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戰場
「本來以為乙等會有多強,結果也就這些程度,那甲等看來也沒甚可怕的。」
現在秋雨被壓在地澤之下,本可以這樣說出這種大話的兩隻不化骨如今卻絲毫不肯鬆懈。
剛剛的地澤將大片的桑林都沉到了地下,彷彿整片地面被大地吞噬一般,縴夫緩緩向秋雨被埋的地方移動,尚武則在原地靜觀其變。
只聽一聲炸響,無數飛劍如山泉般噴涌而出,霎時間如大地崩裂,飛劍如潮水般湧出,縴夫在地面開裂的瞬間向外猛衝,然而依舊被這洶湧的劍潮吞沒。
「縴夫!嘁,乙等就已經如此地步了嗎……」
只見無數飛劍在空中如洶湧波濤,慢慢形成一個漩渦的形狀,與其說是漩渦,更應該說像風暴,風暴正中,一襲白衣,一束青絲,隨風飄揚,秋雨正雙手抱懷滿臉慍色。
「我應該說過,不要搞出太大的動靜,你們……要阻止我的升遷?」
一個身影從風暴之中脫出,狠狠地砸在地上,是縴夫,此刻他已然渾身傷痕。
「喲,沒死啊?」
「你能不能說點好話?」
雖然傷痕很快就會痊癒,但是此時兩名不死的戰士卻面露難色,彷彿他們正面對著的不是一介人類,而是貨真價實的災難。
「阻我升遷者,必殺之而後快!」
飛劍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坤·磐岩!」
一道石牆豎起擋在縴夫和魏尚武面前。
「你那個什麼什麼術不是特神嗎?直接讓局勢對我們有利不行嗎?」
「太乙數可沒那麼簡單!此處絕陽之地,我等為主,能促成勢均力敵之勢就已經是極限。」
兩人說話的間隙,飛劍已經從四面八方飛來。
「巽·神行!」
魏尚武和縴夫的雙腿上浮現出同樣的符文,兩人的行動也迅疾起來,在無數的飛劍之間閃轉騰挪,即便如此,他們也根本無法接近劍風暴半步。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給我創造機會!我來把她拖出來!」
聽見這話,魏尚武彷彿明白了什麼,開始默念法訣,但是被突如其來的飛劍立刻打斷了。
「不管你們有什麼打算,只要使不出來就沒有意義。」
秋雨在高空中俯視著在地上有如爬蟲一般逃竄的魔性之物,「不化骨」,在殭屍之中也是極為特殊的存在,通常會因生前的經歷而導致死後身體某處不會腐化,那些部位是一個人一生的精神力灌注的體現,人的精神總會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力量,強如秋雨也不敢鬆懈。
「非逼我動真格是吧!離·流火!」
秋雨還是沒能阻止尚武施法,那一瞬間,天光泄露,無數光芒從天而降,秋雨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剛剛自己感受到了什麼在轉動。
「雨滴……變成了火球……你在撥動太乙式盤!」
正如秋雨所說,原本的狂風暴雨竟當場停歇,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火球搖曳而下。
「糟!居民區!」
秋雨猛的回頭,果然居民區也不例外下起了火雨。
「這下徹底瞞不住了,等著回去被處分吧……但是也好,這樣就能放開手腳了,那就看看是你的雨點多,還是我的劍多!」
隨著漫天的火海,秋雨的飛劍幾乎在一瞬之間出現在豫州全域,彷彿從地面向天空下起的雨,整片豫州的天空都是飛劍與火球碰撞出的煙火。
「雨劍仙果真名不虛傳,不過你這劍牆可越來越薄了!」
縴夫看準不斷削減的飛劍風暴的間隙,向中心的秋雨投擲了一根韁繩,那韁繩就像有生命一般立刻纏上了秋雨的屏障,就像綁住一個球體,幾乎在縴夫擲出韁繩的瞬間,數把飛劍砍向韁繩,但卻只聽見乒乓的響聲。
「這繩子……割不斷?」
縴夫將繩子扛在肩上,就像他生前做過無數次那樣,向前猛的拉縴。
「嗨,嗨喲喲,嗬嗨,拖呀,拖、拖拖拖……」
隨著有力的號子聲,秋雨被猛的拉出了劍風暴之外,在這拉動過無數龐然巨物的韁繩之下,秋雨簡直輕如蜉蝣一般。
「害羞的小姐終於出來了,就這麼不願意賞臉?」
魏尚武趁機從秋雨背後竄出飛身一腳,縴夫也從正面蓄力擊出一拳,然而只見一道劍光亮起,兩發攻擊通通落空,秋雨也不見蹤影,兩人身上憑空出現無數切口。
尚武急忙回頭,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正若無其事地站在身後。
「本來以為拉近距離就會有機會……」
「還是先想想現在怎麼辦吧,早知道就讓杜放對付這個了,那個武痴肯定感興趣。」
只見秋雨一手握劍,一手掐劍訣指揮飛劍擊落流火。
「你們想我出來陪你們玩?哼,僅此一次呦!頑皮的孩子們。」
正在秋雨持劍纏鬥之時,一個通訊忽然傳來。
「秋雨,通知豫州支部,做好應敵準備,咱可將彙報的功勞讓給你嘍。」
「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