的戰鬥中死掉了。
在新任保衛科長被任命前，他成為了這個辦公桌的臨時主人。
倒了杯水之後，他就打開一張報紙，腳靠上辦公桌一副退休老大爺的樣子看起了報紙。
但這份清閑只維持了一會兒，在工人們的第一次休息中，他就收到通知，他暫時被借調到車間。
「嘖嘖，好日子到頭了呢。」喝了一口水之後，他有些遺憾的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