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反派死於話多
午夜,星月俱暗,皇宮內靜得出奇,只是偶爾能聽到巡邏的衛兵的腳步聲。
御書房內,劉永正一手拿著玉米在啃,另一隻手拿著一本書在看。
「陛下,天晚了,您該歇息了。」
侍奉在一旁的太監提醒道。
「不急,再等等,應該快到時候了。」
劉永啃著玉米,頭也不抬的說著。
「我說你就別催了,皇兄今晚不把事情弄清楚是不會睡的,我看你也累了,要不去幫我弄點東西吃,順便出去走動走動。」
一旁手裡拿著小刀,不知在刻著什麼東西的劉齊也說道。
雖說劉齊也是領導,但在自己的直屬領導前,肯定只能聽直屬領導的。所以太監聽到劉齊的吩咐並沒有動,而是為難的看著劉永。
「就照齊王說的去做。」
劉永還是沒抬頭。
太監才走出御書房的大門,便驚呼道「國舅爺深夜帶兵進宮,意欲何為?」,然後只聽見刀兵出鞘的聲音,緊接著便是倒地的聲音。
「砰」的一聲,御書房的大門被人一腳踢開,然後蔡靖帶著一幫手拿兵刃的士兵衝進御書房。
劉永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出,還是假裝吃驚的問道:「舅舅這是作何?」
蔡靖越眾而出,正氣凌然的說道:「陛下自登基以來勵精圖治,事事躬親,實乃萬民之典範,但,陛下年幼無知,錯信朝中奸人所言,窮兵黷武,致使國家戰火不斷,民不聊生,臣斗膽,請陛下退位讓賢。」
「退位?」劉永放下書,看著蔡靖說道:「讓賢?讓給誰?讓給這個嬉皮笑臉、毫無正行的齊王?還是將胡人擋在燕地之外的燕王?或是那些軟弱無能,丟了封地只能跑回永安避難的藩王?我想這些都不是,我想舅舅是要讓我退位給您才對吧。」
劉齊一聽劉永這話不樂意了,說道:「皇兄,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擠兌我可以,畢竟我也就你說的這樣,你真要退位給我我也不想要。但咱們的二叔燕王,你把他和我相提並論幹嘛?若不是他把胡人擋在燕地之外,現在讓你退位的就是胡人了。還有啊,那些軟弱無能的藩王?再怎麼說也是咱們叔叔輩以上的人,你這樣說不好……另外,舅舅啊,也不是我做外甥的說您,您剛才的話氣勢是足了,但內容不行。什麼萬民之典範?您就不是萬民之一了?既然你一開始就誇我皇兄,後面就不要說什麼窮兵黷武了,這樣的轉折太生硬……」
「夠了!」
劉齊得理不饒人,抓住兩人話里的漏洞就一陣吐槽,蔡靖聽不下去,出聲打斷道:「現在逞口舌之利又有何用?陛下,若你之前願跟胡人議和,你還是做你的皇帝,又何須走到今天這一步?但你呢,就算傾全國之兵也要與胡人死戰到底。還不念親情,與那曹騰設計害死我兒。今日若你肯寫下退位詔書,我可以讓你體面的去見先皇。若你還執迷不悟,我就算背上弒君的千古罵名,也要用你的血祭奠我兒。」
「切,說道底我們都得死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幹嘛。」劉齊繼續吐槽道。
(本章未完,請翻頁)
「哼」,劉永冷哼一聲,說道:「不念親情?如果我與胡人死戰到底,擋了你的路,你會念親情嗎?你說我害你你兒子?曹家滿門忠烈,只因你從中作梗,致使曹家七子去六子回。還有那些我們叫不出名字的兵士,只因你一心想著議和,有兵不援,有糧不發,最後枉死沙場。這些人又是誰的兒,誰的夫,誰的父?難道就許你害死別人的孩子,不許別人害死你兒子,這是什麼道理?」
「哼,冥頑不靈,給我拿下。」
蔡靖後退一步,對身後的士兵命令道。
後身的士兵得令,提著刀想著劉永二人逼近。就在這時,異變徒生,一直站在最後面的幾個士兵,搶先幾步衝到劉永身前,轉身將逼近的士兵砍翻在地,然後慢慢的抬起頭,冷冷的看著蔡靖。
蔡靖看清對面之人後,頓時一驚,說道:「夏侯忠!你沒死?」
夏侯忠將手中長刀一甩,抖落上面的血跡,冷聲說道:「在殺了你為我家六位少將軍報仇之前,我是不會死的。蔡靖,你事已敗露,馬上投降,聖上仁厚,必會賜你一個體面的死法。」
蔡靖怒極反笑,指著夏侯忠說:「夏侯忠,我知你有萬夫不敵之勇,但就憑你們幾個,攔得住我嗎?來人,發信號。」
幾聲尖銳的哨音劃破長空。
等候在皇城外的永安城守軍聽見哨音,迅速向皇城集結。
皇城守備軍軍營內。
正在和馬濤喝酒的皇城守備軍統領吳治聽見哨音,將手中酒碗一放,站起身來,口中說道:「大富貴來了。來人,開門。」
