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做賊心虛
蔡正河慌慌張張地跑回了家,並迅速地關上了門,還不停地喘著氣。
屋內的方紅嬌見其神色慌張,生怕是因為打探情報而惹了什麼事,便著急地問道:
「怎麼了,聽到了什麼了嗎?」
很明顯,蔡正河之前的行為是方紅嬌事先指使的,出於某種原因對警察對於案件的追查十分關心。
蔡正河很使勁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非常努力地組織語言說道:
「警察,警察,看,看到我了,我就跑了。」
「警察怎麼看到你的,你是怎麼被看到的,確定看到樣子了嗎?」
方紅嬌看似機智地問道。
「看,看到了,我也,我也看到他了,我跑很快,他沒追上來。」
蔡正河的呼吸慢慢地調整到了正常的狀態,但是語言的表達卻依舊顯得吞吐。
方紅嬌開始也緊張了起來,反覆確認門閂已經已經死死拴住。
她開始在屋內來回走動,碎碎念道:
「沒事的,跑那麼快,應該沒看到臉,警察應該不會知道是我們的,即使是看到了也不怕,我們又沒犯法。」
方紅嬌在屋內焦灼了十多分鐘,坐立難安,而蔡正河早已平復了心情,自己舀了一碗米飯夾了些菜吃了起來。
二十七歲大兒子,不知道是不是聞香而起,還是睡到自然醒,從身後的房間鑽了出來,年紀輕輕的他,外表卻比同齡的男生顯得更加成熟穩重。
稀疏的頭髮有規律地分佈在了腦殼的左右兩側和后側,呈地方包圍中央的態勢,中部地區由於常年顆粒無收,早已是一片荒蕪。
雜亂的鬍子由於缺乏管理,瘋狂地滋長,早已經爬上了兩邊的臉頰,並與腦殼兩側的頭髮緊密相連著。
四方形的臉搭配著不規則的五官,顯得更加地獨樹一格,巨大的鼻孔生長著數不勝數的粗長鼻毛,靠近鼻孔出口出有好幾根隨著他的呼吸,有規律地來回擺動著。
再仔細看看蔡正河,才發現其長子幾乎是完美繼承了父親的所有基因,並完美傳承著。
長子名曰蔡錦輝,目前是自由職業者,上個月其就職的工廠由於經營不善,產能嚴重過剩,他只能被迫回家休息「一段」時間,下午起床是其正常的作息。
「媽,有什麼事嗎?」
蔡錦輝開口問道。
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不時還往外吹出一口口仙氣。
方紅嬌看了蔡錦輝,迎頭就是一頓毒罵,蔡錦輝為此感到十分無語,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裡。
因為在方紅嬌的眼裡,眼前的看著「成熟穩重」的兒子,什麼忙都幫不上,每天睡到大中午才起床。
正是煩心的時候,自己還撞槍口上來了,便藉此機會大罵一頓解解氣。
蔡錦輝被莫名地臭罵了一頓,內心很不是滋味,接著更是狠狠地問候了自己母親一頓,猛地打開了門想出去。
方紅嬌沒來記得反應,門就被打開了,蔡錦輝奪門而出,差點就撞在了劉勇的懷裡。
劉勇甚是驚訝,正準備敲門,沒想到門自己就開了,因為光線的透射進屋內,兩個圓形物體嚴重反光。
「蔡正河家是嗎?」
劉勇掃視了一家三口,問道。
這時蔡正河端著的碗里的米飯早已行蹤不明,他緩緩地把碗放道飯桌上,手還輕微地顫抖著。
方紅嬌也是看慣大場面的人了,雖然內心極度地不安,但還是理直氣壯地回應道:
「這裡是蔡正河家,
你們幾個想幹嘛,闖進我們家想幹什麼?」
劉勇用眼光指引著方紅嬌看向一旁的民警同志,意思似乎在說,我們是誰也不用多說了吧,但還是禮貌性地回答道:
「我們是刑警大隊的,今天是在村子里調查一件兇殺案,想讓蔡正河協助一下調查。」
方紅嬌眼神開始飄忽不定,開始顯得有些吞吐地說道:
「凶,兇殺案找我們幹嘛,我們又沒有殺人!」
「案件的真相我們自然會查個水落石出,我們也是在盡全力尋找更多的線索和證據,您丈夫似乎對案件表現得非常的關心。」
劉勇根據之前大媽的描述,已經篤定眼前這位肥肉橫生的婦人便是蔡正河的妻子方紅嬌。
「我老公他只是剛好路過,他又不是故意去胡叔家的。」
還沒等劉勇問,方紅嬌便著急先解釋了起來。
劉勇笑了笑,並看了看一旁的蔡正河,蔡正河早已縮成一團,低著頭坐在飯桌旁早已沾滿油煙的椅子上。
劉勇繼續問道:
「請問,周二晚七點到九點這段時間,你們在什麼地方。」
方紅嬌突然有點像課堂上的積極的學生,大聲地說道:
」我們一家人都在家,旁邊小賣部是我們家開的,那天晚上開了兩桌麻將,不信也你可以去問問我們鄰居,方世林,你找方世林文,那天晚上他贏好幾百塊。「
劉勇示意讓民警記錄下來,繼續問道:
「兩個小時都沒離開過?」
「是的,麻將一般都是七八點鐘開始,我們都在店裡,這段時間除了小便哪也沒去,我老公九點鐘還在椅子上靠著睡著了。」
「睡著了你都記得那麼清楚?」
「當然清楚,因為方世林去小便經過故意捉弄他,嚇了他一跳,把他給搞醒了。」
民警不停地記錄著對話。
「那半個小時前,蔡正河為什麼要偷偷摸摸去胡叔家?全程我都看在眼裡。」
方紅嬌開始有些驚慌失措,他也不清楚當時的情況,腦子不太清醒的老公也沒說得非常清楚。
蔡正河聽著劉勇對自己不久前的行為做了描述,完全不覺得有任何不妥之處,此時的他已經抬起了頭,正視著劉勇。
「是吧,蔡正河,你鬼鬼祟祟靠近胡叔家是為了什麼?」
劉勇對著蔡正河問道。
蔡正河想回應,但是卻被方紅嬌用犀利的眼神攔了下來。
「他就是好奇,殺人這麼大件事,誰不會好奇呢,我老公也是想湊熱鬧。」
「湊熱鬧還跑,不是自身有問題會那麼怕被警察發現,基於現在的情況,我們需要帶蔡正河回局裡展開調查。」
劉勇示意讓身旁民警把人帶走,方紅嬌見狀突然跪了下來,-眼淚馬上嘩啦啦地從眼眶決堤般流出。
「警察同志,你們別抓我老公,我們啥也不知道,我們只是怕警察來了會查我們大伯的事情。」
劉勇怎麼都想不明白,殺人案件怎麼會跟她口中所謂的大伯有關。
「我們大伯因為得了精神病,所以我們把他送進了精神病院,但是村裡的胡叔天天造謠說我們為了錢才把他送進去,還說有機會就要報警處理。」
「你說我們這些村裡的農民,哪有那麼多壞的想法,所做的事情還不是不想給村子的其它人帶來麻煩,一個腦子有病的人,萬一哪一天傷害到別人,那多不好啊,你說是吧,警察同志。」
「然而,胡叔一直因為這個事情揪著不放,還去村委說了好幾次,村委也因此找了我們好幾次麻煩,這次看到警察同志你們來了,還去了胡叔家,我們怕胡叔會亂說話,所以我老公才會去胡叔家的,我們真的沒殺人。」
一通輸出之後,眼淚和鼻涕早已糊了一臉,一旁的蔡錦輝看了這一幕,臉上似乎看到一絲笑意。
劉勇來這之前,早已聽聞了這個故事,只是每一個描述者都帶著個人的情感在做自我的描述。
但是不可否認事情是客觀存在的,蔡正河目前也沒有非常大的嫌疑,他的出現更多跟他大哥被送進精神病院的事情有關。
而且,很明顯也是方紅嬌指使的蔡正河。
根據自己辦案的觸覺,劉勇更多地選擇相信方紅嬌一家跟命案無關,況且,方紅嬌一家的不在場證明簡單調查一下就可以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