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亂花漸欲迷人眼（2）
這裡是京城裡最為出名的風月場所——百花樓。
每當華燈初上，這裡就變得人滿為患。可別小看了那些貌不起眼、千金買醉的男人們，不是達官貴族，就是名人雅士。反正有資格來百花樓里尋花問柳的，非富即貴，絕無平庸之輩。
兩個月前連同一群孤兒被賣到這裡，我被老鴰當場挑中，後來還當上了頭牌姑娘百日紅的貼身丫鬟。百日紅對我很好，從不讓我稱她「小姐」。她說，就叫我「姐姐」吧！
「姐姐」，我喜歡這個陌生而又親切的稱呼。叫一聲「姐姐」，彷彿自己就不再是孤兒，從此，我也有了親人。
今夜一如往常，日落之後的百花樓歌舞昇平，人聲鼎沸。我在酒席間端茶遞水、忙忙碌碌，隱約感覺到今夜的氣氛略有不同。
浪子盪客們無一留戀身邊的鶯鶯燕燕，而是對著舞台中央的紗帳目不轉睛、心馳神往。
我知道，裡面那個踏歌起舞、艷驚四座的女子，就是姐姐。
凌波微步，仙袂飄飛，白皙的肌膚宛如凝脂，如花的容貌半隱半現，窈窕身姿玲瓏凸顯，一曲曼舞傾倒眾生。
記得姐姐曾不止一次地對我說過，像我們這樣淪落風塵的弱女子，若想在這種地方保全自己，就必須學會一技傍身。
果不其然，姐姐一舞作罷，全場皆驚，喝彩聲響徹耳際。
姐姐婀娜行禮，欠身中含羞抬頭，星眸半眯、溫情脈脈，齒邊展開一朵嬌美的笑容。
最愛那一低頭的溫柔！恩客們紛紛酥麻入骨、相思難耐。別人都道她是久經風塵、技法嫻熟，可我站在遠處卻看得清清楚楚——
今晚，姐姐的美只為一個人而綻放。
自古美女配英雄，能令姐姐心有所屬、非君不嫁的男子，必定不同凡響！
果不其然，酒席中央眾星捧月般坐著一位年輕人，錦衣華服、氣度不凡，他的身份不得而知，但姐姐對我沒有秘密，我曉得他是御林軍副統領，皇上面前的大紅人，一個叫做夜的武林高手。
溫柔美嬋娟，瀟洒美少年，姐姐與她那心上人遙遙對望，羨煞旁人。夜公子單手斟酒，向著姐姐微微頷首，風度翩翩地一飲而盡。
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
姐姐總說我年紀還小，不懂得愛情，但我此刻卻能清楚地感覺到，姐姐對他情有獨鍾。
當你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追隨某人，為他偶爾的回眸而激動不已，為他漠然的神情而黯然傷神，那麼，你十有###就是對他動心了。
譬如此刻，姐姐與她那情郎眉目傳情、你儂我儂；而我，則不由自主地向著一個獨坐角落的白衣男子張望。
和所有來喝花酒的客人並無不同，他也錦衣玉食、出手闊綽，但又和那些凡夫俗子大相徑庭，他既不行酒作樂也不尋花問柳，只是點了一桌子的酒菜，卻並不動筷，僅是小酌。
就連鴰母都被這麼一個神秘的男子所吸引，上前諂媚地噓寒問暖，可都被他不冷不熱、不慍不怒地婉言拒絕。鴰母臉上有些掛不住，扭頭瞅見我正在給鄰桌上菜，手中綢扇一揮：「香兒，來給這位公子添酒！」
聽到「香兒」二字，他有意無意地抬頭望我一眼，四目相視，他清澈的眉宇被我盡收眼底。沒有其他客人臉上那種輕薄與**，他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我心裡像是被針扎了一下，驚顫不已，可又故作矜持，面無表情地為他換上一壺新酒，又裝模作樣地為他斟滿酒盅。
可惜，自始至終，他都再也沒有抬頭。
「看看你，整天一張苦瓜臉，客人都被你嚇到了！」鴰母對我不肯賣笑向來不滿，這次乾脆拿扇子摑我耳光：「我開的是妓院，不是棺材店，你一臉哭相要給誰看？」
我不想在他面前丟臉，可又躲閃不及，手中酒壺悠悠一晃，壺蓋在半空劃出一條弧線飛了出去。
