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內宗與外宗

劉護沒想到小丫頭警戒心竟然這麼重，到現在還不相信自己，摸了摸芷若的小腦袋道：「不會的，一會叔叔就回來。」

說完，便帶著洛凡塵離開了，等走出客棧，剛好看到『喬裝打扮』的阿肆。

此時阿肆正一手拿著雞腿另一隻手握著大鎚，雖然換了一套衣服，不過兩米多高的身材放在人堆里依舊十分顯眼。

但凡見過他的人，都能認出來阿肆的身份。

劉護懶得管阿肆，只吩咐了一聲好好照看蘭馨，若是出事，直接送進水牢，接著馬不停蹄的帶著洛凡塵去了縣衙。

阿肆不像洛凡塵，他不怕水牢裡面的懲罰，他怕呆在水牢里太過無聊不給飯吃，別說一天不吃東西，就是一頓不吃他都心慌，趕緊吩咐手底下人。

「你們告訴這家掌柜的，把所有人都攆出去，就剩那對母女，什麼好吃的都往上招呼，曉得不！」

說來也奇怪，阿肆大字不識一個，劉護竟然讓阿肆負責手底下的生意，所以這些掌柜的都以為阿肆是店鋪的幕後老闆。

不過阿肆管理生意的倒是有一些好處，剛開始有的掌柜看出來阿肆不識字，便故意在賬本上動些手腳，想要欺騙阿肆，阿肆自然看不出來，好在劉護沒事的時候看看賬本，指出問題。

阿肆性子直，知曉有人騙自己，只覺得對方是嘲笑自己笨，二話不說當著所有人的面一鎚子送那掌柜的去了西天。

別人殺人，可以說血腥，暴力，藝術，好看，但是阿肆殺人給人的感覺只有一個震撼。

巨大的鎚子從腦袋錘到腳底，一鎚子下去，連骨頭都給砸碎了，恐怕就是親媽來了都認不出來身份。

只這一次，誰也不敢糊弄這位爺了，況且劉護手底下的買賣都是按分紅算錢的，各個掌柜的每年賺的盆滿缽滿，也沒必要去鋌而走險。

阿肆站在外面，看著客棧里的人，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進去吃人。

身邊的人太熟悉這位了，皆知道這位此刻在想什麼：「爺，要不我們進去吃點東西吧，在自己的地盤，出不了什麼問題的。」

阿肆明知道蘭馨對於劉護重要，不過美食當前，看了看手中的雞腿又看了看客棧道：「我倒不是想吃，不過在這裡距離太遠，一旦有什麼狀況恐怕來不及，還是進去比較靠譜，一旦有了危險也好出手，走，我們從後門進去。」

遠處，洛凡塵看著阿肆帶著人去了後門，嗤笑了一聲道：「這個獃子，果然受不了誘惑。」

劉護也是跟著笑了笑，當初自己就是靠著一道接著一道的菜肴，才換來的阿肆忠心耿耿。

「我讓阿肆拋頭露面，你心中可有不平衡。」劉護看著眼前這位大乾毒醫，年紀輕輕就跟在自己身邊。

洛凡塵哪能聽不出來劉護話里的意思，聳了聳肩膀道：「我這個人你是了解的，除了你，沒人能容得下我，況且我這個人，沒有親情，沒有愛情，剩的便只是兄弟情了。那些功名利祿，無用。」

對於洛凡塵的往事，劉護也知道一些，父親想要弄死他，哥哥也想要弄死他，親生母親給他下毒，簡直就是活脫脫的勵志大反派。

至於愛情，唉，大乾毒醫，聽著好聽，但練成天毒體質之後，渾身上下都是毒藥，哪裡還有愛情可言，稍微一不小心，另一半就可能中毒身亡了。

劉護拍了拍洛凡塵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多想，以後會遇到的。」

「我沒那麼好命啦，倒是老大，現如今你離開上京，上京那邊很容易生變，況且，我看嫂子並不想陷入漩渦之中，她只想過安穩的日子，別竹籃子打水——一場空。」洛凡塵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劉護也明白洛凡塵的擔憂，幽幽道：「我不往上圖謀，你覺得是為何？」

「自然是朝堂之中有丞相這股勢力反抗。」洛凡塵想都沒想便說了出來。

劉護搖了搖頭，三國時期，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距離皇位只是一步之遙，卻到死都沒有當上皇帝，並非曹操不想，而是時機不成熟。

對於皇位，劉護也想過，但現在時機依舊不成熟！

「區區丞相，不足為據。」

「那是為何？」如果說不是丞相，洛凡塵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可以阻擋劉護稱帝了。

劉護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什麼人，繼續道：「坐江山容易，坐得穩就難了。」

「大乾帝國從建國便是蕭氏掌管天下，一旦換了我，全國上下百姓都不會認同，到時候各地揭竿而起，外面還有四國虎視眈眈，很容易內憂外患。」

「到時候我師出無名，百姓皆沒有必死決心，我拿什麼抵禦敵國，說白了，我缺一個名，一個讓天下信服的名。」

洛凡塵沒想那麼多，只道是兵權在手，皇帝完全架空，完全可取而代之，沒想到裡面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

「那我們就沒有機會了嗎？」洛凡塵有些不甘心，皇帝就是一頭出身好的豬而已，讓一頭豬坐江山，他心有不甘。

劉護哪能輕言放棄，現如今又找到了自己的女兒，解釋道：「我離開上京，就是想讓那些反對我的人看看，他們不是天天想著怎麼剷除我嗎？現在我離開了，誰來保大乾江山！」

這幾年，尤其是最近一年，上京里有兩個聲音，一是說劉護勞苦功高，理應受到嘉獎，太師之位還是太輕了。還有的說劉護如同虎狼在皇帝身邊。

劉護一日不除，大乾一日不富。

現在離開上京，就是想讓那些反對自己的看看，自己離開皇帝身邊，那頭蠢豬能把國家治理成什麼樣？

洛凡塵也聽出來劉護的意思，吹了一下口哨，接著一個身著青衣，腰間陪著圓月彎刀之人閃身來到了洛凡塵的身邊，遞給了洛凡塵一個紙條，接著閃身離開了。

劉護不能練武，而且是那種百年難遇的廢材，一點天賦都沒有，不過絲毫沒有減弱他對於武功的追求，看著青衣衛的消失的身影，有些羨慕道：「你和阿肆誰武功比較厲害？」

「說不好，應該是他吧。」洛凡塵也不好回答他，畢竟他練的是內功，而阿肆練的是外功，正常情況下，內功要比外功強上一些，不過也是同等修為的前提。

而阿肆早已經練到外宗八重，尋常的暗器上不了身，再者武功好壞，並不能說厲害不離開。

一個五重練外宗金鐘罩鐵布衫的人，偏偏遇到了三重內宗會使用陰風錐的人，到時候兩個人一接觸陰風錐就勝過金鐘罩，難道就能說明五重不如三重嗎？

只有外行才會問誰厲害，誰不厲害，當然這句話，他不敢和劉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