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話 3種魔葯

「你以為魔法部是我開的嗎？」科爾荒唐的想法把馬爾福聽傻了，他不可置信地問道，「別天真了，魯弗斯·斯克林傑是個乾巴巴的臭老頭，像他那樣的人是不可能被收買的，這種事情成功率幾乎等於零。況且我都不知道你在外面幹了什麼事，憑什麼為你背書？」

「難……難道不能通過魔法部長那裡溝通——」

「別妄想了。」馬爾福先生斷定，「科爾，我不是來聽你說廢話的。三瓶魔葯，你答應過我的，正是因為那樣我才介紹巫師考試管理局和魔法教育司的人給你認識。你想我承諾過，為了你那本臭烘烘的破書，你會為我煉製三瓶魔葯，我很仁慈的給了你三年時間，現在離建議的期限已經過了一半了，你的回報就只有一大堆問題？我警告你——」

「馬爾福先生，不！」科爾先生驚慌失措地大叫道，因為馬爾福用他的手杖指著他，前段已發出一絲瑩亮的光芒，「絕不是這樣的，你相信我，除了福靈劑的消息，我還為你帶來了其他的東西。」

「那我勸你趕緊拿出來，免得我失去耐心。」

科爾先生從斗篷的兜里拿出一小瓶帶點青綠的灰白色藥劑，薇薇瞬間就認了出來，自從科爾先生讓她使用過源力靈晶后，她就查遍了所有相關的資料。

「這是潛能藥劑。」科爾說道，那隻遞出去的手在發抖，以至於玻璃瓶上折射的光在盈盈閃閃。除了懼怕，老巫師的眼神里還有某種不合時宜的驕傲，他用夢幻似假的聲音介紹道，

「絕妙的藥劑，傳說中的魔葯，罕見、稀有、絕少出現在我們當中。它能給喝下的人帶來如夢似幻的知覺，讓他能夠從身體和腦子之中認識到自己隱藏的潛能，並且將它喚發出來……神奇，絕佳的發明。」

「我從配方之中聞到了老巴奇的味道，雖然歷史沒有告訴我們，但我幾乎可以斷定，這就是老巴奇在隱姓埋名的情況下參加魔法學校魔葯錦標賽時所製作的。當時那人在參賽時喝下了福靈劑，在幸運藥水的推波助瀾下創作了如此奇妙的魔——」

「科爾，我不是來上歷史課的，要是你們倆再隨便給我說教，我就送你們去見賓斯教授，相信我的兒子很樂意見到更多幽靈老師。」

「不，那絕不是我的本意。」

「那你就好好地告訴我，這瓶藥劑有什麼用。我警告你，科爾，你當時答應我的是三瓶大師級藥劑，要是我發現拿到手的是一瓶參了癩蛤蟆唾液的癤子藥水，我將會變得……」馬爾福瞪了他一眼，「很憤怒。」

科爾先生吞了一口口水，這次不敢再長篇大論，他斟詞酌句地簡潔說道，「潛能藥劑，根據不同配方會產生不同且奇異的效果，但它們都能給服用者帶來提升潛能的功能，十分安全，效果長久……」

「副作用呢？」

「沒有什麼副作用，若是真的要說的話，服用者此生將不能再攝入普氏藍壺花的汁液，哪怕一滴，那將會帶來劇毒。」

「什麼什麼花？」

馬爾福聽得一頭霧水，薇薇倒是懂得。

普氏藍壺花，一棵非常稀有，長相噁心的魔法植物，人類迄今對它的唯一發現便是這東西含有劇毒。被毒性感染的人將會生出石頭一樣的皮膚，並且蔓延全身，這種傷害無法逆轉，如果情況嚴重，還會造成巫師的軀體僵硬，乃至最終死亡。

