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七】
我們跑到城門口。城門早已緊閉。
「你看吧,」他氣喘吁吁地說著,「我就說城門已經關了嘛。」
我眨了眨眼,「我有辦法。,跟我來。」
我們走到城牆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我把牆上那些藤蔓撥開,出現一個核桃大小的開關。他的侍從立馬擋在了他前面,「少爺小心。」
落紅不滿地看了那隨從一眼。
我輕輕上下移動開關兩次,旁邊突然有一扇小門慢慢打開,「走吧。」一行四人便通過那扇小門來到了城外。
我帶他來到後山。
夜已入深,冰冷的晚風呼嘯著整個冰冷的山坡,雪還在不斷地下著,像是美麗的姑娘正在準備一場盛宴精心地為自己塗抹上胭脂。冰冷的河面上早已凍結了厚厚的冰層。光禿禿的樹枝在這個寒冷的夜晚機械地伸張著,像是夜的觸角。
他疑惑地轉過頭問我:「這兒有什麼好玩的?」
「為什麼不好玩。」說話間我奔跑著下山,順溜滑道冰面上,「咚」地摔了一跤。他站在山坡上哈哈大笑,也跟著我跑了下來。他的笑聲傳遍了整個山谷。
我站了起來,看他一副想動又不敢動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哈,不會玩兒了吧,看我的。」我順勢在冰面上滑行起來,旋轉,停下。
「好啊,你耍我。」他想要過來抓住我卻噗咚摔在冰面上。
他看著我捧腹大笑:「喂,你別得意。」
「呵呵,有本事你就來抓我啊。」
……
…………
如果時間永遠,一直停留在那一刻,就好了。
回到城裡,我們並列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
「喂,你叫什麼名字?」他湊到我耳邊問。
「你呢?」我轉過頭問他。
「我先問的好不好?」喲,一臉委屈的小樣。
「你知道了有什麼用嘛?」
我的名字你知道了只是會玷污你的耳朵。
到家了,總算到了,還是到了。
我頭也不回的走向後門。
「喂,」他叫住我,「明天我還可以來嗎?」
「不用了,你永遠都不用來了。還有忘記今天晚上,不要和任何人說。」我急忙走向屋內。
「我——叫——君——如——溪——」他在我身後大叫。
君如溪,君如溪,君如溪,君如溪,為什麼我一路上都在想著這個名字,不要,不要想了。我偷偷回到房間,還好,元媽媽沒有發現。
鍾博弈還是睡得很熟。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我走到窗戶那兒,悄悄打開一個小縫兒,他還在探著頭朝這邊看。我慌忙關上窗戶。落紅端來熱水,看了看睡得死熟死熟的鐘博弈說:「小姐,您要不嫌棄,今晚就和我擠一晚上吧。」
「好啊。」我不安地跟著落紅出去。
落紅幫我換過衣服之後,我們擠在一張床上。燈熄滅了,周圍陷入黑暗,隱藏了所有的恐懼和不安。
「小姐,」落紅在我耳邊輕語,「落紅有些話想說您別生氣。」
「說吧。」
「小姐是不是喜歡上那位君公子了。」
我也不知道,停頓了一會兒,不知道是在安慰落紅還是在警告自己:「怎麼可能,我們才見過一面。」
落紅輕嘆了一口氣:「小姐,你別嫌落紅說話難聽,以小姐的身份地位能逃出這個地方就已經是萬幸了更別說高攀了。就算高攀,小姐,那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我背過身子,「怎麼,落紅,你也覺得我不配擁有自己喜歡的人嗎?」
落紅沒有說話,輕聲打起鼾來,呵,這丫頭睡得還真快啊,一定是剛才玩累了吧。
我看著外邊開始發亮的天卻怎麼也睡不著。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君如溪,你到底是什麼人,怎竟會讓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