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生辰宴·上
當今天下,劉賜為帝,坐鎮梧州。祁正陽、白宣尉乃霽州一帶望族,因從龍有功,平復叛亂,也被封王固守霽州。
霽州地大物豐,又依山而治,地勢給城防天然的防護,易守難攻。
祁家百年基業,才統了那佔據霽州大半城池的安城,白宣尉掌管的蕪城只霽州小小一隅。
兩城以拾葯山為界,交通便利,卻不通商,只因兩王昔年恩怨而關係並不明朗。
也因此讓劉賜暫且擱置了那收復心思。先肅清皇室,整頓朝綱。畢竟霽州是他當初允諾祁白兩王傾力相助的籌碼。
但權勢外落終是帝王心上病,早晚必除……
一大清早,安城的華苑道上就人聲嘈雜:小販吆喝聲,孩童嬉笑聲,還有那陣陣道賀聲……此起彼伏,雜糅一起,熱鬧非凡。
位於華苑道西南角的府邸門前,此刻張燈結綵,那府上賓客如雲……
今日宛顯將軍愛女五歲生辰,轟動了整個霽州城。盛宴宏大,極盡奢華。只因其女出生孱弱,經拾葯山神醫調養五年才得回府。
宛府對街的茶樓,今日也比往常更添幾分熱鬧,無聊的日子總讓人嗅到一絲新奇都不放過。
茶館里一膽兒肥的,聲音格外大:「呵,那小姐好命,有祁王妃這情面送拾葯山神醫那去,竟給養好了」
一波驚起千層浪,大家嘰嘰喳喳了起來。
「聽說宜貴妃生那皇子也不太行,娘胎裡帶毒,如今也在拾葯山靠湯藥吊著。」
「這身子皇位是沒他什麼事咯。」一看客嗤笑道。
那膽肥的只對艷事新奇,嘴裡肥膩的很:「聽說那宛將軍和祁王妃青梅竹馬,年輕時……」
旁人聽完色變,打斷他話:「想死嗎?前日亂葬崗多出的死屍可就那嚼舌根的王五。」
「王爺王妃多恩愛啊,那都咱霽州城話本典範,誰不想王妃那般榮寵啊。你小子小心說話」
大家悻悻然,沉默片刻又換了話題。
膽兒肥還敢開口,吐秘密般:「如今宛將軍風頭正盛,猖狂著呢!我大哥在軍營就是他手下。」
「聽說前日軍營操練,那將軍拿人當肉靶肉盾呢,可嚇死人了」
「是又怎樣,誰不知那將軍殘暴嗜血,視人命草芥」
「報應啊,才如今只一女就絕嗣了」
「可不是!」那人賣了賣關子,停頓少許把聲調降了降「聽說是姜氏那妒婦不甘將軍心繫王妃,生下孩子命不久矣,就偷下了絕孕葯。」
……
沒人注意一小廝輕巧地擠過人群,直奔樓上雅間。門開一小口立馬就合上了。
小廝見到褐色錦衣男子后微低頭,壓低聲音:「王爺,賓客離了不少,但祁王還未出」
「繼續盯著!」那男子靜坐於桌旁,緩緩說道。
來人正是掌管蕪城的白宣尉,當年因爭祁王妃才與祁正陽鬧了些許不快,此舉恰好打消了梧州那邊疑慮,於是他們明面沒再來往。
可好歹兄弟一場,也曾一道鮮衣怒馬,快意江湖……患難之交也不為過,想今日正好秘密一會。
可天漸暗沉,也不見宛府里的人出來。
這邊賭坊里,賭徒們正豪氣一擲,彷彿你下了多少賭注命運就能回饋你多少驚喜似的。全然忘了之前那股輸的透凈的悔惱。
不過,命運總給人僥倖的底氣,讓人飛蛾撲火,軍營里的秦安和戴樓正值休息,就來賭坊賭了一把,毫無疑問銀錢全輸光了。
「喲,沒錢了,不至於吧,前日不是王山剿匪大捷嗎?」一賭客調侃道。
「呵,那些個剿匪來的寶貝宛將軍全自個留著了,別說他們,連祁王爺也就收到點個不入流的」
「祁王爺不管嗎?容手下將軍如此放肆。」
「祈王爺算什麼?那宛將軍可是霽州……」
來人聞言,義憤填膺地打斷那人,怒氣沖沖道:「王爺治下,百姓安居樂業,有何不好?況王爺文采斐然,又溫文爾雅,待人接物和藹可親,又豈是那武夫可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