吳治說完,只見眼前寒光一閃,一團血霧噴出,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馬濤,直直的倒了下去。
馬濤看著倒下去還在瞪著自己的吳治說道:「蔡靖意圖謀反,罪大惡極,你助紂為虐,其罪當誅。」
說完看著圍上來的吳治手下,說道:「吳治已死,我便是你們的統領,我現在命令你們和我一起,共抗叛軍。若敢不從,與吳治同罪。」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輕舉妄動。馬濤又說:「曹將軍已得密令,現已帶兵回京救駕,你們再不認清自己的位置,結果你們自己想象。」
曹將軍的名號眾人自是知曉,更何況近日又大破胡人鐵騎,永安城的10萬守軍怎麼可能擋得了這支新勝之師。當下便對馬濤躬身說道:「屬下願聽將軍差遣。」
馬濤見這邊局勢已穩,便下令道:「劉安,朱全,你二人帶500人隨我進宮護駕,其餘人等,守住皇城大門,不能讓一個叛軍進城。」
另一邊,夏侯義見永安城守軍向皇城集結,一聲令下,200精銳便分頭向東門摸去。
永安城外,一直關注著城內的局勢的曹騰聽探子來報永安守軍有異動,當下便下令全軍上馬,向永安進發。
戰馬的馬蹄聲有如滾滾奔雷,由遠及近。聽得永安城牆上的守城士兵,心膽俱寒,兩股戰戰。
手上弓雖已拉滿,但雙手卻因為恐懼,在不停顫抖。
曹騰
(本章未完,請翻頁)
讓軍隊在弓箭的射程之外停住,對著城牆上大喊:「我乃平西大將軍曹騰,聖上有難,領兵回援,速開城門,若有不從,當以叛軍論處。」
這話可以這樣翻譯:你們若開城門讓我進去,你們就可以活下去。如果不開我就殺進去,到時候你們都得死。
這時候夏侯義帶領的200精銳腰別長刀刀,手持短弩已悄無聲息的摸到了城門邊。因為留守的士兵都到城牆上參與防守,樓下並沒有幾個人。
「嗖,嗖,嗖……」幾聲幾不可聞的響聲過後,樓下的士兵便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夏侯義等人鑽進城門洞內,將身子隱入黑暗之中。
「城門門栓重逾千斤,人力不可開,全靠絞盤控制,絞盤在城樓兩側,上樓的樓梯只夠5人并行。留20人在這裡,其餘的人每5人一組,隔3階一組,跟我一起殺上樓去,不惜一切代價在其他各門守軍趕來增援之前打開城門。」
夏侯義簡單安排了幾句,就率先踏上了樓門兩側的台階。
城牆上的守城士兵正緊張的和城外曹騰的軍隊對峙,哪裡曉得危險已從身後逼近。夏侯義見對面台階上己方人員已就位,手一揚,數十隻弩矢飛出,城樓上的守軍便倒了一片。然後抽出長刀,沖入人群。轉瞬之間,便將城樓前的守軍盡數斬殺。
遠處的守軍見有人摸上了城樓,將手上弓箭調轉方向,一通亂射。夏侯義隨手扯過一具屍體當著盾牌,喊道:「分10個人去升起門栓,其餘人就地組織防禦。」
最終,夏侯義等人以零損失打開了城門,東門守軍見大勢已去,紛紛放下武器投降。
曹騰的軍隊進了城門便開分行動,分幾路向皇城進發。
皇宮,御書房內。蔡靖聽著從遠處傳來的喊殺聲,內里已經在想象著自己稱帝登基的場面。
一陣馬蹄聲傳來,聽人遠遠喊道:「皇城守備軍副統領馬濤前來護駕。」
蔡靖轉過身,看見馬濤已經下馬,遠遠的朝著劉永跪下道:「陛下,臣救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看著不遠處的馬濤,蔡靖心裡隱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但還是自我安慰般說道:「馬濤,看來吳治沒能殺了攔住你,讓你逃了過來。既然你如此忠心,等永安城守軍攻入皇城之後你就給你家皇帝陪葬吧。」
「稟告陛下,吳治參與謀反,已被格殺。另平息大將軍曹騰已率大軍回援,其麾下大將夏侯義已帶人打開城門。從時間上算,不時便到皇城外平息叛亂。」
馬濤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澆在蔡靖的頭上。
蔡靖呆立了好久,才頹然坐在地上,看著劉永說道:「是我小看你了,原來從讓我兒做大元帥的時候你就開始算計今天。」
「舅舅,其實你輸了還有一個原因?」劉齊似笑非笑的說道。
蔡靖不解,問道:「什麼原因?」
「你的話太多了。如果你進來直接動手,夏侯忠再勇估計也攔不住你們這麼多人。」劉齊解釋道。
蔡靖獃獃的看著地面,喃喃說道:「我就是死於話多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