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派出所里的貓膩(一)
派出所里的貓膩(一)
齊日升認識這個警察領導,就是鳳凰路派出所的副所長喬成寶,以後陞官調到分局去了。他是醫生,中心醫院又在鳳凰路派出所的管轄之內,一些因為打架鬥毆車禍等一些案子的傷員在醫院治療,派出所要查案,經常找他詢問一些情況,彼此並不陌生,但是,這時候的齊日升想與喬成寶打招呼的同時,卻忽然意識到他是穿越回來,時空已經改變了,一切也就改變了,他認識喬成寶,喬成寶並不認識他,就拉了蘇茜茜一把,上前說:「警察同志,我懷疑他們是碰瓷,我們在街上走得好好的,怎麼能碰了他們手裡的東西。」
喬成寶看了齊日升一眼說:「你怎麼知道她沒碰?聽說還打起來了,剛才是你打人吧?」
齊日升解釋說:「他們出言不遜,又是五六個人打我一個。」
喬成寶歪著頭說:「五六個打你一個,也沒見你受傷,有兩下子,很能打啊。」
「你很能打啊,我們什麼時候練練。」喬成寶身邊一個身材矮胖,一臉扈氣的警察調侃的歪著頭看著齊日升。這個警察叫范勛,進警察系統不到半年,他家裡有錢,父母花大價錢找人活動,把他安排當了警察,在所里比較跋扈。他和錢豐認識,關係比較好,所以為錢豐說話。
「也不是能打,主要是不想束手待斃,政府不是鼓勵市民見義勇為嗎,你們警察也不願意見到我們市民在這些混混面前縮手縮腳吧,那不是助長了不良社會風氣嗎。」未穿越前做醫生的時候,齊日升給警察們治傷也不少了,也有幾個警察朋友。穿越回來,那些關係自然都沒有了,但是齊日升懂政策,說出話來頭頭是道。
齊日升這麼一說,喬成寶也無法反駁,鼻子里哼了一聲,回頭對身後幾個警察說:「全部帶回所里審查。」
一陣忙亂之後,兩輛警車閃著頂燈拉著警笛駛向位於鳳凰街東段的派出所院內。
齊日升和蘇茜茜下車以後,蘇茜茜緊跟在他身邊,膽怯的拉著他的衣角。
喬成寶走到下了車的齊日升跟前,指著兩個斷腿斷胳膊的說:「你把他們怎麼了?」
「也沒怎麼?」到了派出所,齊日升已經能心平氣和了。
「沒怎麼,他們腿和胳膊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如果是骨頭斷了,他們可以告你傷害罪的,我這可不是威脅你,至少一個防衛過當也能讓你蹲幾天監獄。」喬成寶的目光里,似乎有一絲不可捉摸的東西。
微微一笑,齊日升突然兩步走到被一個同夥扶下車,正上台階的其中一個受傷者,抓住了那隻受傷的胳膊。
那個攙扶個同夥嚇得驚慌的大叫起來:「你要幹什麼,這裡可是派出所。」
斷胳膊的這位臉上也露出懼色,因為疼痛,還悶哼一聲。
齊日升抓起那隻胳膊的同時,左手托住大臂,右手一抖一送,就聽嘎巴一聲,放手以後,眼看著那隻胳膊能動了。
他們這才知道,齊日升是給接胳膊。
那個小鬍子也是被抬下車的,他耷拉了一條胳膊一隻腿,已經不能自己行動了。
齊日升到跟前後一腳向他的斷腿踢去,他想躲也不行,疼得野狼似的嚎叫一聲,齊日升對那兩個抬著的混混說:「放下來,他的腿沒事了。」
兩個混混將信將疑的把小鬍子放下來,小鬍子果然能站住了,只是有點不穩。然後,趁他還沒回過神的時候,突然抓住那隻斷了的手腕,也不知怎麼捏弄了幾下,小鬍子又嚎叫了幾聲,那隻手腕也能動了。
齊日升回到蘇茜茜身邊,在喬成寶面前打了個響指說:「搞定,這下不是傷害罪了吧。」
喬成寶冷冷的看他一眼說:「別囂張,事情還沒查清楚,等著我們查明真相後接受處理吧。」
蘇茜茜對喬成寶說:「警察同志,我這位同學前幾天遇了車禍,當時是嚴重腦震蕩,今天出院,腦震蕩還沒有好利索,要回家好好休息恢復,你們能不能處理快些。」
面對美女,喬成寶臉上有了笑容,「我們儘快處理,不過,案件的審理要有一個過程,你也不要太著急。」