鴰母眼尖，拿著扇子又往我的手背狠狠敲來：「要是再給我砸了東西，罰你三天不準吃飯！」
「她先前傷了手，如何笑得出來？」
美麗如夜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一道白光在眼前轉瞬即逝。驚魂未定的我猛地瞪大眼睛，原來是他用衣袖為我擋去鴰母的毒打，轉身扶住那隻叮噹亂咣的酒壺。
「這是怎麼回事？」，他扶著我的手腕隱隱用力，視線落在我指尖包著的那條帶血的絲帕，淡漠的口吻似乎別有深意。
「呵呵，難得這位公子大人大量不和你計較，還不趕快下去！」鴰母也不願意把事情鬧大，忙不迭地把我支走。
完了，完了，這次在他面前出大丑了！
我有些落魄地轉身離開，突然覺得懷裡飛進一物，低頭一看，竟是一錠銀子。
「賞你的！」
不知他何時又坐回桌前，華美的絲袍如星輝般傾瀉一地，盈潤的指尖玲瓏捻轉玉杯，聖潔幻美得不敢讓人直視、更不敢褻瀆。
「唉吆，這位公子出手還真是大方！」鴰母看著我手中的銀錠喜笑顏開，賣力巴結他道：「今晚我這百花樓的頭牌姑娘第一次邀請意中人共度良宵，公子一會可千萬別錯過呀！」
鴰母那刺耳的笑聲自身後徐徐傳來，我離去的腳步逐漸蹣跚，心裡生出隱隱的不安。
沒想到，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裡是京城裡最為出名的風月場所——百花樓。
每當華燈初上，這裡就變得人滿為患。可別小看了那些貌不起眼、千金買醉的男人們，不是達官貴族，就是名人雅士。反正有資格來百花樓里尋花問柳的，非富即貴，絕無平庸之輩。
兩個月前連同一群孤兒被賣到這裡，我被老鴰當場挑中，後來還當上了頭牌姑娘百日紅的貼身丫鬟。百日紅對我很好，從不讓我稱她「小姐」。她說，就叫我「姐姐」吧！
「姐姐」，我喜歡這個陌生而又親切的稱呼。叫一聲「姐姐」，彷彿自己就不再是孤兒，從此，我也有了親人。
今夜一如往常，日落之後的百花樓歌舞昇平，人聲鼎沸。我在酒席間端茶遞水、忙忙碌碌，隱約感覺到今夜的氣氛略有不同。
浪子盪客們無一留戀身邊的鶯鶯燕燕，而是對著舞台中央的紗帳目不轉睛、心馳神往。
我知道，裡面那個踏歌起舞、艷驚四座的女子，就是姐姐。
凌波微步，仙袂飄飛，白皙的肌膚宛如凝脂，如花的容貌半隱半現，窈窕身姿玲瓏凸顯，一曲曼舞傾倒眾生。
記得姐姐曾不止一次地對我說過，像我們這樣淪落風塵的弱女子，若想在這種地方保全自己，就必須學會一技傍身。
果不其然，姐姐一舞作罷，全場皆驚，喝彩聲響徹耳際。
姐姐婀娜行禮，欠身中含羞抬頭，星眸半眯、溫情脈脈，齒邊展開一朵嬌美的笑容。
最愛那一低頭的溫柔！恩客們紛紛酥麻入骨、相思難耐。別人都道她是久經風塵、技法嫻熟，可我站在遠處卻看得清清楚楚——
今晚，姐姐的美只為一個人而綻放。
自古美女配英雄，能令姐姐心有所屬、非君不嫁的男子，必定不同凡響！
果不其然，酒席中央眾星捧月般坐著一位年輕人，錦衣華服、氣度不凡，他的身份不得而知，但姐姐對我沒有秘密，我曉得他是御林軍副統領，皇上面前的大紅人，一個叫做夜的武林高手。
溫柔美嬋娟，瀟洒美少年，姐姐與她那心上人遙遙對望，羨煞旁人。夜公子單手斟酒，向著姐姐微微頷首，風度翩翩地一飲而盡。
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
姐姐總說我年紀還小，不懂得愛情，但我此刻卻能清楚地感覺到，姐姐對他情有獨鍾。
當你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追隨某人，為他偶爾的回眸而激動不已，為他漠然的神情而黯然傷神，那麼，你十有###就是對他動心了。
譬如此刻，姐姐與她那情郎眉目傳情、你儂我儂；而我，則不由自主地向著一個獨坐角落的白衣男子張望。
