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劇情，撲朔迷離
後門的鐵柵欄處常年無人問津，上面纏繞著半枯的爬山虎。地面上的枯枝敗葉顯然也很長時間沒有收拾。
柵欄深處有一道鐵門，以前也一直開著，後來防止孩子們亂跑，就鎖上了。
李花繁走到鐵門前，沒有開鎖，直接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陸離略一猶豫，也跟了上去。
「看來李花繁經常出入，沒有鎖門。」
出了鐵門就是一條馬路，馬路對面是一個公寓小區。李花繁徑直向小區走去。
從後門只穿過一條馬路，但是從前門至少多繞近二十分的路程。
小區很老舊，甚至沒有門禁，小區門口也只有一家便利店，其它甚至感受不到多少生活的氣息。
毫不費力，陸離就跟到了李花繁的單元門口。
……
「21…22…怎麼少了一個人？下面我點名，在的答到。」比起前幾天，秦懂現在的聲音明顯生硬了許多。
「老師，楊子安去上廁所了。」夏珊急忙接話。
秦懂皺皺眉頭，但也沒再多說什麼。
「那大家先去餐廳吃飯吧，我在這裡等他。」
夏珊暗暗著急，但是卻沒有辦法去阻止，只能祈求陸離可以快點發現線索。
而進了單元門的陸離，此刻卻遇到了麻煩。
「叮—」電梯門響了，李花繁坐上了電梯，陸離卻只能在電梯外乾瞪眼。
「怎麼辦？一共二十層樓，一層一層找？太不現實了吧！」陸離被搞暈了。
「不會吧，什麼線索都沒有？」
眼看著劇情走向陷入了僵局，陸離只能寄希望於「楊子安」。
「如果劇情沒有給線索，那隻能從人物入手了，我是不是遺漏了什麼？」陸離後悔沒有關注他們三個玩家身上的線索。
「我怎麼感覺用了小孩的人物，思維也鈍化了，是這個思維值的原因？」
這當然不是我掉以輕心，也不是我沒把二星場景放在眼裡，嗯，絕對不是。
陸離把所有責任甩給了遊戲系統。
「唉？還真有東西！」陸離摸到屁兜時，意外地摸到一張紙條：「1402，不謝。」
陸離有點懵，這看起來也不像是原來人物的信息啊。
突然，陸離想到那次莫名多加的演繹分。
「難道…有人找到了這個線索，篤定我找不到，然後塞給了我？」
不管了。陸離暫時沒時間深究，他看著重新複位的電梯，按下了14樓。
學校娛樂室內
秦懂等了將近半個小時也沒見到楊子安，心裡忽然有點不安。
「那小子不會知道什麼東西吧？」
雖然他相信一個十幾歲的小孩掀不起什麼風浪，但是本能的，他還是決定去廁所找找子安。
搜索遍各個隔間，根本沒有楊子安的影子，秦懂的不安加劇了：「即使他什麼都沒有發現，亂跑出去出了事也很難辦，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老鄭，看一下門口的監控錄像，就是李老師走的時候。」
「欸？這幾天都沒見李老師了，我以為請假了啊。」門房大爺老鄭一臉莫名其妙。
秦懂深吸一口氣，用力攥了攥拳，向後門跑去。
驪山公寓14樓
「婷婷如果還活著的話，那她大概率是在李老師的家。」
「把婷婷囚禁，李、秦肯定都有參與。」
陸離向門口湊了湊，老式的鐵柵門裡面還有一個木門，
木門沒有關嚴，但是也只能勉強看到客廳的一些情況。
裡面沒有開燈，陸離踮起腳，瞪大眼睛，想看清楚一些。
「叮—」
電梯門開了。
陸離猛地回頭，正好直面秦懂陰沉的臉。
跑！
「咚——」
秦懂絲毫不顧及師生情面，直接一腳把陸離踹翻在地。
「給你臉了？」秦懂此時暴露出一種完全不似平常的兇狠，揪著陸離的衣服，還要伸手打他。
「誰？」鐵門裡傳來低低的問話。
秦懂回頭看了看，提起陸離，走到門前：「開門。」
「吱—」門開了，陸離如願以償地看到了屋裡的情形。
雖然他並不想用這種方式。
「子安…怎麼在這裡？」李花繁有些驚訝，憔悴的臉上還流露出一絲緊張。
陸離沒有說話。秦懂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李花繁：「你決定好了嗎？婷婷的事。」
「我……還沒有……」
「你要想明白！小依是咱們的孩子！而婷婷只不過街上被遺棄的孩子，沒有人關注她！只要把她的腎移植給小依，小依才能活！」
「但是……婷婷本身也是病人啊…我實在不忍心…」李花繁
「那他媽的為了一個陌生人你要毀了一家人！？」
陸離低著頭聽著，心裡在暗暗整理著情況。
「婷婷，應該是秦懂『撿』的孩子，當然，也不排除綁架。之後暫時被秦懂關在辦公室，後來…應該又轉移到李花繁家裡。」
李花繁似乎有些支撐不住，眼裡充滿淚花：「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婷婷是白血病啊，如果腎移植她一定活不下去。」
李花繁含了含眼淚，「我們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秦懂，咱們然後把婷婷送到醫院，咱們讓她也留在學校里。」
秦懂沒有說話，緩緩走到李花繁面前。
「啪—」
這一巴掌陸離和李花繁都沒預料到。
「我忍你很久了。我好不容易找到就女兒的方法。你知道嗎？我們加起來的工資也不夠維持小依的腎透析費用。」
「我一次一次的容忍你，是因為那是我們的女兒。現在看來，你根本小依不把小依當女兒。」
「我沒有，我…」
「別說了，小依是我的女兒，為了她，我什麼都做的出來。」說完，他表情漠然地看了陸離一眼。
陸離知道秦懂可能下了滅口的決心了，這個平日里溫文爾雅的野獸露出了他的獠牙。
秦懂進了卧室，李花繁緊隨其後。
陸離也跟了上去。
床上躺著兩個年齡相仿的女孩。
兩個相似的瘦弱的孩子擁有著相似的命運。
陸離看著任務完成的提示，他忽然還不想這麼快地結束，他想把這個劇情真正地完成。
秦懂慢慢跪在床邊，輕輕撫摸著其中一個小孩的臉。
「老師。」陸離拉了拉李花繁的手，「她們其實都一樣。」
李花繁的心忽然被觸動了一下。
是啊，她們都一樣，一樣的命運，一樣的可憐。
李花繁想起第一次看到婷婷時的場景，那是在秦懂的辦公室。
秦懂當時神秘而激動的對李花繁說：「孩子有救了，這個三歲的孩子被她父母遺棄在咱們學校門口了，只有我一個人看到。」
「我托朋友化驗了，她的白血病沒有轉移到腎，關鍵是血緣也匹配。
「這次很有可能成功，我那個朋友負責聯繫醫生，比正規醫院便宜很多，咱們孩子有救了。」
李花繁清晰地記著當時的心情：害怕、激動、緊張，還有……不忍。
她們都是命運。的棄子，卻又怎麼忍心讓那麼小的孩子成為生命的棄子。
「我…決定了，婷婷不能有事。」李花繁眼神里流露出一絲堅定。
「那你別怪我不留情面！」秦懂額頭上青筋暴起，眼鏡也難掩他的目露凶光。
「警察很快就來了，秦老師，放棄吧。」陸離開口道。
此刻的他雖然表情平淡，但實際上他死死盯著「結束場景」的按鍵，他希望可以完美結束，但也害怕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