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醒藍一方完全失敗

再走兩步，再走兩步，只要再走兩步，就能拿到附身甲，就能得救了。李尨此時失血量過大，腳步恍惚，額頭四肢都傳來劇痛，幸好那些鋼鐵手臂不進行攻擊了，否則李尨這會兒大概就死了。

正在操縱阿米什的金屬生物，它藏匿在能源倉附近，以倒吊的姿態，正在打量著根本走不出那兩步的李尨。看了大概有兩分鐘，如果任由那個人流血的話，利用價值就太小了。無奈之下金屬生命將機甲外殼的一部分，使用自己的能力製造為繃帶，一圈圈的貼在李尨手臂周圍。

繃帶雖然是金屬材質的，但在金屬生命的操作下，每一根都做到了嚴絲合縫，止血效果相當不錯。心頭突然湧出來一股惡趣味，金屬生命製造出許多零件，都是從阿米什身上分解出的，如今只能當做負重的多餘金屬。

它從阿米什身上脫離，腳步滴答滴答的走到李尨身邊，將金屬繃帶一層層解開，將零件嵌合到李尨的關節處，再將金屬繃帶分解重新構成，變成兩條手臂，一起安裝到了李尨身上。

在這個過程中，金屬生命表現的很風輕雲淡，像是一位成竹在胸的主刀醫師。但是反觀李尨，是險些將嘴唇咬穿，才強行做到控制自己，不至於昏迷過去喪失全部可能。

「你想做什麼？」李尨聲音顫抖，語氣卻很凌厲。

金屬生命擺了擺他的足刃，又晃了晃腦袋，在告訴他與不告訴他之間，最終選擇了最能打發時間的一種：「你猜。」

李尨十分溫馴的聽從於金屬生命，認真的思考了一段時間之後，試探性的說道：「你有操縱金屬的能力，而且準備拿我威脅其他人。在確保了你的自身安全之後，以這雙手臂作為籌碼，逼迫我為你做事。」

金屬生命眨巴眨巴並不存在的眼睛，這也能猜出來？難怪菩薩他們幾個說，現階段的金屬生命，僅就智慧這一塊，是遠遠比不過人類的。

「對，你猜的很對。」金屬生命圍繞著李尨轉圈，試圖從他身上，看出來些什麼東西：「但是你能做什麼呢？」

李尨聞言憨厚一笑，伸出舌頭舔舐嘴唇，下定決心之後，張開嘴朝著手臂用力咬下，脖頸用力，打算將手臂硬生生扯下去。

「喂喂喂！」金屬生命一瞬間慌了神，立刻從足刃中延伸出五指，抓住李尨的腦袋全力向下按，不可置信的說道：「你不怕自己沒命啊！」

李尨嘿嘿的笑著，一翻身躺在阿米什上，忍痛伸手拍打金屬生命的腦殼，大大咧咧道：「你都說了，我猜的很對。之前阿米什的幾次暴走，你一直都沒現身。但是在我出現之後，你就以現在這樣的姿態出現了。那也就是說，如果你沒有人質的話，是沒有能逃掉的信心的，對吧？」

李尨根本就不需要金屬生命回答，他之前對這件事分析很久了，但是因為缺少關鍵因素，也就是對金屬生命的認知，所以他一直都猜不出真相。

但和金屬生命接觸之後，李尨瞬間就想明白了很多事。

「二級防禦壁，三級防禦壁，升起來。」沙啞聲音的主人，是站在停機場外觀察了很久的孟薪。他此時一邊命令防禦壁升起，一邊逐層的穿戴哨兵機甲。當所有的武裝完成，在李尨的眼中，孟薪就成為了一位恐怖獵手。

