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人不可貌相

卻說王文等人經過5天的急行軍，終於到達燕地的永寧城外。

永寧城，背靠燕山山脈，面朝契丹草原，進可攻，退可守，是關外進入燕地的唯一路徑，所以胡人要想進入燕地，必先奪取永寧。

見已接近永寧城，王文放慢了行軍速度，原地調整陣型。登高遠望，但永寧城外哪裡還有胡人軍隊的影子，只見永寧守軍正在城外忙碌著，好像是在……挖坑？

王文走下高地，下令全軍緩行。

行不多時，便見三匹快馬疾馳而來，在一射之外停住，問道：「請問可是平西大將軍的軍馬？」

曹騰越眾而出，回道：「老夫正是大魏國平西大將軍曹騰。」

來將見是曹騰，趕緊下馬施禮道：「末將白齊，見過曹將軍、諸位將軍。曹將軍，我家主公知道您要來，已在城內等候多時了。」

曹騰詫異，問道：「燕王怎知我會來？」

韓平回道：「末將不知，我家主公沒細說，我也沒問。」

曹騰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說道：「那就勞煩將軍前面帶路了。」

走得近了，王文總算看清那些守軍到底在忙碌什麼了……果然是在挖坑。

雖然心裡已經猜到坑的用途，但王文還是忍不住問道：「韓將軍，他們這是幹嘛？防止胡人再度來犯而挖的陷馬坑嗎？」

韓平深深的看了王文一眼，感覺再看一個白痴，說到：「將軍說笑了。胡人此次大敗，短時間之內必不敢再度南侵。此戰，我軍俘獲胡人8萬於眾，這些坑就是為他們準備的。」

好嘛，這個時代對待降卒就是這麼簡單粗暴。嗯，白齊？白起？這兩哥們明天相近，愛好也不樣……喜歡埋人。

王文尷尬的笑了笑便不再說話。

眾人來到城前，見城外已站著十來人，當先一人年近50，身穿一身麒麟鎧，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此人便是燕王劉狄。

曹濤見到燕王親自出迎，趕緊讓眾人下馬，上前幾步行禮道：「臣曹騰，見過燕王。」

劉狄也上前幾步，扶起曹騰，笑著說道：「曹將軍不必多禮，各位也請起來吧。曹將軍，城內已設下慶功宴，你們一路勞累，請隨我進城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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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拉著曹騰的手一起上了馬車，王文等著騎馬隨行。

眾人跟著劉狄的馬車，一路來到劉狄在永寧的臨時府邸。

在大廳坐定后，劉狄對曹騰說道：「曹將軍當真寶刀不老啊。收復清遠三城后又兵分兩路，一路進京平叛，一路馳援神山關。平定叛亂之後又帶兵大破神山關，打得胡人丟盔棄甲，狼狽而逃。」

「昨日，我見一支敗軍從神山關方向而來，就知道你已解了神山關之危。然後趁其軍心渙散立寨未穩之際領兵出擊，一戰便將其輕鬆擊潰。說起來我能這麼輕鬆就打敗來犯的胡人，多半也是因為曹將軍已經將他們的氣勢打滅了。」

「曹將軍先收清遠，后平叛亂，再定神山關，一路不曾停歇，我便猜測曹將軍定然會引兵來援，於是敗了胡人之後就設下慶功宴專程等曹將軍前來。」

劉狄的這一番話也解釋了為什麼他會知道曹騰會來。

曹騰聽後上前道：「燕王此戰能大敗胡人大軍，乃是因為燕王治軍有方，身先士卒，全軍上下一心，同仇敵愾，與我並無任何關係。而且，不瞞燕王，收清遠、平叛亂、定神山關都是我兒的功勞，我實在不敢貪功……老六，還不來於燕王見禮？」

王文起身，上前向劉狄行禮道：「末將曹寶，見過燕王。」

劉狄呵呵一笑，說道：「快請坐。素問曹將軍滿門忠烈，膝下共有七子，個個勇武不凡，只可惜有六子早逝，僅餘一子。今日得見少將軍，果然……」

劉狄說道這裡突然頓住，說了幾十年場面話的劉狄看著王文肥碩的身形，將眼睛都擠成一條縫的胖臉，居然找不道詞了。

人不可貌相？不行，這個聽起來是夸人，實際是罵人的。儀錶堂堂，一表人才？這個也不行，太虛偽了。氣宇軒昂？還是不行，這就一個胖子，和氣宇軒昂根本不沾邊。

「果然年少有為啊！」

劉狄憋了半天，臉都憋紅了，總算別出來這麼一句。

王文心裡那叫一個氣啊。不會聊天就不要尬聊，直接吃飯不行嗎？讓我在你前面等你誇你卻誇不出來，很尷尬的你知道嗎？

可能是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劉狄接著對曹騰說道：「可惜了，可惜我女兒們均已出閣，唯剩一女，今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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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8歲。不然，我一定要與曹將軍攀個親家。」

曹騰自然知道這是客氣話，於是也客氣道：「燕王抬愛了。我兒一介莽夫，常年在外征戰，豈敢耽誤郡主。」

說道這裡，劉狄突然想起一件事，試探性的問道：「曹將軍，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知當不當問？」

「燕王但問無妨。」

劉狄看了王文一眼，說道：「此前聽說，曹家有七子，其中六子已戰死，剩下一位遊手好閒，不學無術，說的可是……」

說到這裡，劉狄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看了王文一眼。剛才劉狄只顧著用什麼詞來誇王文，一時間竟沒想起「草包將軍」這個戲稱。

曹騰這段時間都不知道解釋多少次了，內心早就麻木了，隨口回道：「實不相瞞，我兒之前的行徑確實不敢恭維。幸得夢中得仙人點化，隨仙人上山學藝10載，現已今非昔比。」

劉狄來了興趣，又對王文問道：「少將軍，你跟仙師都學的什麼？」

王文回：「末將愚鈍，只跟家師學了些粗略的兵法。」

劉狄戎馬一生，聽到王文學的是兵法，馬上來了興趣，便問道：「那不知少將軍對用兵作何理解？」

「兵者詭道也，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真假相隨，虛實相間。用兵之道，要讓敵人看見你想讓他看見的，從而擾亂讓敵人判斷出錯，然後利用之。另外，兵貴神速。這裡可做兩種理解：第一，對進攻時機的把握，第二，對局勢的判斷。家師所授太過龐雜，我只記住這兩點，實在是慚愧。」

王文搖頭說道。他哪懂什麼兵法，這些都是打遊戲的悟出來的。

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句話，但劉狄聽后卻大為讚賞，因為這兩點看似簡單，其實卻囊括了最複雜難懂的用兵之道，易學不易精。又結合之前收到的情報，確定王文已將這兩點融會貫通，不由得再次在心裡感嘆……可惜了，可惜了。

這次他是真的覺得可惜了。王文受仙人點撥，屢建奇功，特別是平叛的功勞便可以讓他平步青雲，前途無量，只可惜自己女兒還小，不然嫁到曹家也算一門上好的親事。

這時有人來報飯菜已備好，劉狄便招呼眾人前廳用膳。

王文長出了一口氣……終於吃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