由於它能夠自主移動，並且會對站在面前的任何人噴射汁液，所以鮮少有人有興趣深入研究它。

在所有公開的魔葯配方中，它那的淺藍色、像玉米濃湯一樣的濃糊汁液只有一個功用，就是製造潛能藥劑。

遺憾的是，其中含有的毒性令人望而卻步，就連創作者也不得已地添加了其他三種同樣稀少的材料來中和它的毒性，所以潛能藥劑的存在稀少得可憐。

科爾先生正是能夠煉製它的巫師之一，原因無他，他擁有四種稀有植物的母株，因此材料方面倒是不成問題。

薇薇所需的源力靈晶就是從這潛能藥劑的煉製過程來的，一個麻瓜能混入霍格沃茨，源力靈晶必不可少，所以科爾先生算得上是她的唯一希望寄託。

「普氏藍壺花，馬爾福先生，一顆非常稀有的魔法植物。你不必擔心，世界上擁有這種花朵的人不多，而且它的腐蝕性極強，沒有混入食物的可能，所以也不必擔心攝入的問題。」

「潛能藥劑能夠提升巫師的潛能？」馬爾福眯著眼，沒有拿著手杖的那隻手動了一下，看起來他心動了，似乎馬上就要出手搶奪，「什麼樣的潛能？」

「那是隨機的，」科爾先生答道，「很遺憾的說，潛能藥劑是沒有固定的配方的，除了4種主要的材料，其他的配料都由煉製者隨意選擇，因此也無法對它的藥效做出客觀的評判。」

老巫師詭異地笑了，巫師帽斜斜歪歪的倒在一旁，嘴角下露出他那鬆動、零散的黃色牙齒，「這魔葯中的綠色是來自挪威脊背龍的火龍血，極其難得，是我一個來自羅馬尼亞的朋友送的，你知道，他們專賣走私的火龍。我敢肯定火龍血絕對是潛能藥劑最好的搭檔，儘管我已一滴都不能再喝了……這靈感還是來自於親愛的老阿不思·鄧布利多和他那《火龍血的十二種用途》。」

「我相信阿不思很樂意見到你，他向來喜歡對濫殺麻瓜的臭渣滓施惡咒。」馬爾福先生探出手向他討要那瓶魔葯，「拿來！」

科爾先生不舍的把魔葯遞給了他，好像失去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馬爾福先生倒是很滿意他的收穫，他不住對著月光打量魔葯，又不放心地多問了一句，「小孩子能喝嗎？」

「沒有問題，絕對沒有問題！」

「很好。」馬爾福先生把藥劑藏進兜里，第一次露出微笑，「科爾，那第三瓶魔葯是什麼？我提醒你，一年半的時間可是很短促的，我可不想把交易給攪黃了，要知道，像你這樣出色的魔藥學大師確實不多。老實說，我更希望我們之間能夠達成長期合作，由我為你提供穩定的經濟來源，那樣你就可以把心思都放在……嗯，怎麼說呢，『課本』上了。就我個人的想法而言，你並非一個值得信賴的人，但屠殺純種巫師是個荒謬的錯誤——」

「當然，你當然不會那樣做。」

「哦，我可說不準。」

科爾先生像是焉了氣的氣球一樣，他臉頰上的肌肉都松垮垮地垂了下來，不知道是代表失望還是恐懼。

這是薇薇第一次見到除了科爾先生以外的巫師，不得不說，馬爾福先生給人的印象極為深刻，她私底下認為這人能在魔法界和食死徒之中脫穎而出，果然是有些門道的。

「馬爾福先生，第三種魔葯還沒完成，我……」

「啊，真令人意外。」

「……我打算為你提供蜃雲藥水（shen4），但是手中的材料並不達標，我原以為……以為——」

「以為我能夠提供幫助？」馬爾福先生幫他說完了話，「或許你應該提出住進我的府邸，霸佔深埋在地下的金庫，再讓我的妻兒為你端上一杯熱茶。科爾，你以為你是誰？」

「絕對沒有這麼想，我做夢也想不到要侵犯馬爾福先生的威嚴！」科爾先生大驚失色，兩隻小腿抖得像是剛出生的小鹿。

「你說的和做的倒是大相徑庭啊，我提起一些興趣了。女孩，告訴我，他到底想要什麼，那蜃雲藥水又是什麼東西？」他轉頭對薇薇說道。

薇薇全身一震，像是被蛇盯上了一樣，她的皮毛全都站起來了，似乎能感覺魔法的力量在引動這片墓園的氣場，像是能隔空操控她的意念。

「先……先生，蜃雲藥水是一種擁有混淆性質的口服魔葯，它能夠使服用者罔顧眼前的事實，並且擁有先入為主的錯覺，」薇薇背出科爾先生文稿上的內容，顫巍巍地說道，「那人會將服用藥劑后聽到或見到的第一件事情當作事實。」

周圍的魔力磁場大到足以影響薇薇的知覺了，她的耳邊開始出現嗡嗡的響聲，支撐身體的力量在不住消退。夜色陡然暗淡，整片墓園都在狂風大作，碎枝殘葉在碰撞的過程中呼嘯作響，一息之間，月亮似乎消失不見了。

