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規矩我來定
幾人一路疾走,走了大半個時辰方才停下,而被扛起的武勝早就醒了多時,借著月色偷偷看去,只見近前一面黑森森的城牆,牆頭上書著幾個鎏金大字「黃沙天牢」。
門口的守衛,見來的幾名鬼臉人,似乎早已司空見慣,點頭示意后便直接放行。
待幾人走入后,門口的兩人年青一人低聲道「今兒,來的人看樣子還是個小夥子。」
「那隻能怪他命不好。」年長的那人不以為意道。
「哎,你說城主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啊,莫名送進來的至少有上千人了吧,怎麼連個影都沒再見過?」
年長的湊過來做著噤聲的手勢「這些沒影的事你就爛在肚子里吧,我呢不知道,你呢也別再提這事兒,不然指不定哪天不見的就是你自己了。」年青獄卒見狀深以為然的點著頭不再多言。
此時,一處華麗的大廳內,肖陽捂著斷臂朝著一道雄壯的背影憤恨道「爹爹,那人聽說已經被你所擒,我現在就去宰了他!」
雄壯身影頭也不回冷喝道「你敢,沒我的命令誰都不準動他!」
肖陽不可思議看著雄壯的背影道「爹爹,他可是斷了我一條手臂啊,難道就這麼放過他?」
「誰說我會放過他?」
「可是……」雄壯背影似乎不想再說下去,揮了揮手道「我自有安排,你暫且退去。」
待肖陽忿忿不平的轉身離去后,雄壯背影方才無奈的搖搖頭,不覺發出一聲輕嘆。
而當鬼面人扛著武勝,走到地牢盡頭一處空蕩的牢房后,隨意一扔將武勝扔倒在地,武勝藉機吃痛醒來。朝著牢門外的幾人激動道「這是哪裡,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幾人充耳不聞在為首鬼面男帶領下,匆匆離去。只留下武勝在黑暗地牢中,一陣大聲嘶喊。
被武勝這麼一喊,原本死氣沉沉的地牢頓時熱鬧起來,有人議論紛紛道「又來個送死的,也不知道犯了什麼事?」
「在這管好自己得了,哪還有功夫管別人。」
就在幾人小聲議論時,一聲怒喝,驚雷般響起「他娘的,大晚上不睡覺咋咋呼呼啥呢?」說完,沒人敢在出聲。
武勝見狀,正要開口時緊挨著的牢籠中伸出一隻手來,拉著武勝衣角低聲道「哥們,別惹他!那人是這兒的老大,惹了他以後在這裡可就不好過了。」
武勝本想出口氣,見此人語氣中肯,武勝不由得平靜下來。沖著那人道「小哥,你叫什麼名字?」
「袁齊,可他們都叫我二狗子。」
聞言,武勝不覺一笑道「為什麼?」
袁齊嘿嘿一笑,略帶得意道「因為我打小鼻子就特靈,只要想找到東西,甭管你藏到哪裡,我都能給你尋出來。」
「真有這麼厲害?」武勝頓時來了興緻,半信半疑的從懷中一摸,隨即緊握雙拳擺在袁齊面前道「那你倒猜猜看我這手裡拿的是什麼,猜對了我就送給你。」
袁齊擺手一笑「猜了也是白猜,裡面毛都沒有,倒是你懷裡藏了一塊油餅。」武勝詫異的看著眼前的袁齊,驚訝的從懷中取出油餅。
看到袁齊緊盯著油餅的火熱目光,武勝毫不猶豫的將油餅遞了過去。
袁齊看著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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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油餅怯生生道「給我的?」見武勝點點頭,接過油餅的袁齊深深地嗅了一口油餅的香氣,再次看了一眼武勝,將油餅一分為二遞迴給武勝半塊。
武勝倒也不扭捏,兩個各自拿著半塊油餅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大半夜,不知不覺中旭日初升,透過手掌大的窗口投射而來。
借著東升的紅日,武勝此時方才看清袁奇的模樣。臉色微黃,偏瘦,二十歲出頭,散亂著頭髮,一身襤褸,腳踩著一雙草鞋。
而當看清武勝后,袁齊不覺驚奇道「沒想到你這麼年青啊!」
武勝淡淡一笑道「我十九,你呢?」
「這麼年青,我長你三歲。」兩人聊的正歡時,一陣急促的敲鑼聲打斷了兩人的閑談。
袁齊幾乎條件反射般一把而起,略帶欣喜道「準備一下,開飯了!」武勝看著莫名急切的袁齊,面露疑惑。
隨著鑼鼓聲而來的則是一群面無表情的獄卒,一人站在一處牢房門口,相互示意后,將牢門打開。
袁齊來不及與武勝細說,一出來便徑直拉著武勝朝著前方光亮的門口衝去。由於武勝和袁齊的牢房位於地牢最深處,因此即便袁齊賣命的飛奔,可還是被洶湧的人群擋在最後。
「你很急著出去嗎?」武勝不解道。袁齊不待答話,只是一陣拚命點頭示意。
見狀,武勝暗自運功,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兩人已跑到最前方,眨眼功夫直接奔出牢門外。
只見牢門外靜靜地擺放這三桶米飯,黑黃相間的米飯中夾雜著幾根寥寥無幾的青菜和依稀可見的幾粒肉丁。
早已餓極的袁齊二話不說,抱著一桶米飯狼吞虎咽起來,猛吞兩口后反應過來道「小武,趁著他們都沒出來,你快多吃兩口,最好是能藏起來一些。」急著說完后,又是一通猛咽。
