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攤牌

「對方似乎做好了對我們誘餌攻擊的準備，而且胃口很大，他們似乎是要吃掉我們全部的偵查部隊。」在新羅馬——天堂山聯席視頻會議之中，作為天堂山最高指揮官的卡洛在講述著目前混沌軍團的布置。

他們的視頻會議是通過一個熾天使來進行的，這些像是一個長翅膀的蛋的天使在翅膀上部和蛋的部分長滿了眼睛。

不同於人形的天使，熾天使是天堂山因信仰誕生之時就和神一起出現的物種，只會在接引人類靈魂並進行他一生評估時出現。

這次為了布置這次視頻會議，神派出了這麼一個熾天使來確保雙方能夠密切交流。

而包括B45在內的一眾偵察船確實是誘餌。

在他們頭頂的高空之中，大量墮落天使在等待著混沌的行動。

撒旦也作為墮落天使的領導者，參加了這次會議。

而且他是和剛剛被任命為獨裁官的迭戈一起的。

「那麼到時候不只是要讓願意跟隨我的天使出動了，你們也要出擊，尤其是你。」撒旦指向閉著雙眼的神。

「不行的，我們得保證天堂山不會被對方偷襲，萬一他們預判了我們的預判，當神出陣時，對方的神帶領麾下惡魔軍團攻擊天堂山，那該怎麼辦呢？」卡洛直接回絕了撒旦的提議。

「呵，就這，要我說，你們跟我們一樣留在凡世得了，還去什麼天堂山！」撒旦看著始終一動不動的神，有些不滿。

「你不懂。」神像是說了話，但嘴巴並沒有張合。

「我不懂什麼，無非是雅威你自己的害怕丟掉老家之後自己可能不復存在罷了。」撒旦並沒有用神來稱呼神，而是直呼神的真名。

這種褻瀆的行為對於與會者來說都無所謂。

人類一方都知道神只是他們信仰的產物，說到底，也只是人類之子，平時尊敬祂也是因為尊敬神本身罷了，但同樣是人類之子的撒旦和神鬧矛盾，他們可不會幹涉。

「不只是那樣，這些年天堂山的範圍正在因為我們的信仰而擴大著，我們之中的一些科學家想要搞明白其中的原理，以及天堂山所在的位置，因此，這裡不能丟。」格里高利如是陳述道。

「人類真是麻煩。」撒旦聽到解釋之後有些抱怨，但更多的還是在期待，祂打算看看人類這些祂的創造者能做成什麼。

「人類就是這麼麻煩，但也正因為他們的麻煩，我們誕生了，不是么？」神輕飄飄的說道。

「你們天堂山是怎麼想的，如果你們打算讓我出死力，我會出的，但只就這麼一次，如果你們以後有什麼問題，我可不會再讓墮天使們支援你們。」撒旦這時候講明了祂的要求。

作為和人類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存在，墮天使是那些不願意去天堂享福的天使。

他們的力量相比於天使要弱一些，而且因為能量的消耗，無時無刻不在變弱，直到消散，所幸這個時間是非常漫長的一件事兒。

一般過程會持續數百年，反正目前並沒有墮天使消散。

而且墮天使也發現了自己可以寄生在無靈魂的物品上來減緩消散的速度。

從最常見的生活用品到武器裝備。

甚至有天使和汽車融為一體，而最大的墮天使則是之前被黑方舟干翻的那條船，當時的船長在死後並沒有選擇上天堂，而是懸著和自己的座艦融為一體。

在平時，他們就是平平無奇的人造物，當戰鬥爆發之後，

會變成各種奇葩的形態。

一般墮落天使都不像是撒旦這樣喜歡出去浪，而是陪在自己家人身邊。

因此哪怕是為了家人，他們也會站在人類這邊，但如果失去了撒旦在墮天使之中強大的號召力，誰也無法保證這些墮天使到時候會不會各自為戰。

「如果混沌方攻擊，我會帶領天使軍團出擊的。」格里高利這時候做出了保證。

在危機時刻，天堂山並不會讓卡洛出動，因為他的主要任務是監視神，別讓祂趁亂整什麼幺蛾子。

雖然有些殘忍，但哪怕是神自己也接受了這點。

因為就像是人會變一樣，神也會變。

最開始撒旦可不是現在這幅美麗的樣子，而是一個惡魔的標準造型，有角、有蹄子而且還有破敗的雙翼。

只是隨著神學教育水平的提高，了解撒旦「歷史」的人越來越多，祂才變成世間最美的存在。

這就是相信的力量在唯心世界的作用。

在唯物的世界之中，信仰確實只能讓人的意志堅定，但在唯心的世界里，信仰卻會誕生神系、產生神祇，並且讓神祇的形象發生變化。

「我們的機動艦隊到時候也會參與戰鬥，放心好了。」迭戈這時候承諾道。

「那麼就沒有問題了，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不要出什麼問題。」撒旦看著誠懇的獨裁官，點了點頭。

「這點您放心，就算出問題，那也只是意外而已，而且您難道就不好奇么？」這時候卡洛說話了。

「什麼意思？」面對卡洛的問題，撒旦有些凝重。

說實話，祂寧願和神為敵，也不願意直面這個神身邊的天使，不只是因為他曾經作為人王，更因為他的神秘。

在百年前，這個人類如同憑空出現一般，迅速拉起了一支起義隊伍，並在神的幫助下推翻了當時的統治者。

其中疑點太多，比如當時為何所向無敵的羅馬軍團並沒有選擇平叛，新羅馬的守軍為何不戰而退都很可疑，之後更是有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當他下令解散那些羅馬軍團之後，本應成為共和最大障礙的軍閥們愣是屁都沒有放一個。

曾經撒旦想要尋求答案，卻被神制止了，這也是祂叛神的原因所在。

「你難道就不好奇我們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么？」卡洛說著這個困擾著整個羅馬科學界和哲學界幾百年的問題。

而其他人，除了偶爾撥弄手指的神之外似乎都沒有發現卡洛在說話，明明他已經站起來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