齊日升和蘇茜茜被帶進一個臨時禁閉室可能也做詢問室用,室內有一張桌子,桌後面有兩張椅子,肯定是審問人員坐的,桌子前面是一個條凳,那就是犯罪嫌疑人坐的了。讓人詫異的是後面還有一張床,床上鋪著褥子,還有一床薄被,也不知道給犯人睡的還是給他們警察睡的?齊日升估計死給留滯人員睡的,派出所有二十四小時的留滯詢問權,總不能不讓留滯人員休息吧。
把他們送進來的警察出去把門帶上了,兩個人對望一眼,蘇茜茜有點驚恐的的問:「該怎麼辦?」
齊日升手一攤,神色有點無奈的說:「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現在都成了階下囚了,還能怎麼辦,只能等待,看他們一會兒怎麼說。」
「這會不會是個圈套,錢豐跟那些人是一夥的,警察和他們也是一夥的?」蘇茜茜心裡不安,不安的原因不是怕在這兒蹲班房,而是要賠償撞碎古董的錢。同時也對錢豐產生了懷疑。
「肯定是呀,我早已經說了,你就是不信。」
「你說,派出所的警察會不會讓我賠錢?」
「賠什麼錢,這就是碰瓷詐騙,你放心,我就不信他們能把打碎文物的罪名按到你頭上。」齊日升根本沒考慮賠錢的事,他認定那些人就是碰瓷詐騙,他手裡又有瓷片作為證據,一個古董的真假,文物方面的專家只要一塊小瓷片就能很容易辨別出來,實在不行,還可以藉助科學,進行碳十四化驗,碳十四對於遠古的器物來講,就和人類的DNA差不多,他不信那些人會拿一個值錢的古董摔碎在地上訛人。
「警察如果讓我賠錢怎麼辦。」
齊日升聽了蘇茜茜的話,拍拍蘇茜茜的肩膀說,「沒事,一片烏雲還能遮了太陽,這是**的天下,派出所里都是人民共和國的警察,就是有一兩個敗類,又能翻多大的浪。」
齊日升以為來到派出所以後,不管事情結局如何,警察們都會很快處理這件事,他按著蘇茜茜坐在審案人坐的椅子上,笑著說:「茜茜,你現在就是警察,來審問我,我坐到那個長條凳上去,當罪犯。」
「都這樣了,你還有工夫開玩笑。」見齊日升神情輕鬆,蘇茜茜受到感染,心輕鬆了些,覺得有了主心骨。
見蘇茜茜情緒不高,齊日升也沒坐到那個條凳上去,而是選擇了和蘇茜茜並排的另一張椅子上。
………………
令齊日升想不到的是,這時候,錢豐正在鳳凰路的鳳凰大酒店裡準備請鳳凰路派出所的警察吃飯。
西阜市屬於副省級市,市內派出所長一般都是科級,也有副處級別的。鳳凰路派出所副所長喬成寶對他已經三十五歲了還是副科級鬱悶不已,按說上任所長王洪發升任分局副局長的時候,他就應該扶正,可是,上級部門卻莫名其妙的派下來一位所長,更令人鬱悶的是這個所長還是個女的,名字叫的蠻響的,楊昕,年齡只有二十五歲,他媽的還讓不讓人活了,讓一個二十五歲還未結婚的的女孩子對他一個孩子都八歲的大老爺們發號施令,而且這個姑娘的升職肯定在他前頭,心情怎麼會好得了。今天下午,范勛領著錢豐來找他,讓他配合演一場戲,他知道錢豐的老爸是副秘書長,正是一個巴結的好機會,他要升職,還不是錢豐老爸一句話,恰巧楊昕到分局開會,他就以有人報案為名,帶人到街上配合錢豐把戲演完。
鳳凰大酒店是鳳凰路派出所的轄區,老闆張正陽也曾經在西阜市風光過,現在年紀大了,守著這個酒店,有時候黑白兩道有事,也在中間做個和事佬,雙方還就認他,一般情況下沒人敢欺負。
錢豐和老闆張正陽熟識,他因為不是事中人,沒有隨著去派出所,在喬成寶帶人到派出所的途中就給張正陽打電話,讓張正陽準備一個包間,他要請客。錢豐是鳳凰大酒店的熟客,張正陽接到電話后一點也不敢怠慢,讓人準備包間的同時,他自己親自到門口來迎接。
「錢少這是要請誰呀,還鄭重其事的。」在酒店門口,挺著個啤酒肚、滿臉笑容的張正陽握住走上台階的錢豐的手。
兩人拉著手走向二樓的二零三包間,一個三十多平米的小廳內,茶几上擺放著各色水果,西阜市屬於中西部地區中部,六月份正是櫻桃和桃杏成熟的季節,茶几上自然有這些果子,還有南方的香蕉、芒果、山竹、火龍果之類,兩個年輕標緻的女服務員垂首而立,面上帶著討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