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重生了
易意三步並作兩步就沖向攝影棚底下,搶過導演的大喇叭,「咔,咔,咔——」
「江責?你是怎麼回事兒?」她風風火火衝上來就質問。
一臉無奈的江責還來不及回應,誰知一旁的譚戀卻先出頭,「易意,怎麼又是你?江責上部戲就是這麼被給你弄沒的,你知道賠了多少違約金嗎?」
「哼哼……」她仰頭,一股冷笑,「違約金?你跟我說錢?賠多少我包了,我們江責賠不起嗎?」
「好,你有錢我沒話說,但你為江責的發展考慮過嗎?」譚戀不滿的再次針對。
「發展?」
片場如此熱鬧,吃瓜的群眾都在圍觀。
為了臉面,江責伸手拉著她,「易意,這事我們私下說。」
她跋扈不領情,甩開他的手,「今天就在這說清楚,特別是你跟這個女人之間,到底是戲重要,還是人重要?」
大千金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光天化日,最不怕有傷風化。
江責硬著頭皮應對,「我需要這份工作。」
「工作?哼……,就非得拍戲嗎?竟然還有吻戲。」易意倒顯得有些激動。
她喊來一旁的助理,「樂樂,去,看看製片方是那家公司,我出兩倍的價格,把這部戲買了。白莎莎你來改編,把所有吻戲都給我刪了。」
「易意,你這是無理取鬧。」江責再是隱忍不住而爆發了,「你尊重過我嗎?」
「我都妥協讓你拍這部戲了,還叫不尊重?」易意也不甘示弱,並指著譚戀說,「就是有一點,女演員,我要換了她。」
譚戀雖然算不上是頂流,但好歹也是一線女明星,在片場當眾被易意指著鼻子說換人,可謂是從業生涯的啟齒之辱。
江責好失望,避眸深思,「易意,你別忙了,我們分手吧!」
說罷,他一甩手,將手中的道具扔下,轉身就離開了片場。
易意愣神了半分鐘,可算是搞明白了。
她先被綠了,然後被蹬啦?
「哈哈……」她不屑的一陣冷笑,也為了應付眾目之下她的灰頭土臉。
「分手?分手有什麼大不了的?好聚好散嘛。樂樂,快打電話,叫上以龍,一波,路含,徐坤,倫倫,俊俊,說我約他們,今晚上我們在美麗之冠頂樓聚會,不醉不歸……」
說罷,易意也從片場瀟洒的離開,絲毫不為分手的事帶走半點憂傷。
她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她想要的娛樂圈頂流,一抓一大把。
*
不夜之濱城,美麗之冠頂端空中露台,面朝大海,迎風舉杯暢飲。
易意邀請了半個娛樂圈頂流,年輕人的聚會dj放浪嗨翻天,洋酒,紅酒,雞尾酒樣樣高級。
失戀?小事。
誰蹬誰?沒所謂!
在這個她易家呼風喚雨的天下,別說一個江責,就是十個,一百個江責她都能手到擒來。
可是,江責——
「哇……」
當酒過三巡,在黑夜裡放縱的靈魂還是發出了內心虛弱的悲鳴。
「莎莎,江責是真的不理我了嘛,我真的喜歡過他……」
她這麼尊貴的身份,眼光何其之高,能讓她看上的,放眼天下,除了江責。
她邊喝邊哭,反正周圍音樂吵鬧,天台寬大,沒有人發現她這愛情的小可憐。
白莎莎提著一瓶八零年的拉菲,「好了好了,不哭了,如果他真犯了錯,那這種渣男要來何用?」
「對!渣男,喝……」
聚會場內服務人員穿梭忙碌,在下半場時,譚戀的手中提著一杯冷飲,靚裝華服,她也來了。
畢竟是個娛樂圈聚會的現場,有人認出了譚戀上來打招呼,而她只是淡淡的回應,邊往冷飲里塞下一顆藥丸,邊朝喝成爛泥的易意而去。
就在離易意不遠的幾米處,譚戀攔下了一名服務員,「哎,幫我把這瓶飲料給易意解解酒。」
「哦,好的。」服務員見都是大明星,也不多想,接過飲料就給易意遞了過去。
譚戀就這麼站在不遠處,看著易意把送到嘴邊的飲料喝下去。
這個晚上,號稱海量的千杯不醉大千金又喝劈叉了。
到了最後,腦子裡響動的,只有一陣一陣的,緊急呼救聲。
滴嘟……,滴嘟……
*
臉畔吹來的同樣是海風,只是這一陣裹挾著濃厚的咸腥味,像是有一船的海鮮在她附近腐爛了。
耳朵又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了早些年代的交誼舞曲,這回不是探戈,像是倫巴?還是慢三慢四?
