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去
「這地方真的會有人呆?」
只見兩個少年舉著火把一個約么七尺高,一個約么八尺高。後面跟著一個肥胖的少年,還有一個俊俏的少女。
此時的地道里傳來紀孟姝的回聲,借著火把的火光,幾人移步前進。
「這地方是我們村的緊急密道,只有我阿爹和幾個村中的長輩知道。要真有什麼不測,村民們大都借著這個地道逃出去。」
少女跟在身後解釋道。
地道里多少有點潮濕陰氣,不時也有些小動物出沒,比如老鼠,蟑螂,蜘蛛之類的,應該是用粗糙的工具挖造出來的,不過確實隱蔽,不易讓人發現,這地道看上去也有些年頭了,地上也不滿了一些青苔,應該不常有人用過。
越往前走,越能聽到地道上方水流劃過岩壁,滴落在地上的嘀嗒聲,此處應該靠近水流。
「這地方有河?」
顧離塵平靜的說道,眼睛也沒有往其他地方看,只是專心地走著自己的路。不過他手上的動作,卻引起了紀孟姝的注意。
「你幹嘛?差點擋住火光了,阿五他們會看不到了。」
紀孟姝自顧自的走著,可被顧離塵寬大的手掌和衣袖擋著,總讓人覺得不自在。
「岩壁在滴水,你這火把怕是要熄了。小心點走吧,免得踩著什麼老鼠,蟑螂之類的,嚇到後面的人。」
「哦。」
等到紀孟姝再抬起頭,已經被她背上自帶的斗笠遮住了頭。
「別看我快些走吧。」
顧離塵不自覺地加快了步伐,走在了前面,紀孟姝倒是有些不服氣地加快了步伐,「我會看路的。」
「公子猜的不錯,前面就是我們翟家村的沿靜河了,馬上就可以出洞口了。」
兩人的對話被少女映入眼底,少女倒是不自覺的露出了微笑,時不時的點頭又搖頭。旁邊的阿五也摸不著她的心思,於是小聲地問她。
「你笑什麼?」
少女也自覺的把嘴巴貼到阿五的耳邊,小聲的說道:「你沒看出來嗎?五皇子根本就不是為了護著火把,而是護著人呢。」
繼續放眼望去,確實前面的青衣少年衣服乾燥如新,頭也被斗笠遮住了,不過也能猜到是毫髮未濕吧。而他旁邊的黑衣少年,水滴已經順著他的發梢滴落在他的肩頭,明眼人也能看的出來他二人的情誼一定很深厚,至少一個人對另一個人一定是不一般的。
「妖獸還未除掉,如今又出來了一個人屠。我看就是你們父女倆編出來的謊話存心想讓村子遭殃。」
一個白髮蒼蒼拄著拐杖的老嫗一臉沒好氣的盯著眼前的人,村子里的田壩里,烏泱泱的圍了好些人。個個面色蠟黃,皮膚粗糙,但看上去還算炯炯有神,穿著粗布麻衣和草鞋,圍在一團,像是在看戲。
正當紀孟姝一行人,到了村子的避難處,發現無人時,少女險些哭暈過去,因為村子里的人都遭遇了不測,如今看到現在這陣仗倒真是讓人寒了心。一個個在這裡興師問罪,看上去都是那麼理直氣壯,理所當然,讓紀孟姝覺得荒唐。
「羽苓,你就不該回來!」
只見一個中年男子雙手被麻繩綁住半跪在一旁,旁邊有兩個大漢壓著他的臂膀,看上去有些凶很。
少女的名字叫羽苓,看著自己的阿爹已經消瘦頹廢成這樣,頭髮也白了許多,羽苓倒是有些心疼了,覺得自己不孝。
「羽苓,你如果真心疼你爹,就該乖乖的去獻祭。被逐鹿鳥仙君看上也是你的運氣,而且仙君說了,只要一女便可換我翟家村世代安寧。」
「是啊,別不識抬舉。如今你找來這人屠又是何用意?」
聽村中人七嘴八舌地說著,也聽出了他們話里的意思,多少有點相像對峙。就是一命換一命唄!用羽苓的命去換他爹的命。
「放開他!」
紀孟姝在一旁早已經看不下去了,都是一個村子的,都是血肉之軀。怎的大難臨頭,每個人都像喝人血的惡魔一樣,那嘴臉真是可怕的要命。
「你說什麼?」
一個大漢沒好氣的走上前去,看著這個小個子的青衣少年,不過那個青衣少年絲毫沒有慫,反倒氣場有些逼人,看他的臉色,他是怒了。
「我說,放開他!」
紀孟姝從未對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動過手,可如今,她心底有一團怒火正在熊熊燃燒,有燎原之勢,不知為何,這場面應是她第一次見,可給她的感覺又好像不是第一次一樣,很想反抗,很想爆發,是覺得不公,覺得冷漠。
「阿丑,不要動怒。」
顧離塵一把把他的大手扶在了紀孟姝的右肩上,示意她凝神靜氣。
顧離塵把紀孟姝擋在了自己的身後,他身上原有的那股煞氣,本來就有些逼人,現如今上前一步倒是讓面前這個大漢有些畏懼了。
「怎的,人屠回了天煜,皇天后土天子腳下也敢動手?」
旁邊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伯穿著長袖衣衫,看上去倒是像個文化人,是村中的長輩之一,也算是一個鄉官,讀了些聖賢書,懂得天煜的法律。
「老頭,他不敢動你,我敢。在我這裡,我就是王法。不過小爺我也不想動粗,是你們先上的手,我這兒倒是也有個兩全的辦法。我看你也是個文化人,就看你願不願意聽了。」
紀孟姝給了顧離塵一個眼神示意他,自己能夠解決。
「你一個外人如何幫得了我們?」
顯然,眼前這個身穿長衫的頭明顯不相信紀孟姝的話。紀孟姝到時不自覺地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只見她衣袖一揮,一道很強很猛烈的真氣從袖口衝出,一下推開了壓制中年男子的兩個壯漢,被捆綁的中年男子像是受了什麼引力所牽引一樣,一下子被那股真氣吸引過來,推到了紀孟姝的身旁。
在松鳴大陸強者為王,一切以武力值說話。顯然,這群人都不是這個青衣少年的對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周圍的人都不太敢輕舉妄動了,連剛剛那個囂張的老嫗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神有些閃躲的,往後退了一步。
「少俠可有什麼好的方法?」
眼前這個穿著長衫的老頭明顯和善了許多,有主動求和的意思。
「我這個辦法不需要犧牲任何人,不過就是獻祭嗎?我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