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讓我熱淚盈眶的依舊是那年盛夏》
其實,讓我熱淚盈眶的依舊是那年盛夏。少年的胸膛里總是灌滿熱的風,盛著燦爛又子然
一身的夢,人間為其勇敢無畏而動容,浪漫至死的星河為之劇烈翻湧,便是千年寒冰也被燙得瞬間消融,少年一詞太真誠也太沉重。
那片晴空、那朵火燒雲、那片橘黃色的霞光是我難以忘懷的定格畫面,經年裡在我的身體蟄伏,等到某個不經意的瞬間觸發回憶系統,我還記得偷偷看你后對視的那一刻心慌,也記得你經過我身邊時純白的梔子花傾情綻放,記得少年長身鶴立發著光,記得那時我們天馬行空談論著探尋宇宙的夢想,記得十八歲的我們曾閃耀在世界的中
《與你擦肩而過的青春,不比戀愛少半分真誠》
夏夜很短,短如一個猶豫浪費掉的時間。遮天蔽日的法桐睡著以後乖乖的紋絲不動,從樹葉的間隙里可以窺見
一小片八點才熄燈的天,腳邊寒寒窣窣的草叢裡打著一個水印寫上了「非靜止畫面」。總有行人從我的長凳前路過,大都左手划拉著短視頻,右手捏著根半死不活的煙。五米開外有隻流浪貓在饞我的火腿腸,喵聲里膽怯地試探我孤冷性格里善良的毛邊。
凌晨三點,藍牙耳機終於唱斷了氣,收進盒子里的時候,突然覺得科技是不是更迭得太快,以至於浪漫都老得跟不上腳步。想起早些年,昏黃的路燈澆在城牆后的台階上,越隱蔽的地方越滋養暗戀的生長,小心翼翼地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和幅度,挪動青春的屁股,校服觸到校服,就像偷吃了禁果一樣臉紅得可惡聽歌嗎?」他遞來耳機的另一端,兩根線歸屬進同一個埠的安全感,才是青春啊!難以想象,彼時他要是遞給我一隻藍牙耳機,我還做作地非要靠著他右邊的手臂,怎麼都不合乎情理。青春里除了最後一道數學大題,大抵也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過不去的東西。白是一定要告的,不過就是得挑個日子而已。把攢了很久的喜歡裝進精緻的信封,偷偷託人塞進他凌亂的桌肚。滿心期待他發現又害怕他太快發現。後來他看著陌生的署名,經過你窗前時假裝不經意地跟熟人打聽。你卻把臉埋進厚厚的書堆,嘴裡念念有詞說著別看見我別看見我。這好像是十七八歲時一句小小的咒語,阻斷了一切有可能的發生,又像是一句誠實的禱告,讓夏日晴空飄滿了暖味的風。
自那時起,我就擅長為每一段感情親自畫上句號。我從來不期待什麼等價的回應,喜歡就應該是一個人要完成的事情。與你擦肩而過的青春,不比戀愛少半分真誠。不說了,時間還睡著,但梧桐樹醒了,早飯攤醒了,城市又掉進人間煙火了。
《先生,我很渣,別信我的鬼話》
先生,我常說我在等人。等日暮時分,等一樹花開的虔誠,等命運在我身上導一出久別重逢。後來有人手捧玫瑰,後來有人單膝下跪。這套動作從上至下行雲流水,像極了名為"浪漫"的傀儡,卻在寫實地演繹一場「天花亂墜」。我應付不來這樣的虛偽,所以拒絕得也乾脆。是啊,那些被我撩過又被我甩過的人載遍965多狠的話,我就有多渣。可是我在等人呀!為了那一場盛大的重逢,會有千萬朵待開的無盡夏,我總不能負了這些寓意著團聚的花,叫它們撲空一場虛構的年華。可是先生,我究竟在等誰呢?從前我一直說是你,但後來發現其實未必。我好像只是喜歡一個永遠在等人的自己。我總是用省略號回應別人接二連三的消息,也喜歡把日子過成開放式結局。如果我的省略號出現了第七個點,那一定很多餘。如果我的結局非這樣,那真是大可不必。先生,永遠別回來了,成為我一個孤獨終老的借口,成為我沉醉春色時偶爾惦念的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