但薇薇再次重新打量周圍時，什麼也沒有發生。

「什麼事情都可以？」男人的眼睛忽地睜大，嘴裡發出盼望已久的聲音，「時效多久？」

埋伏已久的毒蛇像是看見了獵物，從洞中陡然竄出。

「沒有時效，錯覺只能夠用相反的事實來反駁。」薇薇低聲答道。

馬爾福『嘻』了一聲，氣勢大為收斂，讓薇薇緩過氣來，「科爾，這是什麼魔葯，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是我發明的。」科爾先生小心翼翼地說道，「老實說，我還沒有成功地煉製出這種魔葯，畢竟需要用到的主材料彩雲蛤蜊極其稀少。」

「名字是我取的。」他見馬爾福露出疑惑的眼神，趕忙解釋道，「這東西我只得到過一顆，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這種魔法生物，還沒來得及解析它的成分就已經死了。無奈之下，我只好把它解剖了。」

「死了？然後呢？」

「據我的觀察，這種生物的源地來自北美洲，它應該是長角水蛇和雙頭無尾水螈的後嗣，所以我們只需要找到這兩種生物，並且模擬出它們的交配環境，應該就能得到彩雲蛤蜊了。雙頭無尾水螈的供應倒不是問題，對角巷的神奇動物商店就有售賣，但那長角水蛇的原產地在北美洲，是個頭上長著寶石，會飛又會隱形的珍貴生物，而且還是XXXXX級生物，只怕——」

「你能保證魔葯的煉製嗎？」馬爾福問道，這是他最關心的，能用錢解決的事情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要是我大費周章地把東西搞來了，你卻讓我失望……」

「絕對沒問題，彩雲蛤蜊的特性太明顯了，我幾乎能夠確定它的藥效，煉製上是絕對沒有問題的。當然，其中會需要用到一些葯齡很長的材料，但我想那都不成問題，最不濟我讓薇薇上霍格沃茨偷就是了，那裡的倉庫向來很多庫存。」

馬爾福把注意力轉到小女孩的身上，他眯著眼睛打量了薇薇一會兒，問道，「她是誰？」

「薇薇，我的養女兒薇薇·奈非，非常出色的巫師，在魔藥學、草藥學都有傑出的資質，並且邏輯思維和寫作能——」

「我是問，什麼來歷？」

「純種！」科爾先生高聲叫道，「如假包換的巫師家庭，她們家擁有古老的巫師血統，騙不了人！」

「奈非……？」馬爾福端著下巴，掂量了許久，「我可沒聽過，她那深紅色頭髮讓我感到噁心。」

「從歐洲東邊過來的，」科爾先生制止想要說話的女孩，大聲吸引馬爾福的注意力，「是個可憐的女孩。她的家人年紀輕輕就過世了，我還記得奈非夫婦請我吃飯的場景，唉，純潔高尚的巫師血統啊，真是太可惜了！」

馬爾福狐疑地看著他倆，似乎是出於相信科爾對麻瓜種的厭惡，過了一會兒便打消了懷疑，「如果你今年九月進入霍格沃茨，那將於我的兒子同個年級，我想你們可以成為同伴，當然，除非你不是個斯萊哲林。」

「對，對！馬爾福先生的孩子必定是人中龍鳳，薇薇正想要與他親近呢。」

科爾先生恨不得攀上馬爾福家族，薇薇的鼻頭不自覺地動了一下，幸好那兩人都沒有察覺。

馬爾福先生說道，「很好。正巧我也有些事情要請奈非小姐幫我完成，如果她能夠答應的話，我想馬爾福家族也不會吝惜他們家的財富與權勢，你說是嗎，科爾？」

「沒錯，沒錯。」科爾先生用手撥弄著薇薇的肩膀，催著她點頭回應。

「你想要什麼？」女孩問道。

「哦，你知道，鄧布利多那個老傢伙作為魔法學院的校長，實在有些煩人。霍格沃茨之所以充滿著麻瓜，都是因為他喜愛泥巴種的緣故，我想對於這點，奈非小姐應該是與我們站在同一陣線的吧？」

兩個巫師都在盯著她看，無奈之下，薇薇用頭僵硬地動了一下，表示同意。

「嗯……很簡單，若是奈非小姐能夠許下諾言，為我們骯髒的老古董校長增添一些小麻煩的話，我想她會發現自己在英國魔法界的地位將大大提高。我認為二十八聖族裡同樣充斥著污穢，用奈非家族的姓氏來替代『可悲的韋斯萊』將會是個不錯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