和所有來喝花酒的客人並無不同，他也錦衣玉食、出手闊綽，但又和那些凡夫俗子大相徑庭，他既不行酒作樂也不尋花問柳，只是點了一桌子的酒菜，卻並不動筷，僅是小酌。
就連鴰母都被這麼一個神秘的男子所吸引，上前諂媚地噓寒問暖，可都被他不冷不熱、不慍不怒地婉言拒絕。鴰母臉上有些掛不住，扭頭瞅見我正在給鄰桌上菜，手中綢扇一揮：「香兒，來給這位公子添酒！」
聽到「香兒」二字，他有意無意地抬頭望我一眼，四目相視，他清澈的眉宇被我盡收眼底。沒有其他客人臉上那種輕薄與**，他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我心裡像是被針扎了一下，驚顫不已，可又故作矜持，面無表情地為他換上一壺新酒，又裝模作樣地為他斟滿酒盅。
可惜，自始至終，他都再也沒有抬頭。
「看看你，整天一張苦瓜臉，客人都被你嚇到了！」鴰母對我不肯賣笑向來不滿，這次乾脆拿扇子摑我耳光：「我開的是妓院，不是棺材店，你一臉哭相要給誰看？」
我不想在他面前丟臉，可又躲閃不及，手中酒壺悠悠一晃，壺蓋在半空劃出一條弧線飛了出去。
鴰母眼尖，拿著扇子又往我的手背狠狠敲來：「要是再給我砸了東西，罰你三天不準吃飯！」
「她先前傷了手，如何笑得出來？」
美麗如夜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一道白光在眼前轉瞬即逝。驚魂未定的我猛地瞪大眼睛，原來是他用衣袖為我擋去鴰母的毒打，轉身扶住那隻叮噹亂咣的酒壺。
「這是怎麼回事？」，他扶著我的手腕隱隱用力，視線落在我指尖包著的那條帶血的絲帕，淡漠的口吻似乎別有深意。
「呵呵，難得這位公子大人大量不和你計較，還不趕快下去！」鴰母也不願意把事情鬧大，忙不迭地把我支走。
完了，完了，這次在他面前出大丑了！
我有些落魄地轉身離開，突然覺得懷裡飛進一物，低頭一看，竟是一錠銀子。
「賞你的！」
不知他何時又坐回桌前，華美的絲袍如星輝般傾瀉一地，盈潤的指尖玲瓏捻轉玉杯，聖潔幻美得不敢讓人直視、更不敢褻瀆。
「唉吆，這位公子出手還真是大方！」鴰母看著我手中的銀錠喜笑顏開，賣力巴結他道：「今晚我這百花樓的頭牌姑娘第一次邀請意中人共度良宵，公子一會可千萬別錯過呀！」
鴰母那刺耳的笑聲自身後徐徐傳來，我離去的腳步逐漸蹣跚，心裡生出隱隱的不安。
沒想到，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裡是京城裡最為出名的風月場所——百花樓。
每當華燈初上，這裡就變得人滿為患。可別小看了那些貌不起眼、千金買醉的男人們，不是達官貴族，就是名人雅士。反正有資格來百花樓里尋花問柳的，非富即貴，絕無平庸之輩。
兩個月前連同一群孤兒被賣到這裡，我被老鴰當場挑中，後來還當上了頭牌姑娘百日紅的貼身丫鬟。百日紅對我很好，從不讓我稱她「小姐」。她說，就叫我「姐姐」吧！
「姐姐」，我喜歡這個陌生而又親切的稱呼。叫一聲「姐姐」，彷彿自己就不再是孤兒，從此，我也有了親人。
今夜一如往常，日落之後的百花樓歌舞昇平，人聲鼎沸。我在酒席間端茶遞水、忙忙碌碌，隱約感覺到今夜的氣氛略有不同。
浪子盪客們無一留戀身邊的鶯鶯燕燕，而是對著舞台中央的紗帳目不轉睛、心馳神往。
我知道，裡面那個踏歌起舞、艷驚四座的女子，就是姐姐。
凌波微步，仙袂飄飛，白皙的肌膚宛如凝脂，如花的容貌半隱半現，窈窕身姿玲瓏凸顯，一曲曼舞傾倒眾生。
記得姐姐曾不止一次地對我說過，像我們這樣淪落風塵的弱女子，若想在這種地方保全自己，就必須學會一技傍身。
果不其然，姐姐一舞作罷，全場皆驚，喝彩聲響徹耳際。
