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航

「這條船真漂亮，設計院那幫人沒白領整個新羅馬最高的薪水。」在四個小時后，迭戈以一個老海員的審美評價著開拓者號。

他做著和何塞達成共識之後，就做著特快列車從新羅馬出發了。

這些最新的特快專列時速高達80羅馬里（英里），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了位於外海的新君士坦丁堡。

開拓者號這是一種純粹的戰艦。

有前後兩個炮台，裝備雙聯裝的六寸速射炮、二十台魚叉發射器、兩枚深水炸彈發射器和一個三聯裝十寸魚雷發射器組成了武器組。

滿載排水量達到了三千七百噸，可以以八節的速度航行五千海里。

最大速度在之前的海試達到了20節的急速。

裝甲就比較寒酸了，作為一條實驗性質的巡洋艦，開拓者號並未安裝主裝甲，只是在船底和水平面上安裝了0.2寸的金屬板。

這主要是因為在之前的探險過程中，羅馬人遇到了一些海怪，尤其是在靠近南極冰原的沿海。

因此這種布置也正常，畢竟他們沒遇到過用火炮的對手。

而螺旋槳也採用了目前整個新羅馬最好的合金材料製成。

「謝謝您的誇獎，這條船確實很棒，她是我們整個新羅馬新技術的集大成者，而且水下防護工作我們也做了各種預案，想必不會遇到太大的問題，只是我們的艦隊數量是不是有些少？」

開拓者號總師，倫道爾有些擔心。

「讓那些明輪船也跟著出發，哪有別人打到家門口，然後我們干挨打，不還手這麼一說。」迭戈氣沖沖的說道。

在這個科學技術日新月異的時代，羅馬人的自信心已經膨脹到了危險的地步。

自然不可能任由別人踩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

要知道哪怕是他們一直所信仰的神在世俗問題上也只是和羅馬人協商而已，一群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用著冷兵器和奇怪邪術的長耳朵竟然敢於對新羅馬的沿海地區襲擊，那真是觸動了他們的逆鱗。

雖然元老院還在為是否選出獨裁官爭吵不休，但作為執政官，迭戈也好還是何塞也罷，都沒法忍耐有外族人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

哪怕是他們的任期已經不足一周。

「放心好了，迭戈船長，我們會消滅那些長耳朵的，哪怕沒有開拓者號也一樣。」探險艦隊的提督，安德魯上校這時候用胳膊肘碰了碰迭戈的胳膊。

他曾經和迭戈是同僚，兩人是三十年前同期加入探險艦隊的。

「我知道，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強大么？我始終記得我們曾經一起在南極和那些海怪拼殺的場景。」對於這個老夥計，迭戈只能是安撫。

「我有不同的意見，開拓者號需要足夠的實驗來確認未來造艦的可行性，而戰場就是最好的試驗場。」倫道爾顯然急了。

他知道，任何新技術的推廣都是有阻力的。

雖然新羅馬始終秉持，新技術帶來的新人用新辦法，舊技術的老人可以用老辦法的雙軌制，但一些並不喜歡技術改變太多的官員還是青睞於老辦法。

並非這些官員不知道新技術能夠帶來的便利，而是他們怕被邊緣化。

「沒錯，老夥計，就像是明輪船淘汰了槳櫓船一樣，螺旋槳必然也會淘汰明輪，而且我有預感這次容不得咱們慢悠悠的改變了，讓你的小夥子們多學習一些新式蒸汽船的操船技術吧。」迭戈看著一副不求上進樣子的安德魯說著心裡話。

「這次情況真有那麼嚴重？」安德魯知道這位自己曾經的同僚不會說什麼大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沒錯，新式蒸汽船和明輪船的差距其實沒有那麼大，都是使用蒸汽機，無非是蒸汽機的使用方式有差別，而且進入遠洋之後不用帆。」倫道爾這時候也試圖說服安德魯。

「好吧，我會考慮的，可是那些操帆的水手怎麼辦？他們學了一輩子如何控制風帆，難道就讓他們退休？他們裡面可是有些年輕人的！」安德魯說著他之所以拒絕新式技術的主要原因。

哪怕是使用了明輪船，但為了節約煤炭，那些明輪船上面還是有風帆的。

「在培訓吧，給他們找點兒別的工作並不難，這事兒交給工會解決。」迭戈說著他的看法。

「那麼我們就出發吧，不過你可得辦好這件事兒，要不然肯定有小夥子們找你角斗去，別忘了丹尼斯執政官。」安德魯給迭戈撂下這句話之後就離開了碼頭，登上了探險艦隊的旗艦，希望號。

丹尼斯是三十年之前的執政官，他因為過於激進的推廣新式紡織機，導致不少農民家庭收入驟降。

最後被憤怒的農民在寒冬扒光了衣服被吊在路燈上。

這位倒霉的執政官因此中風，在兩年後病死，在接引天使那裡，他也沒過關，被判屬了五十年的地獄之旅。

現在還在地獄呆著呢。

而那些農民根本沒有受到懲罰，甚至不少羅馬人還把他們當做反抗的英雄，現在的羅馬大劇院之中還有他們的戲劇在演出呢。

「您的老夥計還真是暴脾氣，不過他們海軍的人都這樣。」倫道爾小聲嘀咕道。

「不是他們，是我們，總師先生，你知道早些年槳櫓手們是怎麼過來的么？」迭戈雖然也知道這位開拓者號的總師沒啥惡意，但還是很不高興。

因為他的父親就曾經是一位槳櫓手，當時他父親處於半失業狀態，沒有工作，只開原本薪水的一半。

直到他後來重新被安置到港務局工作，但這也讓心向大海的漢子抑鬱了，十五年前，迭戈的父親鬱鬱而終。

「落後的總得淘汰，包括這條被我灌注了心血的船也一樣，遲早的事兒，就像是我們都得先後死去一樣。」倫道爾倒是顯得非常理性和洒脫。

對於他這種態度，就算是有些不高興，但迭戈最終還是沒再去說什麼，因為他明白，這位造船專家沒錯。

「話說您不用動員士氣么？」看著那些正在給船隻加煤的吊車，倫道爾問道。

「沒時間了，我們這裡浪費一秒鐘，其他地方就多危險一分。」儘管有些不高興，但迭戈還是跟倫道爾解釋道。

在十五分鐘后，煤都已經加完，在一陣陣汽笛聲后，包括開拓者號在內的四十五條輪船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