她搞不太懂,總之她只想要她的dj。
她扭臉去找dj團隊,想讓他們來場勁歌熱舞。
可身旁晃噠的都是一下高矮胖瘦不一的大叔,幾乎沒有年輕人,更別說是像她這樣貌美的年輕女子了。
忽感一隻手壓在她的大腿上,還有意的移動,好不安分。
尼瑪,趁她醉了,是要揩油嗎?她用力推開身旁的人。
又見著了那戴著金晃晃大項鏈的中年男人,張口還有顆大金牙。
「小意,來來,你再喝點兒……」
卧槽!此刻的易意心中發毛,她剛剛竟是被這種貨色給吃了豆腐?
急得她一把就推開跟前的人,「你誰啊?滾蛋……」
可對方欲意灌醉她,她哪推得開?只覺一隻大手按在她肩膀上,把她壓得更緊了。
「放開,放——」她掙躲不開,只能被動的被強灌著酒。
咕嘟——
剛灌下一大口,突然,那金牙被人一把拎起來,並狠狠的掄上一拳,給打趴下了。
她晃眼間還沒看清狀況,來人就一把拉起她的手拖著往外跑。
媽呀,這又是鬧得哪出?
頭重腳輕的易意身不由己,趔趄的腳步跟著他從包廂內就跑了出去。
迷迷糊糊的她從身後隱約看清來人的身形,怎麼那麼像江責?
可是他的頭髮沒這麼長,年代風,三七分;
衣品也沒這麼差,牛仔褲配體恤,別著腰;
而且,斜肩還背著個土不拉幾的布包。
剛跑到舞廳的門口,易意就認真的甩開了手。
「江責?」她氣不打一處出,嫌棄的怒問著,「怎麼是你?你來這幹嘛?我讓你來了嗎?」
眼前的江則聽罷,一雙清澈的眼睛被委屈佔據。
只片刻,就有一股暴躁襲上心頭,愛恨交加的他以迅猛之勢就撲了上來,索性將她壓到牆上,往她的唇狠狠的就吻了下去。
江則這一反常態的,可是把易意弄得更懵逼了。
什麼意思?
跟譚戀的事還沒一句交代,更別說半句道歉了。
如今看到她瀟洒恣意,是想欲擒故縱嗎?她可不吃這套。
易意雙手抵在江則的胸口,拼上吃奶的力氣,霸氣的將他推開。
隨即,她揚起右手,狠狠的給江則扇了個耳刮子,啪——
「渣男……,別以為我喜歡過你,就可以對我亂來。」
她的怒罵聲餘音繞耳。
儘管江則能感受到臉頰上的火辣辣,可是此刻,更傷更痛的是他的心。
委屈、憤怒、衝動,在他臉上一瞬間全部消失了。
他含情的雙眸此刻只有傷心、絕望,「林心意,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
江則的眼眶濕潤了,純情無辜。
切——,還真想當影帝來著?她歪過臉去,不屑一顧。
江則慢悠悠的轉身,終於還是撇下了她。
一個人帶著絕望痛心,獨自離開,消失在昏暗的燈光之下。
易意移動腳步,可頭疼得厲害,後背一從牆上移開就站不住腳。
她輕撫疼痛欲裂的額頭,擦拭著。
低頭間,她發現自己穿的是半截袖的印花布上衣,胸口軟軟垂下的幾道荷葉邊,束腰帶,一件長褲直達腳跟,竟然只配平底鞋。
真是詭異,多稀罕她今天穿的一件長褲,怎麼這身也搭得這麼low,連自己都變得年代化了?
又出現幻覺了?
不行,她現在頭疼得很,得先睡一覺,睡醒就夢不著這樣的連續劇了。
倚著牆壁,易意滑坐了下去。
*
歌舞廳內院,一名迷醉的酒客踉蹌著走來。
只在通往廁所的半道上,見著有顆大樹,他提著褲子踩著雜草叢就走過去。
受大樹遮蔽,面前光線不足,男人眯著雙眼,慵懶的伸手解皮帶。
畢竟喝多了,需要放放水。
呲……
一道水柱傾瀉而出。
男人的身體微微癲了一下,腳下踩到的軟物與草堆不同。
他晃著倦累的腦袋,目光朝腳下一瞧。
一隻手臂落入眼帘,進而,某個平躺在雜草叢中已經窒息而亡的屍體讓宿醉下的男人醉意大消。
「啊……」
這人失聲喊叫著,慌慌張張的扯上褲鏈子,瘋狂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