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吊墜與世界

疼痛感隨著時間的加長而不斷減弱，最終微不可察，傑斯也終於結束了漫無止盡的注入靈性過程，整個人癱軟在地板上。

「總算是結束了。」

暈倒前，傑斯最後想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向後慢慢的倒去，避免了自己失去意識后臉著地摔落受傷的風險。

……

等到傑斯從昏睡中醒來，窗外已是夕陽時分，昏黃的光芒透過凸肚窗照進書房，把周圍的一切都染上了昏黃。

揉著太陽穴，傑斯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把周圍儀式的殘留全部歸位，再接著用水把地板反覆沖洗了幾遍，確保地板上不再殘留有任何舉行過儀式的痕迹。

當完成這一切之後，傑斯重新坐回到書桌前，拿起放在旁邊的鋼筆，隨手拿過放在旁邊的筆記本，在上面書寫起自己思索的內容，思考起先前因為疼痛而中斷的問題。

「為什麼我先前去往那裡沒有驚起任何的問題，而這次卻驚起了？因為我晉陞了超凡者嗎？導致我的靈性比先前更加強大。或著……是我那根吊墜的原因，它幫我掩蓋了氣息。」

「我沒有回憶錯的話，我的超凡序列來自於這吊墜，而不是那無序的世界。換句話說，這吊墜裡面蘊藏著我的序列途徑，而那無序世界僅僅只是作為誘引使裡面蘊藏的序列顯露。」

寫到這裡，傑斯靠在椅子背上，用手中鋼筆的筆帽敲了敲頭。

接著，他繼續寫道：「這麼來說，吊墜與那世界之間具有密不可分的聯繫。這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感覺這一切都是已經被安排好了一樣。」

「如果缺少吊墜，就算知道儀式也無法從中獲得益處；如果我不知道那儀式，就不可能到達那無序世界上。這一切，就像是鎖鏈一樣，一環扣一環。只有前面的那環達到了要求，才可以獲得後面的益處。」

腦海中偶爾湧現的睏倦感讓傑斯的思緒變緩，讓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哈欠。

「照這麼說來，那根吊墜的來歷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可以隱藏我的氣息不讓那世界中的那位察覺。但是，我還是感覺它不夠友好，蘊藏更大的秘密。」

「不過，現在的我並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選擇儘可能的避免弊處，選擇對自己有利的方面。就像面對『愚者』先生的聚會那樣。」

「只是，這份序列之後的序列名稱是什麼？我能不能夠服食其他魔葯，這個問題很關鍵。」

「而根據『倒吊人』提供的消息來看，每個途徑都有對應的魔葯，錯服其他途徑的魔葯不僅不會讓服用者變得強大，反而會導致更加嚴重的問題。」

「那這麼說的話……」傑斯放下筆，看著眼前寫得滿滿的書頁，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這吊墜，已經把我捆綁住了。」

「在這樣困難的情況下獲得的魔葯，我還真的可以通過正常渠道去獲得它後續的魔葯嗎？下次，去問下『愚者』先生吧。也許祂會知道些什麼。」

心裡想著，傑斯站起身來，接著隨手撕下那張寫滿字跡的紙張，將它靠近了一旁金屬柵欄里的瓦斯火苗。

這個世界不止他一個穿越者，，還有至少一位和他一樣的穿越者。

譬如，羅塞爾大帝。

在隔壁因蒂斯共和國歷史上，第五紀的執政官的羅塞爾大帝，發明了包括塔羅牌、斗邪惡、昆特牌，引領了蒸汽時代的開始。

這顯然是一位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穿越者。

唯一可惜的是，

對方在自稱『凱撒』之後被刺殺隕落於白楓宮，否則他就可以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夠回去。

而他不敢把自己這些話語保留下來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羅塞爾大帝留下了大量用特殊符號的筆記，這些筆記深受上層貴族的喜愛，被各大勢力所關注。

有人說，羅塞爾大帝用特殊符號掩藏著成為神靈的途徑；也有人說，這樣的特殊符號蘊藏著力量，可以改變人們的一生。

但無論是那種說法，都足以顯現出各大勢力對於羅塞爾大帝的筆記是十分關注的。

在確定羅塞爾大帝是穿越者而無法確定對方是哪國的穿越者的情況下，保留自己的筆記無疑是一件很蠢的行為。

如果對方與自己來自同一個國家，使用同一種語言來記載筆記，那如果有人發現自己的筆記的話，他可就無論如何也解釋不清他如何理解羅塞爾筆記的問題了。

他可不想某一天被那些盯著羅塞爾筆記的勢力盯上，然後被綁架來幫助他們破譯羅塞爾大帝留下來的筆記。-

看著淡藍色的火苗逐漸轉移到白色的紙張上變得通紅，傑斯把它從柵欄中拿出來，放到桌子上的瓷盤裡，坐在那裡看著它靜靜的燃燒。

橙紅的火苗搖晃著逐漸減弱，很快紙張燃燒殆盡，只在瓷盤的底部留下淺淺的一層黑灰。

傑斯拿起瓷盤，把它拿到廚房的水流下沖洗，看著黑色的灰塵被水流帶著消失不見。

神秘的世界里總是有很多的辦法看見發生過的事情，他不能夠消除所有的痕迹，但至少能夠把被發現的可能降到最低。

如果這種程度的毀屍滅跡都讓這件事被發現的話，那隻能說明對方早已盯上了他，並且他根本沒有辦法反抗。

隨意在廚房裡做了幾個菜，溫熱了一下中午沒有吃完的飯後，傑斯就直接上床睡覺了。

哪怕昏迷的那麼久，他依舊是感覺精神低迷，時常犯困。

今夜，紅月高照，天上的深紅月亮散發著緋紅的光輝，照耀著大地上的一切。

偶有人們抬頭看著天空中的紅月，卻發現天空中的月亮邊似乎比之前更加寬大，就像是近視的人沒有戴眼鏡望向遠方那樣，出現了兩重相交疊的殘影。

但當他們重新仔細凝視，卻依舊入以前一樣的明亮和具體，不存在任何的殘影。

人們也就沒有過多在意這件事情，只是嘟噥著最近過於勞累了，就連偶爾望向月亮也出現了殘影。

這不過是他們平常生活中的一件小事，因而沒有任何一個人繼續關注這件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