沒吃兩口,當牢內的囚徒陸陸續續蜂擁而至時,袁齊趕忙將一大口米飯送入口中隨即拉著武勝慌慌張張的退至一旁。
退到一旁的武勝卻被眼前一幕所驚呆,只見蜂擁而至的囚徒來到米飯前卻乖乖的按順序一字排開,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站在隊伍最前方的武勝正疑惑時,卻見從隊伍後面遠遠地走來一名魁梧大漢,身長近兩米,一身壯碩的腱子肉,面相透著一股兇狠之氣,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在其身後跟著一個中等身材,同樣一身橫肉而臉上卻有一道明顯的刀疤印記的男子。
卻見這魁梧大漢不緊不慢的走到米飯前,熟若無人的在三桶米飯中各掬了一把米飯嘗了嘗,緊接著眉頭一皺將口中的米飯一股腦的全部吐了出來,並大聲嚷嚷道「他娘的,這飯能淡出個鳥來。」
正說著,門外看守的獄卒笑呵呵的端來一張食盤,上面放著一盤燒雞、一隻蹄髈還有一壺燒酒。
端向魁梧大漢道「虎哥你的飯在這呢。」
被稱作虎哥的魁梧大漢見狀二話不說的點了點頭,隨即撕下一塊雞腿盤坐在眾人面前大肆吃了起來。獄卒見狀方才收起諂笑悄無聲息的退下身來。
兩側的眾人靜靜地看著虎哥有酒有肉吃的不亦快活,一個個不停的吞咽著口水卻無一人敢上前搶奪。
一刻鐘后酒足飯飽的虎哥,愜意的抹去嘴上的油污,沖著立在一旁的刀疤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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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男子道「刀疤,剩下的這一半歸你了。」一旁的刀疤點點頭隨即便是一陣狼吞虎咽。
此時虎哥神氣的站起身來,挺著飽肚從兩側人群中一一走過,猶如巡視一般。
當走過前方的武勝與袁齊后邁出的腳步突然收了回來,死死地盯著袁齊道「二狗子你小子今天跑的挺快啊!」
被虎哥突然盯住的袁齊訕笑道「餓急了,不成想一不留神就跑到最前頭了。」
「哦?」虎哥瞪著一雙凶眼,一隻手伸向袁齊,只見一粒粘在袁齊嘴角的米飯被虎哥揪下,放到袁齊眼前道「我看你現在應該是不餓了。」
袁齊看著嘴角被揪下的米粒,在虎哥怒目威勢下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最後竟不住的點頭道「虎哥,你饒過我這一次吧,我保證再也沒有下次了!」
見袁齊已承認壞了他定下的規矩,虎哥一隻手狠狠按在袁齊肩頭,平淡道「二狗子壞了規矩就要有壞了規矩的代價,不然規矩豈不成了狗屁!」
袁齊見難逃一劫,無奈的緊閉雙眼,等待著懲罰的到來。
虎哥滿嘴酒氣的哈了哈拳頭道「今天吃了多少你就給我吐出來多少。」說著一記重拳朝著袁齊肚子揮擊而來。
眼看著近在咫尺的肚子,虎哥的拳頭卻定在近前,突如其來的變動直驚得一向作威作福的虎哥納悶不已,當看到一旁的武勝一隻大手緊緊的握住自己的重拳,虎哥看向眼前一張陌生的臉孔詫異道「新來的你敢多管閑事?」
武勝面色平靜道「這事我管定了!」說著手中的力道不禁加大了幾分,感受到重拳傳來的劇痛,虎哥卻掙脫不得,不禁將另一隻拳頭掄了過去,卻瞬間被武勝緊緊握住。
此時的虎哥方才意識到眼前這個新來的並非善茬,回頭看向依舊狼吞虎咽的刀疤「你他媽豬啊,還不過來幫忙?」
刀疤見狀拎起手中的空酒瓶朝著武勝猛撲而來,未至近前,只見武勝凌厲一腳將其踢飛,緊接著飛速兩腳踢在未回過神來的虎哥腿窩處,頓時異常魁梧的虎哥跪倒在地。
惱羞成怒的虎哥沖著人群大喊道「你們要是誰能將他打倒,日後獨享一桶米飯!」
聞言,一字排開的人群蠢蠢欲動,袁齊見大事不妙不禁勸阻道「兄弟你闖大禍了,趕快放了虎哥還來得及。」
武勝面露狠色道「人都是欺軟怕硬的,遇到狠人就要比他更狠,不然就會一直被欺負。」
說罷,眾人只聽咔嚓一陣聲響,緊接著便是虎哥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武勝竟硬生生的卸去虎哥一條胳膊,只見虎哥一條脫臼的胳膊無力的耷拉下來,劇烈的疼痛使得虎哥額頭泛起一層斗大的汗珠。
「虎哥!」聽到這聲慘叫的刀疤,拚命爬了起來,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匕首,猛然刺向武勝。
身形一閃躲過匕首,武勝一把扼住刀疤的脖子,瞬間將刀疤按翻在地,朝著刀疤的面門便是一記猛拳。
只聽一聲沉重的悶響凌厲的拳頭落在了刀疤耳邊,當看清被武勝一拳打穿的地面,刀疤手中的匕首無聲的滑落下來。此時緊捂著一隻胳膊的虎哥看著武勝沒入地下的鐵拳不禁目瞪口呆。
只見武勝緩緩站起身來,朝著震驚不已的眾人威嚴道「以後這裡的規矩我來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