從型號未知的哨兵機甲足部，一次性推進器全力爆發，孟薪在一眨眼之間到達金屬生命面前，毫無花哨的一拳砸下，硬生生的將金屬生命外殼砸到凹陷。

「孟薪，報告情況。」監控室里，方知晴受到防禦壁升起的信息，眉頭皺在一起凝聲問道。

「監控被篡改了。」孟薪一手拽住金屬生命的足刃，狂暴的將其左右摔打，同時回復道：「李尨已經遇險，失血量很大，做好急救準備。」

孟薪在完成簡單的報告之後，將金屬生命砸向遠處牆壁，隨手把通訊設備扔給李尨，沉聲說道：「你來陳述具體情報，我負責制止這玩意。」

在話語聲落下時，孟薪完成第二推進器安裝，再一次飛掠而去，膝蓋猛然撞擊金屬生命，將蜘蛛形機器人打的陷入牆壁。

「李尨，什麼情況？」方知晴和周圍人群對視一眼。

聞弦活動了一下四肢，飛快跑出監控室，直奔第一停機場，那裡放置著最新型的騎士裝甲。

蘇澄迅速掌握目前剩餘的火力，將所有分布圖發送到聞弦手中，之後同樣跑出監控室。他的目的地是信息控制室，這件事必須屏蔽掉大系統的監管。

李尨搭配著孟薪口中的監控被篡改，進行短暫思考之後，給出了基本合理的回復：「大概你們之前看到的監控信息，都給這個怪東西給更改了。它附著在阿米什上，前幾次的暴走，都是它搞的鬼。目前我知道的情報有，它能賦予金屬延伸性，同時擁有掌控能力。我的雙手被它攪爛了，目前不確定是否安全，不必將我的優先順序放太高，儘力消滅……那東西比較好。」

方知晴手指輕輕敲打桌面，猶豫片刻之後說道：「放心，我會進行電子屏蔽。目前孟薪正在拖延金屬生命，無法脫身。你如果留有餘力，就走身後的倉庫，從那裡搭乘貨梯，停在二層出門左轉，那裡有騎士級機甲，吳剛和掌中魚，聞弦會給你使用許可權。」

監控室里還有三人，算上方知晴，是兩男一女，有一個是李尨的熟人。

他叫周先明，是李尨在天工科研的同事，總是把自己包裹的很嚴實。

在聽到方知晴的話后，周先明說出了令人吃驚的消息：「就這麼讓他和金屬生命接觸，或者說和核心進行接觸，你們也真是心大。李尨是目前可以確定的，最早與金屬生命接觸，定都暴走事件的主要參與者。雖然失憶了，但也是個處於監管中的存在。」

「這些事情為什麼不早和我說？！」方知晴有種被人戲耍的感覺，猛的起身揪住周先明衣領。

周先明對此也很是無奈，輕輕將方知晴拉到一邊，從口袋裡取出些干木耳，一邊咀嚼一邊口齒不清的說道：「這不是上面有規定，不能隨便告訴別人嘛。要不是拿你當朋友，這種事情，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方知晴第一時間做出決斷，命令聞弦撤銷許可權，無論如何也不許李尨接觸機甲，尤其是搭載有核心的掌中魚。

「為時已晚。」不知道周先明做了什麼，他手指輕輕點在監控上，屏幕中的時間和畫面一起跳動，時間向後發展了六分鐘。

看到這一幕，方知晴徹底陷入暴怒，他竭力想要靠近周先明，但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只能怒吼著說出後知後覺的真相：「你也是金屬生命！篡改監控的不是阿米什，是你！你想幹什麼？！」

豎起一根手指，令方知晴和手指一起晃動，周先明聳聳肩膀說道：「你也真是後知後覺。我說的上面，可不一定是人類啊。至於目的，醒藍實驗室，我需要你們這裡的一項技術，對不起了。」

周先明摘下手套，上一刻還和人手無異的手掌，下一刻突然泛起金屬光澤，流淌著實質性的程序，通過監控室的電子迴路，直奔中央信息庫而去。他再一次聳聳肩膀，隨口說道：「我知道事情發展的很快，你一時間完全不能接受，甚至不明白是怎麼了，覺得雲里霧裡的，這很正常。」

這個男人突然變得語氣陰冷，接著說道：「所以我會修改你們的大腦，讓你們完全不記得，你們曾經掌握過某項技術，實驗室里發生過大暴動。」

「我可真是溫柔。」

【作者題外話】：星火伏炭篇完