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知道你討厭我，但我平時脾氣沒這麼壞
陸妤相信徐妙妙，也相信宋文歸。
本來說好了是假裝出軌。
誰知道真到了酒店的那一天，一直安安靜靜的宋文歸居然想要強迫她，來一出假戲成真。
因為那天為了壯膽陸妤喝了不少酒，已經處於半醉狀態。
當時如果不是賀驚鴻來的及時，她很可能就已經被宋文歸控制，甚至……
可能徐妙妙說的不對。
賀驚鴻知道她「出軌」后並沒有和她離婚，當時甚至還說出「你省省力氣吧，我是不會和你離婚」的話。
陸妤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了「出軌」的這個時候，也許是人死後的走馬燈吧。
自己這副身體攝入太多的酒精醉醺醺的，陸妤跌跌撞撞地從撐著桌子起身，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就準備離開。
差點被強迫的這段記憶……她一點都不想回憶。
誰知道陸妤剛將包拎在手裡，宋文歸就從床上沖了過來，伸開雙臂攔住她：
「陸妤，你不是讓我跟你演戲嗎？你這是要去哪裡？」
「讓開，這戲我沒心情演了。」
「你說不演就不演了？我告訴你陸妤，你今天就是不想演也得跟我演下去。」
宋文歸咄咄逼人地撲向她，作勢要撕她的衣服。
他的話和動作跟陸妤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記憶里讓她避不可及的回憶呼嘯而來，陸妤臉色蒼白得很難看。
她將桌上的紅酒杯敲碎握在手裡，顫抖著的雙手抬高，鋒利的玻璃頭刺向宋文歸。
「你敢動我？」
「別掙扎沒用的。你要怪也只能怪你的丈夫賀驚鴻，不是因為他搞垮了我爸的公司，我也不會家破人亡。他逼得我父母入獄，我睡了他的女人，這也算一報還一報。」
宋文歸冷笑了一聲，血紅色的眼珠子恐怖得嚇人。
他伸手拽著陸妤，想要將她推倒在床上，結果沒防備她手裡的碎玻璃杯，手臂被劃出一道深長的血痕。
宋文歸吃痛怒意更重，妄想用蠻力將她手中的碎玻璃杯奪走，在糾纏爭奪間突然胯下猛地一陣劇痛。
陸妤將刺到他下體的碎玻璃杯隨手扔到地上。
在越來越強烈的眩暈中，跌跌撞撞往門口走。
玻璃杯落地發出清脆的破碎聲。
宋文歸遲鈍了片刻，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他痛不欲生，驚怒著將手伸向陸妤的肩膀，粗暴野蠻地撕扯著她的裙子，並將她往床上拖拽。
「裝什麼裝，露出一副貞節烈女的樣子給誰看呢？你自己說好跟我出軌的。」
就在這時。
酒店房間的門，被從外面踹開。
賀驚鴻一打開門看到裡面的情景，眼眸一暗，其中是深沉的陰鬱。
他抬手示意身後保鏢們迴避，然後單獨衝進房間，長腿踹向宋文歸，直接將他踹到了地上痛得臉色發青。
大概是不夠解氣。
賀驚鴻蹲下身子又沖著宋文歸繼續揮拳，沒幾下，宋文歸臉上就滿是血跡半死不活。
「賀驚鴻，停手吧。」
聽到身後陸妤低低的更咽聲，賀驚鴻如夢驚醒地抬頭。
他瞳孔里的暴戾和血腥一瞬間消逝，揚起的拳頭也在空中暫停，然後不安驚慌地收到身後。
她不喜歡自己打人。
這下子，在她心裡自己應該更討厭了吧。
扔下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宋文歸，賀驚鴻走到床邊。
看著衣服被撕扯得狼狽不堪的陸妤，他眸中的戾氣更加濃重，沉默著脫下身上的風衣披到她身上，然後細緻專註地替她整理她的衣服和頭髮。
不知道陸妤是嚇傻了，還是害怕剛剛動過手的自己，她一直安靜地任他動作。
賀驚鴻在陸妤面前蹲下來，抬眸仰望著她，語氣帶著不自然的沙啞：
「知道你討厭我，但我平時脾氣沒有這麼壞的。」
就算是這麼解釋了，陸妤也還是會以為自己是在狡辯吧，賀驚鴻自嘲地想。
「嗯。」
陸妤輕輕地應了聲。
賀驚鴻平時脾氣是不好，但是今天他打人完全可以理解。
陸妤自己都恨不得把宋文歸弄死。
更何況。
眼前的賀驚鴻，不過是她曾經的記憶，並不是真正的活生生的賀驚鴻。
和陸妤結婚這幾個月來，賀驚鴻知道陸妤厭惡自己至極。
他沒想到陸妤居然會認同自己，將她額前碎發撥到腦後的手僵了僵，眼睛也忍不住望向她。
陸妤是真的覺得他沒做錯?
「才不是，她只是害怕暴戾的你，出於對你的恐懼才附和的。」
心裡有一個沉靜的聲音響起。
大概是這個原因吧。賀驚鴻微微嘆了口氣，強力壓制住那快要決堤的酸澀，放低了聲音問陸妤：
「我現在要報警了。」
是肯定句，但是卻帶著詢問的意味。
陸妤點了下頭，賀驚鴻拿出手機報了警，接著就陪在她面前。
沒幾分鐘，從外面傳來敲門聲。
賀驚鴻走過去開了門。
門外的徐妙妙畫著比平時還要精緻的妝容，她對賀驚鴻羞澀地打了聲招呼：
「我很擔心陸妤。」
進到房間，看到呆坐在床上的陸妤和凌亂的床，她內心有些陰暗地笑了下。
陸妤，這下你可要身敗名裂了。
再往前走了幾步，看到地上破碎的玻璃杯碎片和躺在那裡失去意識的宋文歸，她心裡一驚，故作關切地問陸妤：
「陸妤，你沒事吧。宋文歸怎麼躺在地上？」
陸妤沒有力氣說話，一旁的賀驚鴻意簡言駭地開口：
「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會趕來。」
警……警察？
賀驚鴻居然報了警？
徐妙妙臉色一下子僵得很難看，她不想讓這事鬧大，萬一警察查出她和宋文歸的聯繫……
「賀先生，這種事就不要報警了吧，反正陸妤又沒有被佔便宜，」說著，她示意陸妤勸賀驚鴻，「你說是不是啊。「
陸妤平時最聽她的話了。
只要她讓陸妤向東，陸妤就絕對不會往別的方向走。
可是這一次，陸妤沒聽只是沉默著。
她的沉默讓徐妙妙很是尷尬。
徐妙妙走過去想要關切地握住陸妤的雙手，陸妤沒動，語氣淡淡地麻木地說：
「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