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酒不離茶
講到鬥茶，茶話道：「鬥茶也叫茗戰，古代文人雅士自帶茶與水，以觀賞茶麵湯花和品嘗茶湯的一種品茶藝術，興於唐代末，盛於宋代，是古代品茶藝術的最高表現形式。鬥茶主要在於品嘗，特別要吸掉茶麵上的湯花，最後品茶湯，只有色、香、味三者皆佳，才是鬥茶的勝利者。在道家貴生、養生、樂生的影響下，中國茶道推崇「茶之功」，特別重視茶的保健養生以及怡情養性的功效。」茶話給我沏了杯解酒茶，道：「君子之交，奉上淡茶一杯，可解君憂。」我慢慢品了一口，道：「沁人心脾，戒驕戒躁，不錯，不錯。」
講到酒中詩茶中詞，九兒道：「中國的詩歌有一半都是醉酒後寫成，把中國詩歌擰巴擰巴夠燙半壺老酒。像岑參的『一生大笑能幾回，斗酒相逢須醉倒』，陸遊的『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黃庭堅的『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像范仲淹『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像歐陽修『把酒祝東風。且共從容』，像李白的『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像白居易的『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像李白的『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像王翰的『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像范仲淹的『愁腸已斷無由醉，酒未到，先成淚』，像晏殊的『綠酒初嘗人易醉。一枕小窗濃睡』，像馮延巳的『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等等，三天三夜都講不完，不」，九兒翻著媚眼想了想，接著說：「能講一千零一夜。」
我正想著這一千零一個夜晚故事之外的故事，不知道這一千零一個夜晚的黃花菜能不能給焐熱，正想入非非時，茶話姑娘說：「茶中也有詩，只是各位未必聽過罷了。茶中有詩，《七碗茶》盧仝云：『一碗喉吻潤，二碗破孤悶。三碗搜枯腸，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發輕汗，平生不平事，盡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靈。七碗吃不得也，唯覺兩腋習習清風生。』近些的有蘇軾的次韻曹輔寄壑源試焙新茶，『仙山靈雨濕行雲，洗遍香肌粉未勻。明月來投玉川子，清風吹破武林春。要知冰雪心腸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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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膏油首面新。戲作小詩君莫笑，從來佳茗似佳人。』」
我對茶話姑娘說：「不瞞你說，這關於茶的詩話我還真沒有聽過，但是最後一句『戲作小詩君莫笑，從來佳茗似佳人』似乎聽到過。」茶話姑娘道：「這不怪你，人在春風得意的時候更容易被人記起，當你落魄不如意的時候又有幾人能夠記起你曾經的輝煌呢。如果用茶和酒來比人生，酒就是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茶就是一貧如洗寒窗苦讀，酒是屬於別人熱鬧，茶才是屬於自己的孤獨。」我說：「是啊，人多的時候大家都喝酒，好烘托氣氛。一個人的時候，往往品嘗。我喜歡熱鬧，也喜歡獨處。不必忌酒，偶爾喝點小茶，淺嘗輒止，不求甚解，哈哈。」
九兒姑讓我品嘗花雕酒，問我這酒若何。我咂摸咂摸道：「醇厚甘鮮，回味無窮。」九兒含笑說道：「花雕又叫女兒紅，晉代上虞人家生下女兒時，三畝糯谷釀成三罈子女兒紅，封壇埋在後院桂花樹下，待到女兒出嫁時取出招待親朋客人，由此得名「女兒紅」！女兒紅酒是一種具甜、酸、苦、辛、鮮、澀6味於一體的豐滿酒體，呈琥珀色，即橙色，透明澄澈，純凈可愛，使人賞心悅，有誘人的馥郁芳香，而且往往隨著時間的久遠而更為濃烈，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我開玩笑道：「那，喝了你的女兒紅，我是不是要以身相許來報答你呀。」九兒道：「你想的美，喝了美酒，還想贈送美人。反正你總是不吃虧的。」我心裡美的不知說什麼好，望向茶話姑娘道：「不知姑娘，又有何相贈？」
茶話姑娘不慌不忙，先用清水凈手，引茶入荷，讓我們觀賞，沖泡分壺，聞香品茗，看的我心馳神往。人美茶香，不是美酒卻醉人。茶話姑娘讓我品茶，道：「唐末劉貞亮在《茶十德》文中提出茶有十德：以茶散鬱氣；以茶驅睡氣；以茶養生氣；以茶除病氣；以茶利禮仁；以茶表敬意；以茶嘗滋味；以茶養身體；以茶可行道；以茶可雅志。今以好茶配君子，可保靜心名目，修身養性。」我喝了一小口：「醇厚舒爽,回甘悠久,音韻高遠，好茶，好茶。」
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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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其實不管是飲酒還是品茶，都很注重一起品鑒的人，像高雅、知己、玉人、可兒、故交之類，地點也很重要，比如花間、月下、溪畔、舟中、山林等，還要有情趣，聯吟、焚香、傳花、度曲、圍爐等。對的人對的地點對的事情，才能品嘗出生活的滋味。」茶話說：「其實酒和茶只是一個借口，有些不敢說的話，有些不能說的話，借它們來傳達。」
我說道：「我並不完全了解你們說的酒魂茶話，但我很享受茶的清香酒的清冽，恰如我雖然不了解你們，但是我欣賞的了你們的芬芳。我很欣賞元·張可久的人月圓·山中書事，數間茅舍，藏書萬卷，投老村家。山中何事，松花釀酒，春水煎茶。在詞人看來，天下事紛紛，也不過是酒和茶了。這下半生有松花和春水作陪也是極好的了。但不知道九兒姑娘和茶話姑娘的人氣借夠了嗎，我看不遠處那狂按快門的狗仔是你們自導自演的吧？」
九兒道：「夠是沒夠的，只怕要是再借，你就沒有人氣兒了。」我說：「能為姑娘們效勞，即使殫精竭慮，再所不惜，只怕壯志未酬，耽誤了姑娘們的大事。」九兒道：「你有此心，也不枉我們這些瓊漿玉液了。」
茶話道：「時間還是太倉促了，許多好東西都沒有辦法展開。我想邀請二位抽時間去我們茶園看看，我們有專業的茶藝師給二位展示茶道，希望你們不要推辭。」我說：「茶話姑娘盛情邀請，哪有不去的道理，沒有時間也得創造時間。只是不是九兒姑娘是否有時間啊？」九兒道：「沒有問題，不過，去過茶園后一定要去我們酒窖里參觀參觀，有些好酒還是不方便隨身攜帶的。」
我說：「那感情好，這真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茶，世外無非桃源，深山原是人家。我真想看看，早上起床，眼望著山那邊的茶園和酒窖，山這邊升騰的氤氳霧氣未散，心情舒暢卻不敢高聲喊，怕驚動了天上的仙家。只可惜我沒有張可久的情懷，否則我也要寫一篇彪炳史冊可堪伯仲的姊妹篇人月圓·山中書情，在歷史的時間軸上刻下最淺顯的一筆：某到此一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