姐姐婀娜行禮，欠身中含羞抬頭，星眸半眯、溫情脈脈，齒邊展開一朵嬌美的笑容。
最愛那一低頭的溫柔！恩客們紛紛酥麻入骨、相思難耐。別人都道她是久經風塵、技法嫻熟，可我站在遠處卻看得清清楚楚——
今晚，姐姐的美只為一個人而綻放。
自古美女配英雄，能令姐姐心有所屬、非君不嫁的男子，必定不同凡響！
果不其然，酒席中央眾星捧月般坐著一位年輕人，錦衣華服、氣度不凡，他的身份不得而知，但姐姐對我沒有秘密，我曉得他是御林軍副統領，皇上面前的大紅人，一個叫做夜的武林高手。
溫柔美嬋娟，瀟洒美少年，姐姐與她那心上人遙遙對望，羨煞旁人。夜公子單手斟酒，向著姐姐微微頷首，風度翩翩地一飲而盡。
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
姐姐總說我年紀還小，不懂得愛情，但我此刻卻能清楚地感覺到，姐姐對他情有獨鍾。
當你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追隨某人，為他偶爾的回眸而激動不已，為他漠然的神情而黯然傷神，那麼，你十有###就是對他動心了。
譬如此刻，姐姐與她那情郎眉目傳情、你儂我儂；而我，則不由自主地向著一個獨坐角落的白衣男子張望。
和所有來喝花酒的客人並無不同，他也錦衣玉食、出手闊綽，但又和那些凡夫俗子大相徑庭，他既不行酒作樂也不尋花問柳，只是點了一桌子的酒菜，卻並不動筷，僅是小酌。
就連鴰母都被這麼一個神秘的男子所吸引，上前諂媚地噓寒問暖，可都被他不冷不熱、不慍不怒地婉言拒絕。鴰母臉上有些掛不住，扭頭瞅見我正在給鄰桌上菜，手中綢扇一揮：「香兒，來給這位公子添酒！」
聽到「香兒」二字，他有意無意地抬頭望我一眼，四目相視，他清澈的眉宇被我盡收眼底。沒有其他客人臉上那種輕薄與**，他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我心裡像是被針扎了一下，驚顫不已，可又故作矜持，面無表情地為他換上一壺新酒，又裝模作樣地為他斟滿酒盅。
可惜，自始至終，他都再也沒有抬頭。
「看看你，整天一張苦瓜臉，客人都被你嚇到了！」鴰母對我不肯賣笑向來不滿，這次乾脆拿扇子摑我耳光：「我開的是妓院，不是棺材店，你一臉哭相要給誰看？」
我不想在他面前丟臉，可又躲閃不及，手中酒壺悠悠一晃，壺蓋在半空劃出一條弧線飛了出去。
鴰母眼尖，拿著扇子又往我的手背狠狠敲來：「要是再給我砸了東西，罰你三天不準吃飯！」
「她先前傷了手，如何笑得出來？」
美麗如夜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一道白光在眼前轉瞬即逝。驚魂未定的我猛地瞪大眼睛，原來是他用衣袖為我擋去鴰母的毒打，轉身扶住那隻叮噹亂咣的酒壺。
「這是怎麼回事？」，他扶著我的手腕隱隱用力，視線落在我指尖包著的那條帶血的絲帕，淡漠的口吻似乎別有深意。
「呵呵，難得這位公子大人大量不和你計較，還不趕快下去！」鴰母也不願意把事情鬧大，忙不迭地把我支走。
完了，完了，這次在他面前出大丑了！
我有些落魄地轉身離開，突然覺得懷裡飛進一物，低頭一看，竟是一錠銀子。
「賞你的！」
不知他何時又坐回桌前，華美的絲袍如星輝般傾瀉一地，盈潤的指尖玲瓏捻轉玉杯，聖潔幻美得不敢讓人直視、更不敢褻瀆。
「唉吆，這位公子出手還真是大方！」鴰母看著我手中的銀錠喜笑顏開，賣力巴結他道：「今晚我這百花樓的頭牌姑娘第一次邀請意中人共度良宵，公子一會可千萬別錯過呀！」
鴰母那刺耳的笑聲自身後徐徐傳來，我離去的腳步逐漸蹣跚，心裡生出隱隱的不安。
沒想到，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