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翊,你和雲辰安贏了
蕭燼燃從城牆上飛身下來,來到大長老面前,看著他一身的傷有些驚駭:「怎麼回事?」
「尊、尊主......蕭翊帶著妖靈世族的人殺到了我們曜日世族,我們世族的人都被他們滅了......」
仲城氣若遊絲,說話斷斷續續,語氣中卻是難掩的悲戚。
蕭燼燃怔愣原地,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回蕩著仲城的話,曜日世族被蕭翊滅了。
「蕭翊!!」
他還真敢!
蕭燼燃返回城裡,蕭易寒匆匆走過來,臉色凝重焦灼:「皇上,蕭翊帶領著北和的三十萬軍隊攻打到了我們帝京,蘇將軍的二十兵力已經淪陷了,西梁如今成了蕭翊的囊中之物。」
蕭燼燃臉色煞白,身子搖晃一下,他也恍然明悟了雲辰安說的那句話,嘴邊凄涼一笑,儘是悲戚:「蕭翊,你果然不是雲辰安。」
蕭翊是魔,他為了溫念軟,可以屠盡天下人。
雲辰安從小在聖音寺長大,他心中有佛,對這個人世間心懷憐憫,他也不是蕭翊,若是他,他不會用這麼極端的辦法。
蕭燼燃也反應過來,他進了蕭翊的圈套,北和這邊的軍隊攻打關山郡,在拖延時間,蕭翊先是返回神域滅曜日世族,又趁機讓北和的軍隊攻打西梁帝京。
蕭翊機關算盡,心狠手辣,也只是為了他的軟軟。
......
蕭燼燃得知帝京淪陷的消息后,北和這邊便收兵了,蕭翊算計的分毫不差。
蕭燼燃帶著溫念軟起兵回京,溫念軟已經得知了消息。
當她剛得知曜日世族被滅和西梁帝京淪陷的時候,她便猜到了是蕭翊的主意。
蕭翊真的是魔啊,他會拉著人下地獄。
五日後,蕭燼燃一行人返京,西梁帝京已經被北和的軍隊控制,周圍全部都是北和的人。
此時皇宮,滿朝文武百官跪在金鑾殿外,蕭翊站在百米台階上,睥睨著芸芸眾人,一身渾然天下的王者之氣能主宰天下。
如今西梁是他的囊中之物,若是他想,隨時可以讓西梁改朝換代。
蕭燼燃回到皇宮,旁邊還跟著溫念軟,看著高台上的蕭翊,蕭燼燃眼角青筋突起,猩紅著眼眸咬牙:「蕭翊!你還真敢!」
蕭翊嗤笑:「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又有何不敢?」
他回眸看向溫念軟,眼神立馬纏綿柔和:「軟軟。」
「蕭翊。」
溫念軟上前一步,卻被蕭燼燃攥緊手腕。
蕭翊眯了陰鬱的眼眸,一步一步下來台階,他動作慢悠悠的,不慌不忙。
「蕭燼燃,西梁和軟軟,你選哪個?」
「蕭翊,你想威脅我?」
「不,是談判。」
百米台階,蕭翊從上面下來,一步一步靠近,他要讓蕭燼燃心甘情願的把軟軟還給他。
蕭燼燃手上握緊了溫念軟的手腕,沒有絲毫放手的意思,「蕭翊,西梁你拿去,軟軟歸我。」
為了溫念軟,他也可以把西梁拱手讓人。
滿朝的文武百官卻慘白了臉,跪在地上高呼:「皇上,三思啊!」
「請皇上三思!」
「皇上不能棄西梁於不顧啊!」
蕭燼燃在眾臣心目中的形象很好,文武百官也願意擁護他,若是他把西梁皇位讓給蕭翊,是眾臣不願意看到的。
若是蕭翊來做西梁的皇上,那便是把西梁往深淵裡推。
蕭翊頓住腳步,眼底蔓延開陰戾,嘴角的笑意讓人不寒而慄:「你要把西梁交給我?但是蕭燼燃,我可不會像你那般勤政愛民,我會把西梁變成人間煉獄。」
他抬步繼續走著,抬袖揮出掌風,那跪在下面的百官中,其中一名官員瞬間人頭落地,鮮血飛濺。
百官惶恐,紛紛想起身逃竄。
「別動,都給爺乖乖跪著。」
冷幽幽的語聲不輕不重,卻讓百官心肝亂顫,跪在地上不敢再動彈一分。
「蕭翊!!」
蕭燼燃怒吼,眼底怒火噴發。
溫念軟眸色輕顫,她不願意看見蕭翊濫殺無辜,哪怕是為了她。
「蕭翊......」
「軟軟乖,別說話。」
蕭翊溫柔的看著她,但他那幽深的眸子里,卻是萬丈深淵。
他一步一個台階,像是踩在眾人的心尖上。
他似笑非笑的眸子看著蕭燼燃:「要改變主意嗎?」
蕭燼燃喉結滾動,手上還握著溫念軟的手腕。
蕭翊也不著急,抬手拂袖,又是一個官員的人頭落地。
蕭翊的那雙眼睛里沒有天下蒼生,只有溫念軟一個。
他不知道什麼是憐憫,什麼是善待,他不會對任何人好,因為他把自己的好全部留給了溫念軟。
走下最後一個台階,蕭翊站在一步之外,對溫念軟伸出了手,滿眼的柔光脈脈:「軟軟乖,過來。」
溫念軟毫不猶豫的把手放在他的掌心,另只手腕還被蕭燼燃握著。
蕭燼燃深凝著兩人,眼底是半頃蒼涼,他慢慢鬆開溫念軟的手腕,嘴邊笑意凄然:「蕭翊,你和雲辰安贏了。」
是啊,他不光是他自己,他還是西梁的君王,他肩負著西梁百姓的命運。
他願意為了溫念軟把西梁讓給蕭翊,但前提是蕭翊會好好善待它,可蕭翊怎麼會善待呢,他心底沒有天下蒼生,只有溫念軟。
把西梁交給蕭翊,就是人間煉獄。
蕭燼燃做不到蕭翊那般絕情狠心,把西梁百姓的子民當作螻蟻,從他被父王封為諸君的時候,父王就告訴他一句話:用自己的命來守護西梁。
所以,他從登基的那天便發誓,要做個勤政愛民的明君,讓西梁百姓安居樂業。
他沒有蕭翊那般狠厲,所以他輸了,但也認了。
溫念軟有蕭翊和雲辰安疼愛,但西梁只有蕭燼燃一人守護。
溫念軟看著蕭燼燃,眼裡沒有仇恨,沒有偏見,如看常人那般平靜。
「蕭燼燃,希望我們還能做朋友。」
蕭燼燃沉默一瞬:「好。」
他轉身走向台階,一步一步走向高台,他挺拔的身姿孤獨寂寥,落日餘暉,在他背影上灑下蒼涼。
他腳下的每一步都很沉重,因為他身上肩負著整個西梁。
心愛之人和江山社稷,他選擇了後者,他把溫念軟封存在最心底。
既然放不下,忘不了,不能想,不能忘,那就放在心底好好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