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占卜
揉著因為咂落在地板上而生疼的手肘，陳燁站起身來，疑惑的盯著地上的那根試管。
「這是什麼？」
伸手，陳燁將其撿起，放在眼睛前面仔細的觀察著。
清晨微亮的陽光下，試管內壁的紫色液體反射著光芒，顯得瑰麗而奇幻。
仔細打量片刻，陳燁依舊沒有看出這是什麼液體，最終只能夠無奈的放下。
陳燁從懷中掏出懷錶，手指一挑就翻開了蓋子，看了眼時間。
現在正是上午六點三十分。
「算了。先休息一下吧。」眼見著時間尚早，陳燁換上睡衣，躺倒在床鋪上閉上了眼睛，等待著睡夢的降臨。
正常來講，公司的上班時間是上午七點半。而現在距離那時還有一個小時，足夠他補充一下睡眠，恢復下精力。
畢竟，他現在腦袋就像有千根針在腦海中攪動一樣，刺痛感一陣一陣的從腦海深處傳來，讓他無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唉。或許，等到自己的實力強大之後還有回去的方法吧，眾多小說不都是這樣講的嗎？主角實力強大了就自然找到了回家的方法了。」
陳燁在心裡想著，隨手扯過身旁的被子蓋在身上，將自己包裹得更加嚴實。
「下次睜眼開始，我就是以傑斯的身份了，至少在我的實力強大到足以抵禦他人的覬覦之前，我不能暴露自己的穿越者身份，這可是一個有神靈的世界啊。」
陳燁在心裡低嘆了一句，側過身體，任由自己的意識沉入夢鄉。
恍惚間，他好像看見有灰白的霧氣在他的眼前浮現，而在那灰白色的霧氣后，有一道黑色的影子影影綽綽的出現，有觸手從影子中穿出，肆意的舞動著。
但如果仔細看去，那觸手的舞動卻是完全沒有規律，就像是夢遊之人在無意識的操縱著儀器一樣，混亂且隨意。
他儘力的想要睜大眼睛看清楚那身影，但僅僅只是看出對方的輪廓類似人形，而不能看出其他更多的特徵。
漸漸的，灰霧襲來，將他的視線阻擋，同時也給他一種墜落的感受。
唰。
傑斯瞪大著眼睛，但那奇景卻在眼前消失，只是燦爛的陽光穿過凸肚窗照進房間，反射出的陽光正巧照在傑斯的眼眸上。讓他推開被子，將手掌擋在眼前。
那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會夢到那個身影？
傑斯疑惑的想著，但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沒有減慢。
只不過幾分鐘，傑斯就已經重新穿好了衣物，將儀容整理完畢。
右手從口袋中掏出懷錶，輕輕一翹翻蓋就已經打開。
傑斯低頭掃視一眼現在的時間，正是上午八點四十，他睡了兩個小時多十分鐘。
傑斯點點頭，隨手將懷錶重新放回到口袋中，離開房間來到盥洗室進行洗漱。
站在盥洗室的鏡子前，傑斯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外表。
黑髮藍眸，頭髮微曲，下巴和嘴唇上方有著一點點鬍鬚，整體輪廓較柔和，外貌不是那麼的出眾但也算是與英俊沾了點邊。
傑斯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外貌，隨即就低下頭，開始洗漱。
等到洗漱完畢后，傑斯帶上帽子，提著手杖，拿著包出了門。
他沒有自己在家做早餐的習慣，一般都是去隔壁鐵十字街的羅珊烘焙房去買每天的早餐。並不是說這條街道上沒有烘焙房，只是他早已習慣了在那裡購買麵包，不僅物美，而且價廉。
「斯林太太，1.5磅麵包。」站在櫃檯前，傑斯笑著開口，伸手從錢包當中掏出兩張一便士的紙幣捏在了手指間。
但緊接著，斯林太太已經提著一個棕色的紙袋子放到了櫃檯上，笑著開口:「一共是1便士，不是2便士。」
聞言，傑斯一愣，但立刻就根據原主的記憶明白了因由。
「最近原料費用下降了，價格自然也就下降了。」可能是怕傑斯沒有明白，斯林太太特意解釋了一句。
傑斯點了點頭，將手指間捏著的紙幣抽出一張放在櫃檯上，接著拿起了袋子。
「感謝那些遊行的人啊。《穀物法案》終於被廢除了。」傑斯讓麵包從袋子里露出一個小角，咬了一口，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
斯林太太點了點頭，繼續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叼著麵包，傑斯緩緩踱步走向不遠處的公共馬車站台，目光掃視著周圍的景物。對於這個近似自己記憶中那個蒸汽時代的城市，他可是抱著極大的興趣的。
「先生，要來一次塔羅牌占卜嗎？免費的。」走著走著，傑斯突然聽見旁邊一位女子對他這樣招呼著。
傑斯好奇的轉過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在水仙花街與鐵十字街交界的廣場上，一群馬戲團帳篷早已支起。在一個低矮帳篷，有著一塊彩色牌子的前方，一個臉上塗著油彩的女子對他這樣邀請到。
塔羅牌占卜？
傑斯有些疑惑，但隨機就想到了這占卜的來歷。
這是那位曾經是偉大的因蒂斯共和國的皇帝，疑似是他一樣的穿越者前輩，極其高調的羅塞爾大帝'創造'出來的一種占卜方法。
與其說是'創造'，倒不如說是'照抄'吧。
本著不要錢的緣故，傑斯將手中的麵包三兩口吃完，將紙袋子疊好放進衣服的口袋中，接著點了點頭，「好。」
「那麼先生，請移步到這裡好嗎。」那位占卜的女子掀開身後帳篷的帘子，邀請傑斯進去。
傑斯沒有猶豫，直接走進裡面，坐在了第一張椅子上。
面前是一垛整整齊齊擺在上面的塔羅牌，最上面那張就是翻開的'愚者'牌。
身後，女士放下門帘，坐到傑斯的對面，將塔羅牌排成一個因蒂斯牌陣，接著拿起一垛牌熟練進行幾次切牌，然後將牌交到傑斯的手中。
「你想要問什麼？想著你想要問的問題，像我剛剛那樣切牌，切完之後交給我。」女占卜師這樣對著傑斯說道。
傑斯點了點頭，思考了片刻，接著像剛剛女占卜師那樣切了幾下牌，重新將牌交給了對方。
對方從牌組的頂端抽出三張牌，倒扣著平鋪在桌面上，推向傑斯。
「你的問題是什麼？」占卜師這樣問道。
「我的過去，現在，以及未來。」傑斯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